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2 / 2)

沅夕心中一跳,迎麵望過去,盛峪站在電梯裡,鬆鬆垮垮地靠著,微闔著眼,看上去有些疲憊。

彼時的他換了身西裝,外麵套了件黑色大衣,兩手抄兜,微抬了下眼,目光掃向他們,最後停在沅夕身上。

沅夕察覺到他的視線,沒來由地慌忙低下頭,假模假樣地摸著耳垂,拿著圍巾的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收緊。

總之,她覺得自己現在麵對盛峪有些手足無措。

真是瘋了。

當初想著找盛峪假結婚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他們現在在一家公司,要是被拒絕,見麵豈不是尷尬死。

就比如現在。

她不清楚盛峪是怎麼想的,隻知道她已經開始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

“回來處理點事情。”是程深在說話。

“哦哦哦,行,那我們先下班了。”

“好,拜拜。”

電梯門再次合上,從始至終,沅夕沒有聽見盛峪說一句話。

郝窪狠狠拍了下餘天天,“你把下按成上了,上班把腦子都上傻了。”

“你看到了你不說,馬後炮!”

吵鬨聲一直沒斷過,沅夕卻少見地一聲不吭,心事重重地跟他們道彆回了家。

那天過後,隔日再去上班,餘天天把盛峪出差的事情告訴他們。

聽到這樣的消息,按理說沅夕應該慶幸,可她並沒有,心情反而變得更加複雜,甚至在想盛峪選在這時候出差,會不會也有聽完她昨天那番話被嚇到的原因。

兩天很快過去,盛峪依舊沒回。

不僅如此,就連外公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一切仿佛沒有發生,而她說出的話做過的事好像都不複存在。

直到周末,安叔的一通電話讓她不得不再一次麵對現實。

又是去赴宴。

沅夕實在不明白外公為什麼這麼熱衷於管她的閒事,還有上次她說的話,到今天都沒收到一個準確的回信。

難道就像盛峪說的那樣,就算他同意結婚,外公也不會同意。

沅夕摸不清白鴻遠的脾性,大多數時候他看起來很威嚴,每次對視,她心裡都會發怵。

到了約定地點,安叔早早在外麵等她。

來的地方類似茶樓,從正門望進去,一樓是小桌小座,沅夕跟著安叔是從旁邊的院子進去的,院中央有棵積滿雪的大樹,看上去種得有些年頭。

上二樓,進房間後,看見外公在下棋,坐在他對麵的人,沅夕覺得很眼熟。

“夕夕?”

原來是上次在花雨汀蘭見到的顧雲清,盛峪和盛朗的奶奶。

“顧奶奶好。”

顧雲清將手中的棋子儘數丟進一旁的棋盒裡,“早知道今天夕夕會來,我應該把我家那個臭小子也帶過來,讓他好好給夕夕賠禮道歉。”

沅夕知道她說的是相親被放鴿子的那件事,“沒事的,顧奶奶。”

白鴻遠一把拉住要起身的顧雲清,“還沒下完。”

“夕夕都來了,還下什麼棋,我陪她聊天。”

“年輕人要你陪什麼。”

“你今天讓這丫頭來,總不能是叫她來看我們兩個歲數加起來一百多的老家夥下棋的吧?”顧雲清看向沅夕,“你瞧瞧你外公,一根筋,軸得很。”

白鴻遠經她這麼一說,也沒了下棋的興致,將棋盤上的黑子一個一個撿起來,丟回棋盒。

看樣子今天不是相親局。

沅夕暗暗鬆了口氣。

顧雲清:“不下了不下了,咱們先吃飯。”

沅夕正欲回答,卻聽見白鴻遠說:“人齊了再吃。”

“你還約了誰?”

就在這時,安靜的走廊上突然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沅夕以為是安叔,下意識回頭看,萬萬沒想到出現在門外的人竟然是出差兩天未見的盛峪。

他佇立在門外,帶著冬日裡的寒氣風塵仆仆地走進來,在看見沅夕和顧雲清的一刹那,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很快消失。

“奶奶。”盛峪先跟顧雲清打聲招呼,“白老,實在抱歉,飛機晚點,所以來遲了。”

白鴻遠擺擺手,表示沒事。

“好了,人齊了,現在可以吃飯了。”

對於盛峪的到來,顧雲清的訝異程度絲毫不少沅夕半分,她提出跟沅夕同樣的疑惑,“阿峪,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叫他來的。”白鴻遠說,“有什麼事邊吃飯邊說,夕夕,你找下安平,讓他跟廚房說聲,可以上菜了。”

沅夕呆立在原地,完全沒辦法思考,隻能乖乖點頭。

白鴻遠和顧雲清往裡走,沅夕滿腦子想的都是盛峪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剛轉身準備出去找安叔,不料被人一把抓住手臂。

“我去吧。”盛峪很快又鬆開。

手臂傳來的觸感讓沅夕突然意識到此刻的她沒有穿羽絨服,而就在剛剛,她意識不清醒到隻穿了件毛衣裙就想出門,零下的天氣,這樣出去肯定感冒。

“你先進去吧。”盛峪朝裡揚了揚下巴,他鼻尖微紅,沅夕忽然發現他隻穿了件皮夾克。

等盛峪再回來時,顧雲清終於再一次忍不住問白鴻遠。

“你叫阿峪過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沅夕同樣好奇,但她隱約猜到應該是跟那天在外公麵前說的話有關。

隻是結果究竟是好是壞。

她猜不準。

單憑顧雲清也被蒙在鼓裡的這一點,她預感事情不會朝著她想要的方向發展。

三人都在等著白鴻遠的回答。

靜默半晌,房間內隻聽得見碗筷相碰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