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一早,屠鷺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眼前是熟悉的臥室,呂麗麗的腳還搭在自己身上,她推開對方,看著屋裡睡得橫七豎八的幾個人,坐起來難受地吐了口氣。

【嘿嘿。】

一道突兀機械的笑聲突然響在她耳邊。

是係統,屠鷺猛地打了個激靈:“一早上你發什麼神經。”

係統不說話了,她看了一眼手機,離十二點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上課是來不及了。沒工夫理這個係統,她搖搖晃晃地下床,把幾個睡得像是死豬一樣的人拉起來:“起來了,該回學校的回學校,該上班的上班。”

何欣皺著眉翻了個身:“起什麼床啊……我晚上才直播呢……”

幾個舍友迷迷糊糊地起來,一看時間頓時哀嚎一聲,手忙腳亂地穿衣服。

“遲到了遲到了!王老師不會撕了咱們幾個吧。”

“我錯了!我不該喝那麼多的酒的!”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喝都喝了,現在抱怨有什麼用。屠鷺揉了揉發痛的頭皮,率先去了浴室。上學是肯定趕不上的,隻能希望老師能少扣一點分。

她這個人心理素質強,知道既然晚了再著急也沒用,還不如把下午的課上好。

吐出一口牙膏水,看著幾個人在臥室裡擠擠巴巴,她算著自己剩下的小金庫盤算著什麼時候該換一個新公寓了。

【哈哈哈。】

係統是受了什麼刺激還是短路了?屠鷺翻了個白眼,決定不理他。剛出浴室——

【嘖嘖。】

她“啪”地把毛巾甩在桌上:“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你中病毒了嗎?”

係統神神秘秘地道:“你看你的手機了嗎?”

“我看了,我知道我遲到了。”

【你看微信了嗎?】係統再次神神秘秘地提醒

乾什麼這麼古古怪怪的,她狐疑地打開微信,搭眼這麼一看。

“……”

呂麗麗正和其他兩個舍友搶廁所,剛要衝進去就看見了屠鷺杵在門口:“……頭兒。”

她伸出手在屠鷺的眼前晃了晃:“你看見什麼了,看傻了?”

不是看傻了,是被嚇傻了。

消息欄裡,有兩條未讀信息:

蕭靳言:“十二點,我等你。”

陸章:“好,我等你,十二點不見不散。”

“轟”的一聲,腦袋像是被什麼炸開,失蹤的記憶終於湧回了腦海。烤串的香辣、啤酒的苦澀,還有眼前晃來晃去的手機……迷迷糊糊之中,她不耐煩地回了一個王八蛋兩次信息,如今清醒地回看,原來她回的是兩個人……

第一個,是蕭靳言。邀請她去賽倫西餐廳,她答應了。

第二個,是陸章。邀請她去茗秋茶樓,她也答應了。

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答應了兩個男人的邀約,還都是在十二點!

【你完了。】係統下結論。

屠鷺頓時麵如死灰,她推開呂麗麗,踉踉蹌蹌地倒在床上。

她完了!她竟然都答應了蕭靳言和陸章的邀約!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我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喝那麼多的酒……”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她痛心疾首。

呂麗麗探頭過來:“頭兒,你才知道上火啊。我剛才看你那麼淡定我還以為你不在乎呢。”

室友們不知道她的痛苦,還在和團成一團的衣服做鬥爭:“屠鷺都急了咱們可怎麼辦啊,沒有屠鷺頂著王老師不會真手撕咱們吧?”

屠鷺猛地坐起來:“係統,你說我病遁怎麼樣?我不去不就可以了嗎?”

【以他們兩個的性格,可能會撕了你。】

“……”屠鷺按住頭:“你昨天晚上怎麼不提醒我?”

【我沒來得及。且宿主的大腦已經被酒精麻痹,除非電擊否則本係統無法叫醒你。】

電擊?屠鷺的眼角一抽。

【放心,現在係統委員會已經禁止係統電擊宿主了,我們從不對宿主進行物理懲罰。】

現在改成“攻心”了,比如扣她的錢。

屠鷺捏了捏眉心,看了一眼手表。離十二點不到半個小時,想要逃跑是來不及了,且如果真的逃跑以這兩個王八蛋的尿性還真能等到天荒地老還不一定。

但如果去的話她又沒有分-身術,怎麼能一個人同時去兩個約會?

