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冬筍又怎麼了(2 / 2)

弄得我像個千金大小姐。

暗衛甲乙鏗鏘有力:“我們保衛溫員外安危義不容辭!”溫員外今後也一定要幫我們說情呀麼麼噠。

溫彥之:“……?”

不是很懂現在的暗衛。

不是說皇城司冷酷狠辣麼?現在想想,那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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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由暗衛擋風遮雨,這避那也避,慣常一刻鐘的路走了快一倍的時候,溫彥之總算挪到了河道府。一進門就遇著一道鬆綠色的影子氣呼呼往外奔,溫彥之起手攔了下:“譚公子!”

譚一秋好像是跟裡麵誰吵了一架,看著溫彥

彥之晃了晃神,反應過來才打禮道:“草民見過溫員外。”

溫彥之將他一把扶了:“譚公子於溫某有救命之恩,虛禮也都免了罷。如此大恩,我還不知怎麼謝譚公子好。”

“溫員外多慮了,冬泳於草民實乃小事。”譚一秋連連擺手,“實則草民心儀水工學問良久,這次從鄉下族中過來,本就是聽說溫員外南巡到了,想來觀摩治水的。”

水工之學曆朝都是小眾談資,縱是典冊古籍都是用之有限,溫彥之聽了這話有些詫異,謙遜道:“令尊治河十載,造詣遠在我上,譚公子何以舍近求遠。”

譚一秋聽了這話,想起方才在府中和老爹吵的那一場,實在不快,隻撇嘴道:“我爹老頑固,守著古法不撒手,跟他學不出個好歹,不過都是經驗之說罷了。溫員外卻不同,新法之中束河衝沙、改城排水之法都是新穎,我瞧來是獨門獨道,很有見解,可我爹瞧了隻說——”

溫彥之眉一跳,微微前傾:“說什麼?”

譚一秋這才咋舌,發覺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此時自知不該坑爹,連忙將老爹原話的“妖法”二字咽回了腹中,斟酌詞句道:“我爹說,嗯……尚需同溫員外,好生研討。”

這句掩飾來自譚一秋這尚未入朝為官之人,遮蓋得太過生硬,全然沒有圓滑,就連呆愣如溫彥之者,都了然地微微抬起了眼梢,心知譚慶年說治水之法的,必沒有什麼好話。

不過齊昱早已同他講過了譚慶年與張尚書的關係,故新法不得譚慶年讚同,在溫彥之看來也是意料之中。他並不說破,隻朝譚一秋拱了拱手:“譚公子若有心探討水工,今後可多來尋我。你我應當年歲相當,如蒙不棄,我喚你一聲譚兄。”

譚一秋猛地想起了昨日江邊,溫彥之和皇上那深情相擁、十指緊扣,故對他此言萬分不敢苟同:“不不不,溫員外,草民不敢,草民尚人卑位低,不敢同溫員外稱兄道弟,溫員外若不棄,叫草民一秋便是。”

溫彥之笑了笑,“好,一秋。”

這一笑像落葉飄花,神情中的那絲熟悉快得叫譚一秋抓不住,他愣了愣神,最終是歎氣,低頭訥訥告了辭,出府去了。

溫彥之奇怪地收回目光,便也回身繼續往河道府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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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恩科事宜壓在年關,齊昱看新近送來的禮部擬題和翰林答紙,邊上還立了一道吏部列出的空職,整整一日下來眼睛都有點發酸,終於熬到館役來叫晚膳。

他解脫一般丟開手裡的“之乎者也”,站起身來走出書房,館役又報沈遊方來了。

沈遊方在縈州有房產,自住在外並早出晚歸與吳氏談生意,已是好幾日不見,這幾日齊昱事雜,溫彥之病下,連龔致遠都忙得腳不沾地,故眾人自到了縈州城還未同桌吃過飯。今日行館裡晚膳擺在客舍花廳,齊昱心想沈遊方來得正好,恰好一道吃飯說說那吳氏的事情。

他走到院子裡,見沈遊方正把李庚年堵在回廊上,不知在說什麼。雲珠立在李庚年後頭,一手像模像樣抱著把桃木劍,另手正拿著劍鞘戳沈遊方大腿。

沈遊方隨手解了個玉穗子打發她:“丫頭乖,自己去玩一會兒。”

雲珠很上道,抬腳就要走。

李庚年一把將她提回來,抽走玉穗子放進自己袖子裡,冷酷道:“雲珠,我們習武之人,是金銀不動其本的。這玩意兒,師父先幫你收著。”

沈遊方頓時忍笑到快要內傷。

“……?”雲珠到手的玉穗子飛了,差點就要尖叫出來,抬眼看見齊昱正站在小院門口,不禁哇地一聲就哭了:“皇帝叔叔!師父他欺負我!”

下一刻,原本隻無辜觀戰的齊昱竟見一個花鼓隆咚的小團子淩空飛來,撲抱住自己大腿一蹭,還拾起袍子前襟擦了把臉,瞬間被擦的那處就濕了一片。

雲珠放下那截衣裳,齊昱細看其位置,濕處正好在兩腿上靠中間,活像是——

“你立這裡做什麼?”身側突然傳來溫彥之的聲音。

雲珠一見溫彥之來了,連忙轉換對象撲抱過去:“溫小叔!珠兒不要學劍了!師父他好壞啊搶珠兒東西!”

可溫彥之此時卻是目光很複雜地看著齊昱□□的那團濡濕,說不出話來:“……?”

齊昱正要解釋,卻聽一聲“給皇上請安”,正是龔致遠也來了。

龔致遠跪了一半正瞧見齊昱的前襟,呆住,又僵硬扭頭看看旁邊的溫彥之,目光裡登時就有些異樣。

齊昱隻覺剛解脫的那些“之乎者也”、頭昏腦漲又全數澆回了他頭上,此時是胸膛中翻著一口血,隻咬著牙朝著李庚年怒斥道:“你給朕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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