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恭祝大家兔年吉祥萬事如意(2 / 2)

娛樂圈大清醒 33度 23552 字 6個月前

倪冰硯在劇組低調的畫了好幾個月了,也沒有瞞著端木梨與王彪,因而並不覺得魏書傑問自己這個有什麼不對。

“畫得不怎麼好,自娛自樂罷了。魏姐,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你沒看熱搜嗎?”

“熱搜?”

可真是久違了!

在謹慎小心之下,上次拿了金像獎最佳女配,在影後的光環下,她也沒有上得了熱搜呢!

今早起來,她就忙著健身、做飯、吃飯,完了就在院子裡摘樹莓,摘得差不多,砌牆的工人就到了,見工人開始忙活,她又去園子裡種菜翻地。

說起來,上次摸手機還是昨天上午,到家後給表妹打電話報平安。

“你是不是賣了畫出去?”

魏書傑一向不喜歡繞彎子。

倪冰硯聽了這話,眼神就忍不住往邊上飄。

這是心虛的表現。

“也、也沒賣多少,這個,是不是也要交稅呀?”

倪冰硯思路一向清奇,縱使魏書傑設想過很多次,聽到那個問題,她會怎麼回答,沒想到,她竟會問這個!

不由沒好氣道:“這事兒你得去問問你的律師,你問我乾嘛?我估摸著也是要交稅的,隻是具體怎麼交,我也不清楚。”

“納稅大過天,這事兒可馬虎不得,魏姐你等我一下,我先去打個電話谘詢一下,彆耽誤了。”

說著,她就上樓去拿手機去了。

因為不知昨天放到哪裡去了,她還找了好大一圈,最後才在書房的飄窗上看到。

結果拿起來一看,電量百分之八。

得,打電話之前,還得先把電充上。

倪冰硯書房門沒有關,門外走廊正對著樓下客廳,魏書傑等了好久,才聽到她與人講電話的聲音,不由歎口氣,拿過那盤紅樹莓,挨個兒吃了起來。

大概是吃人嘴軟,吃到了這樣新鮮的好漿果,魏書傑心情緩和一些,也想起倪冰硯劇組畫畫並未避著身邊工作人員的事兒來,心知她多半不是故意瞞著自己,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現在追究她有沒有瞞著自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借著這事兒得到好處。

倪冰硯谘詢律師是認真的,得知的確需要繳稅,年收入超過12萬就得自行申報,具體操作還蠻複雜,她就想趁著休假,去一趟長期合作的律師事務所,找個熟悉這項業務的律師,幫自己搞定這件事。

打完電話下樓,倪冰硯把谘詢結果跟魏書傑說了,不由滿臉慶幸:“幸好你今天過來提醒我,不然可就完蛋了!”

魏書傑很想說自己過來並不是為了這個。

但偷稅漏稅對藝人來講的確是要命的大事兒,就算漏得不多,又及時補繳,被狗仔爆出來,還是會影響星途。

跟這件事比起來,倪冰硯瞞著她會畫畫這件事,也變得微不足道了。

“彆的錢能省,這個錢絕對不能,謹慎小心是對的。”

魏書傑讚同了她的觀念,完了也有點好奇:“不是說按‘勞務報酬所得’納稅嗎?那個12萬以上,是說的包括片酬和代言,還是單獨指賣畫的錢?”

明星繳稅項目多,都有長期合作的律師,太過專業的事,魏書傑其實也不太清楚。

倪冰硯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是單獨繳稅還是合並繳稅,得去問了律師才知道。不過我有幅畫拿去參加畫展,前天被人買走了,正好12萬,不管怎麼繳,都得繳吧?”

“什麼?參加畫展?賣了12萬?”

魏書傑剛倒了杯水,聽到這話,一口水還在喉嚨裡,差點沒嗆到!

“畫展還沒結束,目前隻是簽了意向書,交易還沒有完全達成,也不知這個價格是稅前還是稅後?”

倪冰硯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想到什麼,忙拍拍自己額頭:“不行,我得打電話問清楚,回頭聯係律師,律師也好心裡有數。”

話罷,她竟真的當著魏書傑的麵打起電話來。

魏書傑端著水杯深吸氣,好半晌,還是忍不住激動的站了起來!

把畫賣出去沒什麼好炒作的,畢竟是個人都能買。

但能被人邀請,去參加正兒八經的畫展,作品又在畫展上賣掉了,情況可就不一樣了!

