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搖了搖頭:“我對測相也略懂一二,大體不會錯。”
阿塗一會兒歎息一會兒搖頭的,顧惜看得有趣,便笑道:“隻不過與你講個趣事,你怎的如此認真?說說看,在琢磨什麼?”
阿塗:“說不上來,隻覺得此事......嗯.....”
顧惜見她絞儘腦汁,便接話道:“你是覺得婦人不守婦道?”
阿塗搖頭:“也不能這麼說,婦人在這世上艱難,想來她也是沒辦法吧。我隻是覺得寺廟乃聖潔之地,沒想到竟然......”
顧惜笑得輕蔑:“這世上多得是道貌岸然之徒。我以為你早該習以為常。”
想到外祖一家的遭遇,阿塗嘴唇緊抿,低聲附和道:“是啊,道貌岸然之徒何其多,是我又犯傻了。”
兩人走出山洞後,顧惜輕聲問道:“聽聞你父母離開人世之時你尚且年幼,你可還記得他們?”
阿塗笑得敷衍:“大人怎麼忽然提起此事?”
顧惜見她防範之心如此重,不禁心裡歎了口氣,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說道:“隻是好奇罷了。大相師一族是我崇敬之人,對他們的後輩,我免不了多些好奇。你不願說便罷了,怪我唐突了。”
阿塗垂下了長長的睫毛,想了下才複又解釋道:“大人誤會了,我沒有怪大人的意思。”
顧惜不置可否。
阿塗見狀也不好繼續敷衍,便繼續說道:“大人也知我那時尚且年幼,並不記得什麼了。”
顧惜:“那你外祖家呢?你可還記得?”
阿塗走路的身體一僵:“大人忘了,王上下了禁令,不許人再談論有狐一族之事。”
顧惜嗤笑了下,話裡的溫度驟降:“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他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阿塗奇怪地看了顧惜一眼,這下她更為肯定了:顧惜不喜離晉王!
想了下她轉移話題說道:“當年太小了,很多事都不大記得,不過我曾夢到過我表哥。”
顧惜腳步慢了一步,輕聲說道:“哦?看來你與你表哥關係很好?”
聽到這話,阿塗連連搖頭:“不不不不,我們一點兒都不好!他那人嘴巴刻薄的很,我沒少受他欺負。”
顧惜的嘴角抽動了下,好奇道:“哦?他都怎麼欺負你了?”
阿塗扁扁嘴說道:“他啊,常讓門房攔著不讓我進門,生怕外祖母把好吃的給我。有時候還會在地上畫圈,不讓我出圈,嚇唬我說那個圈被他施了法術,一旦我走出圈便會被惡鬼纏身。還有啊,他還會捉蛇和老鼠嚇唬我......”
沒意識到身旁之人越來越青的臉色,阿塗邊走先絮叨著,她講著講著才發現,原來自己記得這麼多事。如果不是顧惜問起,她都以為自己都忘記了。
顧惜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看來女郎還是很記仇的。”
阿塗白了他一眼:“哪裡是我記仇,是他實在是可惡。”
顧惜還想掙紮下:“也許是女郎記錯了,畢竟女郎當年年紀可是很小。”
阿塗肯定地說道:“我年紀再小也不會記錯,那人之可惡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顧惜歎息一聲,說道:“那他就沒做過什麼好事,讓你能念他點兒好的?”
阿塗把頭搖得撥浪鼓般:“怎麼可能有?他是那種連送我生辰禮都要折磨一圈的人。你知道麼?他有次送我生辰禮,居然把禮物埋在了馬坊內,等我找到的時候,禮物都已經被馬糞熏得不能要了。”
顧惜用力按著額角的青筋,咬著牙說道:“應該也不至於吧,女郎恐怕是誤會了。”
阿塗:“你是不認識他,你若認識他,定然也和我一樣,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