第40章 第四十章(1 / 2)

一個多月後,牧一寶又來武院向陳修潔辭行,他要帶家人到鴻禧府下一個小縣城上任,任的是八品教諭之職,官職不高,但認真做,也是能做惠民實事的。

而且他上麵不是沒有人,功勞不會被人扣下,日後有的是機會往上升。

陳修潔勉勵了一番,留他用了飯,他的故人不多,他留在原地不動,總是迎來離彆。

護國武院設立第十年,第一批入學的學子終於結業了,來時他們不過幾歲稚齡,如今已是快要成年的大人了。

院長燕允城和教習們商議要給學子們舉辦一場結業禮,既是慶賀他們結業,也是祝福他們成年。

教習們都沒有意見,於是這一場轟轟烈烈的結業禮便開始準備了,因著有些學子是孤兒,結業禮沒有請外人,隻由教習們給學子們親手戴上玉冠玉釵,贈予他們護身寶劍,將他們送出武院大門,送向更廣闊的世界。

初時氣氛極佳,但到臨彆之際,這些武功已是不弱的學子們紛紛紅了眼眶,內斂的偷偷落淚,開朗的號啕大哭。

陳修潔剛哄好幾個年輕的女學子——說是男女學子分開教養,可同處一個學院,女學子要是有什麼問題,男教習還能不幫不成?師者無論男女。他剛把幾個女學子哄好,又被幾個眼淚汪汪的男學子看得無奈。

學子們本領不弱,也沒少經曆實戰,怎麼這麼愛哭?

他又是勸又是哄,終於把圍在身邊的學子們勸上了來接他們的馬車,目送他們離去後,陳修潔刻意無視一旁曲一嘯求救的目光,腳下生風,逃得飛快。

這一年發生了不少事,武院中換了好幾個教習,曲一嘯張華清等人不可能在武院當一輩子教習,十年期滿,後繼者也已經找好,他們該退了。

幾人設了宴,陳修潔也去了,一一道彆,飲酒到半夜,他的酒量還算不錯,揮手拒絕了仆從的攙扶,獨自走在幽靜的小道之中。

夜深風涼,月清花香,他走回自己的小院,淡淡的離彆愁緒散去,取而代之的心如止水,莫名的,他覺得自己的心境又近了一步。

新的學期開始了,有新學子入學,也有一批臨近結業的學子被教習們領著去曆練。

陳修潔近年來愈發不愛走動,燕允城便沒有給他相應的任務,隻是他人雖在護國武院,卻也聽說了江湖上的不平靜。

崇懸山太上長老和妙音觀妙音師太約戰了!

兩位大宗師約戰,這樣的大事毫無疑問轟動了整個江湖,彆說陳修潔坐不住,就連武院院長燕允城都蠢蠢欲動,糾結過後乾脆自己領了帶學子們曆練的任務借口跑出門去。

兩位大宗師將決戰日期約在九月初九,地點定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城——姚城,據江湖眾人猜測兩位大宗師之所以選此地為決戰之地,最有可能的原因是姚城與崇懸山和妙音觀的距離相差仿佛,除此之外,眾人實在找不出姚城還有什麼特殊之處。

陳修潔在簡陋的輿圖上比了比,發現姚城距聿國也不遠。

……

九月初九很快就到了,這一天本是重陽,隻是姚城中哪怕是絲毫不知江湖事的普通人也沒有過節的心思,在官府挨家挨戶的告誡下,他們的房門比前幾日關得更緊。

兩位大宗師隻說將在姚城約戰,但並沒有說具體在何處,想往崇懸山或者妙音觀弟子處打探消息,可事關兩位大宗師,隻要他們沒有吩咐,誰敢多嘴。

姚城僅有的幾家酒樓茶館裡早坐滿了江湖中人,掌櫃夥計都被送回了家中,由官府接管,又有黑衣衛露麵,連陳修潔都被拜托顯露宗師威壓震懾了幾次,這才把場麵鎮住,沒有發生大規模的衝突。

從清晨等到正午,眾人饑腸轆轆,驀然間,幾位表明身份的宗師忽然起身,展露絕妙輕功,幾息間沒了蹤影。

眾人精神一振,莫非是有動靜了?有心思機靈的立刻運起輕功追了上去。

陳修潔的反應也不慢,在察覺到動靜後向身旁的燕允城交代一聲方位,隨後隻留下幾道殘影,真身已在酒樓外麵。

毫無疑問,陳修潔是第一批趕到的人,若是放在平時,其餘宗師還會好奇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同輩,隻是在大宗師麵前,這些都要放放。

隻是看到目的地的場景,陳修潔挑了下眉,他沒見過崇懸山太上長老和妙音師太,但好歹是識數的,本是二人約戰,場中卻是二打一。

他不認識,有彆人認得,左側一位做道人打扮的老宗師輕抽涼氣:“兩位大宗師好算計!”

立刻便有認識他的人問:“闡靈道長這話什麼意思?”

陳修潔忙將人對上號,闡靈道長,原是一位道士,出家的道觀是幾十年前一位宗師建的,那位宗師去後,道觀因此受到一些人的覬覦,在闡靈子十歲之際,道觀被人打上了門,闡靈子和幾位師兄弟被掩護活了下來,前者意外得到了那位宗師留下的傳承,自此走上武道之途。

闡靈道長向武之心不重,報仇之後就以道士自居,性情淡泊,與人為善,實力不算出色,但人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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