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後會有期(1 / 2)

大巫阿塗 提筆為念念 5190 字 5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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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無風烏雲卻很重,遮住了星子與月亮,又下起了濃霧,讓人悶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阿塗與風林隱二人身穿鬥篷來到了大牢。

本想趁著壞天氣喝點小酒打發時間的典獄長聽說又有人來了,隻是苦笑了下,就見怪不怪地收拾好了酒器,迎了出去。

走到大門處,也不等阿塗拿出金烏令,他便恭敬地說道:“是女郎來啦?不知今日想看哪位?”

他說這話時就和酒樓小廝問:“客官今天想點什麼菜?”一般無二。

風林隱見阿塗與典獄熟稔的模樣,也不難猜到,之前大約是白澤常帶她來此處。心裡不禁吐槽白澤,“竟然帶女郎來這種汙糟之地。”此時他完全沒想過自己今日與白澤所為並無差彆。

由於崔應傑身份特殊,在最終的判罰下來之前,他仍舊是陵國的大司馬,所以不僅關押他的牢房是單獨的,裡麵桌凳被褥一應俱全,甚至桌上還擺著一壺酒和酒杯。

不同其他囚犯的狼狽,崔應傑身上囚衣整潔,甚至發絲都一絲不亂。即便身處獄中,仍似在朝堂一般無二,氣度卓然。

聽到有人過來,他隻甚至都沒抬眼看來人,仍舊默默地坐著飲酒。

典獄高聲說道:“崔應傑,有人找。”

聽到自己的名字,他仍舊沒有轉頭,隻平靜地說道:“若是君子何必藏頭露尾,閣下若連這點兒誠意都沒有,還是儘早請回吧。”

風林隱隔著欄杆站在外麵,掀下了兜帽。他對崔應傑仍保持著之前的稱呼:“世伯,在下有事請教。”

崔氏和風林同為世家,本就諸多來往,加之風林家與向府曾有婚約,崔應傑夫人又是向府嫡女,所以兩家說起來也曾勉強算姻親,風林隱一向稱呼崔應傑為世伯。

之前阿塗便將廷尉查到的幕後之人是崔應傑的事告訴了風林隱。所有的證據也都和公子漾所言一致,背後之人大概率是此人了。

隻是風林隱還有幾個疑惑未明,所以深夜和阿塗一起來大牢,想找他問個明白。

崔應傑這才轉了身,看了一眼風林隱,淡淡地說道:“大晚上來大牢中見我,不是為了和我攀親的吧,風林家主直言便是。”

風林隱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在下想問世伯,我父親因何事得罪了世伯。世伯竟非要置他於死地。”

崔應傑聽到他今日竟然是為了這事,便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你終究是知道了啊。這事啊,殺他原也不是我本意,要怪隻怪他太過執著。”

許是一個人被關押的久了,許是自己狼狽,也不想見彆人痛快,他竟然乾脆地承認了。

崔應傑努力回憶起五年前的那日:“我記得那是個雨天,我收到管家的飛鴿傳書,說是在莽州發現了風林竹息的行蹤。那時王上正準備北伐,莽州是陵國糧草供應之地,為了避免出紕漏。我親自去了趟莽州,去見了風林老家主。

我們兩家怎麼也算是沾親帶故,可是你父親卻冥頑不靈,他說要毀了我幾十年的辛苦經營。我是旁支,和你們這些幾百年的世家子弟不一樣,我嘗儘了人情冷暖,和他人冷嘲熱諷,才當上了家主之位。

他一個承蒙祖蔭才當上家主的庸才,如何可以就這麼毀了我?被這樣輕易毀了,我又如何能甘心呢?”

風林隱此時氣得幾乎顫抖,他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讓自己忍住不去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頓了頓,他才說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那時,我正好要阻止王上北伐,他既然不仁,也不能怪我不義。所以掘堤那晚,我讓人在他的房間放了迷煙。你放心,他走的應該很安詳。

能在睡夢中死去,真的也是種不錯的歸宿了。”

風林隱再也無法控製憤怒:“父親當你是親朋摯友,助你崔氏起家。他並沒有真的對你做什麼。就因為幾句話,就因為幾句話,你就殺了他?”

崔應傑笑了笑,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總要防患未然嘛。你也是當家主的,這個道理不懂麼?寧錯殺不可放過啊。

如果我放過他,他日他不放過我怎麼辦?再說了,你父親還不是親手屠殺了有狐一族,他又算什麼好人?”

風林隱低聲吼到:“你這個畜生。”話沒說完一枚飛鏢已經拿到了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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