倪冰硯掛了電話,見她這麼激動,才明白過來她為何急匆匆的跑來找自己,不由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見她全身都寫著拒絕,魏書傑從興奮中回過神來,頓覺涼水當頭潑下。

“你這是,不願意?”

倪冰硯連忙點頭。

藝人私底下有點小愛好,被人看到也沒關係,前提是不能讓人知道,她在這方麵真的很行。

不然什麼場合都要讓她去炫一炫,光想想就夠夠的了。

“為什麼呀?”

倪冰硯低下頭,閉了閉眼,狠狠心道:“我畢竟是個演員,與演藝工作有關的事努力宣傳也就罷了,使勁宣揚這些,沒什麼意義,我又不去當畫家。”

心裡已經下定決心,以後不能再繼續賣畫了。

有名氣加持,她的畫肯定會很值錢,超出她畫本來價值很多很多倍的錢。

但這個錢,她不想賺。

人活一世,心靈總要有點淨土。

她希望直到白發蒼蒼,這項小愛好帶給她的,還是純純的歡喜。

而不是為了名利,將它獻祭出去。

【這孩子工作踏實,人品也過關,就是經常犯軸!】

魏書傑簡直恨鐵不成鋼:

“你知不知道?隻要運作得當,你將會走上一條捷徑!你看圈子裡那些藝人,誰沒有那麼一兩個特長?之前禁令發布後,圈子裡更是卷得厲害,今年公司剛出道的小萌新,這會兒全都在公司老老實實上才藝課呢!”

她說的這些,倪冰硯何嘗不知道?

但……

“我知道。但是魏姐,我現在要是剛出道,前麵無路可走,我肯定就為了事業拚上所有了,但我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隻要老老實實拍戲,不要整幺蛾子,其實這些並不是那麼需要的。”

“成,你清高!你有追求!好好的機會就這麼眼睜睜的放過!但願你以後不要後悔!”

不製造話題硬炒也就罷了,身上自帶話題,還不願意炒一炒,簡直腦子有坑啊!

魏書傑火氣又上來了!

若隻是那幅畫上了熱搜也就罷了,這畫展的事擺在眼前,讓她怎麼放棄?

本想拂袖而去,想想她還是按下性子留了下來,打算再勸一勸。

“你還年輕,不懂機遇有多重要。

“有的人資質一般,但抓住了風口,愣是扶搖直上,把所有人都遠遠的甩在後麵,有的人各方麵都很好,就是時運不濟,怎麼捧都捧不紅。

“好的機會,對女藝人來講,真的很重要,你的黃金期就那麼十幾年,等過了四十,保養得再好,都不容易找到戲拍,你甘心嗎?”

倪冰硯承認她說得很有道理,但——

“就算彆人知道我畫畫很好,得到了業界認可,又能怎樣呢?能讓我接到更好的戲嗎?能讓我演技變好嗎?還是說,能讓我片酬變得更多?要說名氣,我覺得我現在名氣已經夠大了……”

至少接廣告接戲,都不會受名氣不足拖累。

“有折騰這些的功夫,不如努力接幾部好戲,儘最大所能去把它們拍好,爭取多拿幾個獎,對演員來講,獎杯比什麼都硬!”

倪冰硯一向堅信打鐵還需自身硬,一直都在拚命強化自身,對這些手段難免看輕,魏書傑與她相識這麼久,也算是了解她了。

她說的這些很有道理,但,到底是缺少人情社會的毒打,有很多事,她並不懂得。

“有什麼用?你告訴我,我們的大熊貓有什麼用?國家都在搞大熊貓外交,你就不能搞一個國畫外交?”

魏書傑可謂是對她掏心掏肺了。

考慮到她打小沒媽,許多人情世故都不懂,魏書傑拿出了最大的耐心,細細為她分析。

“我們為什麼要搞大熊貓外交呢?除了大熊貓長得萌,還因為它們足夠特彆,足夠稀少,彆的地方都沒有!

“我們這個圈子,有多依賴人脈,相信你十分清楚。

“好的本子哪裡來?爭奪女一號的時候,獎項、形象、演技、粉絲基礎等,全都差不多的情況下,彆人選誰?還不是看關係遠近?

