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那對耳墜是她母親的,上麵的珍珠用了最簡單的工藝鑲嵌,因此看起來有些普通。隻有她母親戴上才能顯出氣質。

她常常在酒會上看見母親穿著紅裙戴著它,像是一朵盛開的白蕊紅蓮。她見了眼紅,在十歲那年撒潑打滾地討要母親這才給了她。隻是她是個不長情的性子,什麼事都是是玩個新奇,戴了兩天之後就一直放在她房間的首飾盒裡壓箱底。

所以,如果沒有進入到她的房間並且仔細翻找,根本不會找到這對耳墜。

屠鷺的喉嚨一動,除了胸腔了猛然升起的怒火和酸澀之外,還生出了一點啼笑皆非來。

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白仲英會因為一個小小的名額突然找上了她。

原來是對方在撒謊,根本沒有程晨這個“中間商”賺差價為向薇出頭,而是他直接為了向薇向她施壓。

兩人離得並不遠,向薇看見她一頓,然而卻沒有露出慌亂的神情。

想來也是,戴都戴了,怎麼會怕她看到。恐怕就是為了讓她看到才戴的吧……

她叫住對方:“向薇,你這幾天去過白家?”

向薇一頓,先是左右看了看舍友這才回頭看她:“是。”承認後又緊接著道:“屠鷺,你好久都沒回家了吧,最近白伯伯因為公司的事身體有些不好,你沒事的時候就回去看看他吧。”

這話說的,好像對方才是白家的主人似的。

屠鷺懶得糾纏,直接問她:“所以你進過我的屋子?還戴了我的首飾?”

這話一問,旁邊的幾個舍友頓時瞪大了眼。雖然她們幾個隱約知道屠鷺和向薇的糾葛,但隻限於學習和感情,扯上金錢可就是另一層麵的事了。

向薇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慌張地道:“你彆誤會!我不是故意要拿的。”說著,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是白伯伯說既然你以後都不能回白家了,你的房間也沒用了所以就要把房間裡的東西都扔了……”

似乎怕屠鷺傷心,趕緊道:“不過你彆生氣,你的東西應該都放在庫房裡,沒有被當成垃圾扔掉。我隻是看這個耳墜被隨意地扔在最裡麵,扔了可惜所以就偷偷拿了出來。你要是覺得生氣,我可以還給你……”

向薇去碰自己的耳朵,卻被旁邊的舍友拉下了手:“向薇你乾嘛這麼好心啊。這耳墜這麼普通又被她扔在盒子最裡麵,肯定是個不值錢的玩意。要被扔進垃圾桶的東西被你拿出來就是你的,她這個時候倒來搶了,安的什麼心啊?況且她現在又不是白家的千金大小姐,白家的東西和她有什麼關係?”

向薇被舍友拉著手,有些歉意地看向屠鷺。

屠鷺道:“白家的東西和我沒關係。但我母親的東西和我就有關係。”

幾人頓時一懵,屠鷺聲音平緩:“這對耳墜上的珍珠產自印尼的南洋珍珠,被國外的一名貴夫人高價買下,找匠人打造而成。這名匠人名叫索菲亞,也就是現在設計師麗貝卡門下的珠寶設計師。當初我母親代表公司去往法國談生意,和那名貴夫人一見如故,對方送給了她這對耳墜。”

看著向薇瞠目結舌的樣子,屠鷺沒有得意,隻有提到母親的淡淡的惆悵:“所以,這對耳墜不僅和白家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我母親給白家創造經濟價值最好的見證。”

向薇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還是舍友底氣不足地問:“你說是彆人送給你母親的難道我們就會信嗎?誰知道你會不會編個故事故意讓向薇愧疚?”

“她還沒有資格讓我編故事騙人。”屠鷺平淡地解釋:“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看一下耳墜上部,是不是刻著一個s,那是索菲亞的縮寫。”

兩個舍友各自撥開向薇的耳垂,瞪大眼:“真、真的有一個s!”

頓時,不止是兩個舍友,連向薇的臉色都猛地漲紅。她還帶著巨大的驚慌,不由得捂住耳朵,向後退了一步。

她們兩個對峙了這麼長的時間,周圍不可能沒有人圍觀,呂麗麗和幾個舍友聽見聲響,噔噔噔地下樓就要為屠鷺撐腰。

隻是屠鷺哪裡想讓她們添亂,她走到向薇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知。畢竟不是誰都能知道索菲亞,也不是誰都能知道珍珠的來頭,這些都是用金錢堆砌出來的經驗,你不懂情有可原。”

她說得輕描淡寫,每一句話都在紮向薇的心。

畢竟在向薇的心裡,自己總是低屠鷺一頭。就是因為她認為屠鷺比她幸運,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如果她能擁有和屠鷺一樣的經濟條件肯定比屠鷺還要優秀一百倍。

後來,屠鷺被白家趕出去,她不是不暢快,她又被白仲英收為乾女兒,光明正大地進入白家,擁有了屠鷺擁有過的一切,心裡更是得意。

於是就故意拿出屠鷺曾經戴過的首飾刺激對方,她算準了屠鷺不敢說什麼,一是這東西放在最底層可能早就被對方忘了,二是對方早就不是白家的人,就算看見了也沒資格說什麼。

但是她千算萬算,沒想到這對耳墜價值連城,而且還是屠鷺母親的遺物!

戴屠鷺的東西頂多會丟人,但是戴彆人母親的遺物那可就是人品的問題了!

眼看著眾人的視線射過來,向薇耳朵發燒後腦發麻,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下去。

“隻是不管有錢沒錢,總得認一個道理:不問自取視為偷。”

說完,屠鷺上去就把耳墜拽了下來。

向薇悶哼一聲,耳垂頓時滲出了血絲。她捂住耳朵臉色爆紅,麵對屠鷺冷然的眼睛不敢抱怨,隻好把痛苦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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