呂麗麗幾人洗漱好已經準備出門了,催她趕緊走。她坐在床上擰著眉,指尖一點。

不行,她絕不能坐以待斃。她相信這世上沒有什麼難題是解決不了的,男人也一樣。打開地圖,搜索了一下兩個地點的位置,猛地一抬眼:

“係統,你得幫我一個忙。”

緊趕慢趕,終於在十二點前到達了賽倫西餐廳。平時座無虛席的餐廳此時空無一人,門口的侍者早早地等待,看見她過來馬上道:“屠小姐,蕭先生已經等了很久了。”

屠鷺深吸一口氣,隨著對方上樓。

這個西餐廳環境優雅,空氣中漂浮著紅酒的味道,低緩的音樂緩緩繚繞,即使沒有喝一滴酒這裡的氣氛也熏人欲醉。

隻可惜屠鷺現在想到“酒”這個字就頭疼。

來到二樓,樓上更是冷寂。隻有臨江的窗口處,有一個人坐著。

他一身正裝,寬肩窄腰,淩厲的麵孔即使是再耀目的陽光也無法模糊。聽到聲音緩緩轉頭。在牆壁的棱鏡上,分割出他俊挺的眉眼、以及輕抿的薄唇。七彩的光線落在他的手腕上,看見她馬上站起,像是牽著一束光向她緩緩走來。

侍者看得心臟一跳,馬上低下頭去:“蕭先生、屠小姐,祝用餐愉快。”

屠鷺來之前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然而看到對方走過來,還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許久未見,蕭靳言的五官更加俊挺也更加成熟了,唯一不變的是,無論他在哪裡他都是唯一的光。

蕭靳言伸出手,把她拉到桌前坐下,江上的風吹拂過來,暖洋洋的帶著潮氣。

他給她倒了一杯紅酒,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拿起酒杯和她的先碰了一杯。

清脆的一聲,仿佛扣響了記憶的大門,也仿佛震碎了這麼多年時光的屏障。

屠鷺忍不住歎道:“以前的咱們倆可是沒有紅酒喝的。”

白酒他們兩個孩子不能沾也沒資格沾,在那個年代那是屬於一家之主的待遇。他們兩個住在最窮苦的地方,向往的是卻是最遙不可及的未來。

“如今有了。”蕭靳言放下酒杯,黑長的眼睫遮住所有的情緒:“隻是本該擁有的卻失去了。”

他抬眼,黑沉的目光隱約有了光亮,映著她小小的身影。

屠鷺內心一動,勉強把心中的酸澀壓下去,道:“有什麼話就你直說吧,我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與此同時,屠鷺的眼前憑空出現一個半透明的麵板,上麵一個大大的“六十”打在上麵,這是時間的流逝。

蕭靳言眉頭一動,瞬間收斂所有情緒。他轉過頭看向桌上的酒杯,沉默片刻突然抬眼看她:“我想和你複合。”

屠鷺:“……”

靠!這個人打直球!

之前準備的那些七拐八繞的話頓時用不上了,屠鷺頓時手足無措:“你怎麼突、突然就這麼直接。”

蕭靳言道:“我一直都是這樣。”

屠鷺無奈,這個王八蛋真的就是這樣。隻不過以前是做得多說得少。她生病躺在炕上,他二話不說就去水裡撈魚。當初她在那麼窮苦的環境裡還不忘臭美,他二話不說就去跟著村裡人賣東西給她買了一根口紅。

在那段她覺得辛苦的日子,他是她唯一支撐下去的動力。

如今他終於難得這麼直白地張開嘴,卻是為他們之間空白的那麼多年挽回。

屠鷺微微抿唇,問:“為什麼?”

她覺得現在的蕭靳言要什麼有什麼,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受製於人的小少爺,以她對他的了解,他現在的實力可能已經對華國的經濟達到舉足輕重的影響。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回來找她?

蕭靳言的喉結一動:“沒有為什麼。”

就像是離彆、思念、時間,都是沒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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