“如果你是知名的畫家,你送人一幅畫,彆人很可能直接掛在客廳裡,家裡來人就跟人炫耀一回,天長日久,圈子裡都知道,你是他的摯友,如果你隻是個喜歡畫畫的演員,你送人一幅畫,很可能彆人直接放進倉庫,等想起的時候,說不定都因保存不當腐朽了。”

聽她這麼一說,倪冰硯不由沉默了。

看來給自己造勢,還是挺有用處的。

她都沒有想過,還可以搞這一套。

見她陷入沉思,魏書傑心道,姐若說服不了你,枉活四十多載!

結果不等她鬆口氣,就聽倪冰硯笑嘻嘻的拍著手,誇張道:“謝謝張總給的女一號,這是送您的事事如意,請拿好!謝謝劉總賞的飛機代言,這是送您的富貴吉祥!謝謝……”

不等她繼續陰陽怪氣,魏書傑氣得一巴掌拍她肩膀上。

“可給我閉嘴吧!我沒加班猝死,倒要被你給惡心死!”

倪冰硯瞪著死魚眼:“你不就是要讓我去做這種惡心的事嗎?”

魏書傑頓時就沉默了。

倪冰硯喜歡靠實力說話,她卻人到中年,更加圓滑,覺得人脈有時候比什麼都重要。

“魏姐,相信我,想要從普通人中脫穎而出,可能靠關係就能做到,但若想要爬上頂峰,還是得靠自己。

“您的提議很好,但請您原諒我,我想拒絕。

“就像我不願意陪著導演和老總們出去釣魚,我也不願意有一天成天伏案作畫,隻為了把它們送出去,淪為彆人炫耀的工具。”

怕魏姐心裡過不去這道坎兒,她又補充道:“邀請我參加畫展的老師們評價我的畫,靈氣十足,帶著天然的嬌憨,而沒有經過係統教育所留下的匠氣。藝術的創作,與商品的生產流程不同,它能折射出畫者的內心,當我的心功利起來,變得醜陋,我畫出來的畫,也隻會是垃圾,彆說被人當做珍寶,就算成功送出去,也會得來一句‘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評價。”

這次,魏書傑沉默得更久了。

倪冰硯也不再催她,先去外麵看了下工人施工,又去廚房沏了壺菊花茶給他送去,因為她剛發現,工人帶的水已經喝完了。

客廳裡空空蕩蕩的,夕陽的餘暉開始透過玻璃窗照在她身上,廚房傳來倪冰硯“當當當”切菜的聲音,魏書傑才長長的歎了口氣。

“我還不如個年輕人腦子清醒。”

但凡早幾年明白這個道理,她絕對不會花那麼多時間在無效社交上。

彆看倪冰硯一天到晚忙成狗,好像從來不和誰出去玩,也從不和誰出去吃飯,連打電話發消息都很少,但她人際關係可是維護得很好的。

就是因為她從來不做無效社交。

功利一點講,除了走心的那一小撮人,其他人都是對她有用,且人品也不錯的。

像她這樣,能把所有合作者的生日記得清清楚楚,過年過節,哪怕人在劇組,還不忘寄禮物的,少有人會不喜歡吧?

尤其她的禮物總是那麼合人胃口。

比如去年過年,她給她們一家子準備的禮物,全家四口,就沒誰不喜歡的。

同樣,但凡合作過的導演以及演員,就沒有誰說她不好的,好幾個製片人事後都聯係她,想要邀請倪冰硯出演新的電影電視劇,要不是檔期實在排不過來,她肯定全都應下了。

“魏姐,我晚上多做個菜,待會兒砌牆師傅做完工,我們一起吃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刺啦”一聲,打好花刀的鯉魚下鍋了。

魏書傑一聽她這話,就明白過來,倪冰硯這是問她介不介意和一個陌生的砌牆師傅一起吃飯。

若是介意,就可以說沒時間,提前離開。

所以誰說她不懂人情世故呢?

魏書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為什麼會留下倪冰硯不懂人情世故的印象。

她不是不懂,她隻是從不屈膝討好誰。

她總是這樣體貼得恰到好處。

想明白這些,魏書傑釋然一笑,罷了,這事還是聽她的吧!

“再忙的人也要吃飯啊!你要燒魚,我怎麼可能沒時間?”

湖裡釣起來,鮮活的野生鯉魚,在倪冰硯手裡格外美味,每次魏書傑都要乾掉滿滿一大碗飯。

這對常年減肥的她來講,是不可思議的事,直到認識倪冰硯,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吃這個不吃碳水,感覺不幸福。

見她應下,倪冰硯又去放蔬菜的架子上掏出來一包嫩嫩的甜豌豆。

“我再炒一個你愛吃的素菜。”

“我來和你一起做吧!”

