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2 / 2)

“不知道她當時已經有了我這個理由夠不夠?”屠鷺目光堅定。

張文生看著她,猛地瞪大眼。

和張文生聊到半夜,屠鷺更加了解了自己的父母。母親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倔強,父親則更加溫和。兩人一冷一熱,怪不得張文生說他們兩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把自己的身世挑著撿著說了,張文生聽罷很久都沒有說話,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母親住過的院子,找到了父母曾經的老師,誰又不說命運弄人呢?

半夜,屠鷺睡不著打開手機。

翻了一下朋友圈,蕭靳言更新還是好久之前了,而且他這個人寡言,這種風格甚至延續到了朋友圈,一般隻發一張圖片,圖片裡要麼是一杯咖啡要麼就是那隻雜毛小狗。

就算發文字,連標點符號都帶著冷冰冰的意味。

陸章發了一張書法,風格與以往不大相同,看起來暗藏鋒芒。屠鷺暗道也不知道誰惹他了,下了這麼大的力氣。

往下翻,看到江景發了一張大廈的夜景,她仔細一看,這不是a市的大廈嗎?

他怎麼在a市?

指尖在江景的頭像上懸了一下,還是沒有點下去。

她有預感,如果她跟江景搭了話,那麼以對方的性格她這一晚上就不用睡了。

她放下手機,想著自己在香城的那個夜晚。站在陽台上,孤寂像是冷風穿過她的胸膛。而如今不過短短一個多月,她的心神就被數不清的高定單子和父母的謎團占據,再也分不出心思想其它了。

看來人還是得忙起來,再多的兒女情長在生活麵前都是矯情的散沙。

要努力賺錢,儘快查出真相。

睡著之前,屠鷺這樣勉勵自己。

第二天一早,張文生難得踏進她們這個院,然後交給她一張畫。說是賀飛畫的。她是賀飛的女兒,有權利繼承這幅畫。

屠鷺展開,發現是一隻用五彩的顏料寥寥幾筆畫出的飛鶴。

一般畫這樣的古畫,大體會用水墨描繪,但這種幾筆用彩色顏料畫下來的飛鶴毫不豔俗,反而頗有靈氣。

屠鷺小心地放在箱子裡,剛想找什麼給那個嘴硬心軟的老頭回禮,李秀就突然慌張地跑進屋:“妹子!陸教授來了!”

屠鷺一愣,一轉頭就看到陸章緩緩走過來。

她問:“你怎麼過來了?”

陸章道:“你請病假太多了,我這個當老師的必須要‘家訪’。”

屠鷺翻了個白眼:“你才教我幾節課就敢稱我為老師?而且你還追到我家去了,我什麼情況你還不知道?”

陸章一笑,隻是這笑容未達眼底。

屠鷺讓他坐下,然後準備去隔壁送東西。陸章讓她稍後再去,他坐坐就走。

屠鷺坐在他對麵,聞言哭笑不得:“那你就見我這麼短的時間,還折騰這麼一趟乾什麼?”

陸章抬眼看她,眼中帶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我怕你分給我的時間不夠,我隻能一點一點地爭取。”

屠鷺總覺得他今天有點怪,但是陸章哪天不怪,一句話偏偏要帶著十個彎,讓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她是個很珍惜腦袋的人,乾脆懶得想:“那你已經看到我了,該回去了吧。”

陸章倒了一杯茶,茶水在微涼的空氣下飄著熱氣,氤氳了他的眼底:“怎麼這麼快就趕我回去,你很忙嗎?”

屠鷺道:“當然忙。你每天忙工作,我當然也要忙工作。”

陸章道:“忙到這一點時間都不給我?”

“不給。”屠鷺站起來:“忙工作的時候我不希望我分心。我也不希望我在設計的時候受到你的乾擾。”

茶水的水麵一抖,陸章垂下長睫道:“這世上不是非黑即白,誰說工作的時候不能摻雜一點感情。”

屠鷺覺得他今天的態度有些奇怪,和以往繞著她的思緒相比,有些直白和咄咄逼人。她下意識地道:“這句話你該對以前的你說。”

一瞬間,茶杯裡的水溢了出來,燙得陸章的指尖通紅。

分手之前,但凡他能顧及一點感情,就不會與她分開,也不會在今天這麼苦痛而又糾結地試探她的心意。

他抬起頭看向屠鷺,眸光顫動。

屠鷺避開他的視線,剛想說什麼突然靈光一閃,猛地衝回屋內打開那個卷軸。

紙上的彩鶴栩栩如生。

非黑即白……

飛鶴非墨。

非墨……即白。

賀飛——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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