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0 一天(二)(1 / 2)

第60章一天(二)

“不用考慮, 我認為我很適合。”鏡頭裡的衛思榮笑容滿麵,信心滿滿,充分地體現出一個優秀名校畢業生的自信心。

鏡頭轉向了現在的衛思榮, 同樣的一張臉, 不同的服飾, 同樣的精致, 隻是這一次, 他的頭發有些淩亂了,領帶也在他剛才在電梯裡時扯得有些開, 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渙散。

【本來我是真的這麼以為,但是或許不僅僅是在這一次不知道是什麼稀奇古怪的經曆之前,一切早就已經不是我想的那樣了。】

慌亂的阿榮,慌亂地走進了醫院診室。

“有什麼不一樣的嘛?”戴著瓶底鏡的醫生,矜持的用蘭花指扶了扶眼鏡。

“就是我以為我死了, 結果我沒死,我以為我過了今天, 結果發現我今天還沒過, 你明不明?”

阿榮比手劃腳用rap一樣的語速說了一段rap,隱約地顯示出了他的焦躁。

與他做對比的則是對麵慢吞吞像烏龜一樣的醫生,阿春讓這演員做出了一點類似某個動畫片裡樹賴一樣的效果:“明……白,不過你講的不是很詳細,你可不可以講得詳細一點?”

有些崩潰的阿榮不得不再從頭到尾講了一次自己的經曆,醫生一邊點頭,一邊在病曆本上寫了什麼,講著講著,阿榮橫過來腦袋,眼神落在病例簿上。因為是西醫, 醫生寫的也是英文病例,普通病人很難看得懂,然而阿榮看得非常明白。

“幻覺,幻聽,精神分裂……你當我癡線的?我沒有啊!”阿榮眼看著醫生開始被他嚇得往後躲,更崩潰了。而鏡頭對準醫生的手,已經開始在桌下麵偷偷撥電話,似乎想要叫人過來把這個“病人”抓走。說時遲那時快,阿榮機智地拿出自己的工作證。

“不滿你講,其實我是一個記者,頭先在做暗訪。”阿榮義正嚴辭說。

“啊……原來是這樣啊。”醫生這次沒有用蘭花指,而是用中指扶了扶眼鏡。

電影院裡有眼尖的人已經“噗嗤”笑了出來,剛才阿榮差點被抓的音樂聲十分緊張,搞得大家也跟著亂緊張一把,幸好阿榮聰明。

更聰明的是,當醫生說起之前的病例:“那你剛才講的事情?”

“我有講過話嗎?”阿榮一臉無辜,滿是正經的胡說八道:“你不是有幻覺了吧?看下醫生啦。”

醫生:“……”

眾人再次“哈哈哈”了起來。

從診所裡出來,阿榮看著賬單捂胸口:“我可能要先心肌梗死,怎麼會這麼貴?”

私人診所確實相當之貴,觀眾們頓時發了一頓關於醫生都不是人的牢騷。這時候的天色已是黃昏,觀眾們跟走在街頭的阿榮一樣感到了迷茫,這電影到底講什麼的?

“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發黑,有災哦。”這時有個長得骨瘦如柴的算命先生攔住了阿榮。

這算命先生帶著黑墨鏡,留著小胡子,還有個小攤,正好是陸尚過來看拍攝的時候客串的。

“我不信這些的。”阿榮看著算命先生笑笑。

“你現在在輪回裡麵。”算命先生隻說了一句話。

阿榮已經走了,聽完這句又邁著步子回來了。

他問算命先生自己應該怎麼做,算命先生說凡事有因必有果,昨日的因種下今日的果,同樣的今日的果,也可以解明日的因。好事做的多就有好事發生,反之亦然,一切都是輪回。

說得玄而又玄,阿榮不禁感慨:“我英文會考拿a,但中文是普通,及格而已,聽不明哦。”

問題是相已經看完了,人家要錢,阿榮委委屈屈地掏褲袋,最後翻出來幾枚硬幣,低著頭慘兮兮地說:“我不是看霸王相,不過頭先看醫生沒錢了,要不然我去銀行……”

再抬起頭時,鏡頭對準原來的位置,剛才那個神秘猥瑣的看相佬已經沒了。阿榮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匪夷所思得道:“難道我真的變short咗(神經病)?”

本身這部片子就不在現實現實的基礎上,算命先生這個人物算是提出主題引導觀眾看下去的——雖然看起來十分裝b且沒看懂的人會覺得莫名其妙。

阿榮又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六點鐘了,他長長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科學的幫不到我,不科學的也幫不到我,還能做些什麼?算了,回家吃飯吧。】

“怎麼忽然回來的?”不算大的屋子裡,開門的是位容貌溫婉的夫人,家裡有傭人,充分暗示了阿榮家庭比較有錢,但尷尬的是他母親不是大老婆,而是九姨太,前麵有好多個“姐姐”,吃飯時隻有一個傭人陪著她。

原本整個人都慌了的阿榮,此時又變成了那個精致boy,而且乖巧聽話的不行。

【這位就是我媽咪,她以前做教師的,人家叫她老師,現在成了某太(太)。】

【我爹地娶了九個老婆,後麵其實還有,不過法律不允許了,所以他對外稱是他“朋友”。我有十幾個兄弟姐妹,好笑的是有些人我都不認識的。】

【有人說有錢多好,可以娶好多個老婆。有錢是很好,爽的是男人自己啊,他的老婆子女是什麼心思呢?受過多少委屈呢?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呢?沒人知道。】

【我還記得我小的時候看過一份報紙,有一篇報道,那位記者叫什麼名字我已經不記得了,內容好像是諷刺一個自己欠債拖著老婆子女一起死的人,報紙出來之後全世界都在罵這個人渣。哇,我覺得好爽,原來那些文字一字一句落在紙上的感覺是很不同的。】

【是那樣的……充滿了力量。】

從這裡開始,鏡頭的色彩始終是昏黃的,阿榮很乖地哄媽媽開心,還會說笑話。但他的臉上始終有一半落著陰影,一半在燈光下。阿榮,容媽,傭人,圍成一個三角形,容媽坐主位,鏡頭卻是側麵的角度播放著三個人的互動。

【但是上了學,我的導師講課時的第一句話,說的是記者的使命,是報道真實。】

伴隨著這句話,阿榮跟母親道彆,天色已經很晚了,他晃晃悠悠,無精打采地走在路上。

“砰!”一聲巨響。

同樣的一個地方,不過這次沒有砸死他,而是就在近在咫尺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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