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7(2 / 2)

漸漸地,沅夕聽著聽著便發現沅景明並不是漫無目的地扯閒篇兒,而是在聊天中把想了解的都旁敲側擊地問了個遍。

白婕就在一旁聽著也不參與,隻是每當涉及到他們倆的相處細節時,她就會放慢動作仔細聽。

這些全都被沅夕看在眼裡。

一邊緊張著盛峪跟她說的可能會有出入,一邊還在想補救措施,所以整頓飯下來,沅夕後背的汗一直沒乾過。

沅夕尚且如此,作為被雙麵夾擊的對象,盛峪自然也是清楚沅景明的意圖,但與沅夕的精神緊繃比起來,他相對輕鬆許多。

哪怕聊到他們沒有提前通過氣的話題,他也能應對自如,不讓沅景明和白婕起疑,更會在談及的內容快要失控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將話題引到沅景明感興趣的上麵,並且不會對他們不利。

幾個來回下來,沅景明了解得差不多,同時也在聊天過程中對盛峪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小盛啊,你年紀輕,可能不會理解我這個當父親的心,夕夕呢,是我和她媽從小捧在手心長大的,從來沒吃過苦,當然了,我們也不會讓她吃苦,不求她大富大貴,做出什麼了不起的成績,隻希望她以後的生活能平安順遂,快快樂樂的。”

“我呢,剛剛打你這一下,也不是反對你們在一起,就是你們沒跟我們商量就把結婚這件事給定了,確實挺讓人生氣的,但是,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其實一開始你們倆要是好好跟我們說就不會鬨成這樣。”沅景明歎氣,“還是太年輕了,衝動,你說是不是,小盛。”

“叫什麼小盛,還以為在公司。”白婕輕輕拍他一下,“阿峪,他喝醉了,彆見怪。”

盛峪搖頭,酒精沾上嘴角出血的地方,隱隱刺痛,他皺了下眉,慢條斯理地幫沅景明倒了杯熱水,笑說:“不礙事。”

從進門開始,白婕一直在觀察盛峪。

雖說顧雲清與白鴻遠是至交,但當初盛峪被領到盛家時,不過才是幾歲大的孩子,縱使她見過幾麵,也記不清具體模樣,更不知道他的品性。

一個人要想在人前裝樣子很簡單,可骨子裡的東西始終不會變,該是怎樣是怎樣,就算偽裝得再事無巨細,總會有露出本性的時候。

過去許多年,白婕與白鴻遠生活在一起,從他那兒學到很多東西,而最難的,也是時間學得最長的,就是看人。

而她從兩人的言語談吐間可以聽出盛峪心不浮氣不躁,於她而言,這一點在同齡人之間,甚至是她和沅景明都很難做到。

就目前的觀察來看,白婕對盛峪的印象還不錯。

“阿峪,我的想法跟夕夕爸爸是一樣的,既然現在事情已經發生,我們再怎麼責怪也是於事無補,你要體諒為人父母的心,我們就是希望夕夕以後能過得開心,你們認識的時間短,有些事可能沒有考慮得那麼全麵,但夕夕的性子我最清楚不過,她決定做一件事,肯定是因為這件事值得,所以我隻希望你們以後能好好相處,不要把婚姻當兒戲。”

盛峪認真道:“叔叔阿姨,你們放心...”

沅景明與白婕相看一眼,他笑了笑,“還叫叔叔阿姨啊。”

沅夕撇嘴,“爸爸。”

白婕:“想什麼呢,婚禮都沒辦。”

“對對對,婚禮,瞧我這腦子,結婚不是小事,可不能委屈我女兒。”

“還得選個好日子,我回去就看看。”

“對了,阿峪,什麼時候方便,咱們兩家人見個麵,也好聊一聊具體事情。”

談及此,白婕心事重重地喝了口水。

而同樣悶不作聲的還有沅夕。

提起盛峪的家人,沅夕忽然想起剛剛從白婕那兒得知關於盛峪的事情,她下意識看過去,盛峪臉上沒什麼表情,她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但僅僅憑顧雲清的態度,沅夕單方麵地認為或許雙方家長見麵這件事對盛峪來說算不上一件好事。

於是她搶在盛峪之前開了口:“先吃飯吧,這些事我們會安排的,你們放心。”

“那我們……”沅景明還想說什麼,白婕按住他。

“先吃飯,聽夕夕的。”

“好好好,聽你的。”沅景明說,“來,阿峪,最後一杯。”

盛峪應聲,拿起酒杯,在沅景明一口飲儘的時候,餘光越過他,瞟向剛抿了口熱牛奶的沅夕。

飯後,時間不早了,白婕開車和沅景明先回家了,沅夕則留下來陪盛峪一起等代駕。

二人坐在車裡避風,副駕駛的暖風吹得沅夕眯了眯眼,她摘下戒指還給盛峪。

“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我爸會動手,你這裡還疼嗎?”沅夕總算找到機會跟盛峪說聲抱歉。

本來是想讓他幫忙蒙混過關,誰知道倒讓他見了血,沅夕心裡非常過意不去。

盛峪將戒指隨意裝進口袋,而後伸手調座椅溫度,頭也沒抬,“沒事。”

調好後,他往後一靠,偏頭看她,繼續道,“有心理準備。”

“你來之前就猜到我爸會打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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