見她不再提畫的事,倪冰硯也露出了笑。

“那你摘一下這個嫩豌豆,我去跟師傅說一聲。”

老師傅五十幾了,活計做得很好,小區物業聯係人的時候考慮得十分周到,就怕倪冰硯不滿意。

見倪冰硯過來請自己吃飯,老師傅受寵若驚,連連擺手:

“哎呀!這可使不得!工錢給得夠夠的,物業那邊早就提前說好了不包吃的!我這還有一點就收尾了,馬上做好就能回去吃飯。”

富貴人家規矩多,誰知道主人家會不會看不起工人?

為了省麻煩,負責安排這些事兒的彆墅管家早就叮囑過了。

老師傅歲數大,閱曆多,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同意了。

真要讓他和大老板坐一起吃飯,他還吃不香呢!

“師傅您這是說的什麼話?自古匠人上門做工,到了飯點,主人家哪有不管飯的道理?您要說這話,就是我爸爸沒有把我教好了。”

倪家那麼大一個園子,常年請工人,她爸每次都會熱情招待。

小時候她不懂,問爸爸,爸爸說,修房建屋最是不能馬虎,匠人可不能得罪,你要把人得罪了,隨便給你使個壞,風水壞了,一家子的運道都得毀了,吃喝一點罷了,又能費多少錢呢?

風水之類的比較玄乎,她不怎麼在意,但建築的質量,可真的和匠人是否用心,有很大關係。

她家荷花池邊有座榫卯結構的木質八角亭,比人家鋼筋水泥的大橋都結實,建了得有好幾十年了,期間經曆好幾場六級以上大地震,至今還好好的,彆說塌了,精心防護下,木頭都沒爛一根。

師傅還要拒絕,就聽倪冰硯道:“吃得簡單,我親手做的,紅燒魚,回鍋肉,清炒甜豌豆,熗炒綠豆芽,都是家常菜,還請您彆嫌棄!”

到彆的地方做活,都是包吃的,老師傅看她誠心邀請,也不推辭,就點頭應下了。

見師傅又埋著頭開始工作,倪冰硯估摸著時間,這才回到廚房,準備炒素菜。

當晚,三人吃飯,倪冰硯還特意拿出一瓶酒要給師傅滿上,一副不伺候好就是主人家不周到的樣子,弄得老師傅連連擺手,說自己不喝酒。

說是不喝酒,其實他隻是不想在她倆麵前丟臉,因為他喝了酒就話多,連他老婆都嫌煩,更彆說陌生人了。

倪冰硯假裝沒看到他偷看酒瓶,一直勸他吃飽。

席間簡單聊聊家常,等吃完飯,又熱情的把師傅送出門。

至於那瓶酒,也熱情的塞進了師傅的工具箱。

“我不會喝酒,這是特意買來招待你的,你要不收,我也隻能放著,今天多謝你了!不是什麼好酒,還請你不要嫌棄!”

魏書傑在邊上看著,心知下次她若還有活兒,這個老師傅一定會十分熱情的給她做得妥妥帖帖。

就像她殺青之後,但凡沒戲拍,那些製片和導演都願意把她介紹給自己的朋友。

“哎!”

魏書傑再次歎氣。

倪冰硯聽到,不由好笑的挽住她的胳膊:“彆歎氣啦!我會加油噠~”

“好。”

魏書傑點點頭,又問她:“你明天不是要去參加周大為的婚禮嗎?禮金準備好了嗎?”

圈裡人隨禮也有講究,她怕倪冰硯沒經驗,不知情下得罪人。

周大為的婚禮拖到今年,為了方便圈裡人,又分開辦,五一在老家辦了,五月五在京市辦,這樣倒也挺好。

見她對自己更加親近了,連這種事都不放心,倪冰硯不由笑出了聲:“放心吧!我都比照著素素姐。說起來素素姐快生了,我得給孩子打一套長命鎖去。”

好吧,她是真的不需要自己操心。

既然如此,不如專心籌備一部衝獎力作,努力一下,明年多拿幾個獎。

今日與倪冰硯一番對話,是真的刺激到她了。

藝人有那心氣兒,作為經紀人,可不能拖後腿!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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