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1 / 2)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你一見蔣雯就不理會我,我以為——”聽了葉森的話,顧惜更傷心屈辱。

葉森執著皮帶冷冷的盯著顧惜,不說話。

顧惜崩潰的大哭,哭得歇斯底裡,傷心而痛苦。

“啊——”

“……”

葉森冷冷看著崩潰大哭的顧惜,看著她頭發散亂,被他綁著的樣子,看著她鮮血淋漓的臀。

顧惜隻覺得自己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想聽,不想看,她不停的哭,哭得崩潰而瘋狂,她不停的哭。

“顧惜,你可知道!”

良久,葉森收起手上執著的皮帶,把它扔到一邊,看一眼她顧惜血肉模糊的臀部,盯著她還在哭的臉,低聲慢慢開口。

“……”

顧惜當然不知道,她聽不到,不想聽,她隻想哭。

葉森隔了一會,見她哭得越發崩潰,眸光閃了閃,走近兩分,俯身在她的身上:“你可知道你不見了我找了你多久,派了多少人去找你,我當時怎麼想的你知道嗎,為了找你。”

說到這,葉森一頓。

他死死盯緊顧惜的眼晴:“你從來就沒有聽話過,一沒人在身邊就想跑,無數次的想跑,你能跑到哪裡去?不想跟著我,一次次惹我生氣,我最後都放過了你,因為心疼你舍不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真要我對你做點什麼你才高興是不是?三天不打就不聽話,一天不教訓你你就不舒服是不是,我讓人跟著你,你不願意,那就乖乖的聽話,我怎麼和你說的?你和你那沒用的男人——我和蔣雯一起,你就要跑?你覺得委屈覺得我不會找你,不會在意,因為你想回去,我不讓你回去,她要是真嫉妒不高興難過委屈還好,你是真的嫉妒委屈?我看你就是想著你那沒用的男人,該說的話我都說了無數遍,你從來聽不進去,我和蔣雯的關係。”

葉森冷冷的笑了,說到這裡,再次停住。

他身體俯得更低,銳利的目光穿顧惜滿臉的淚還有眼中的淚,穿過顧惜整個人,刺到她的心裡。

顧惜崩潰哭泣的聲音滯住,整個人滯住。

葉森冷笑加深。

“我也和你說過,你明明知道還鬨出這些事,有些事情我以為你懂了,你倒好,馬上就跑了,讓人擔心,當時我隻覺得要是找到你直接打死你。”

葉森接著道:“要不是我太了解你,還真讓你跑回去了,你倒是會躲,我派人到處找到也沒有找到,整整二個多小時,那二個小時,我把所有能派人都派出去,京都多少人知道?家裡也知道,為了你我傷了蔣雯,因為她說了一句你不好的話,你就是個沒心的,我為你做了多少,這件事事後還不知道怎麼處理,一邊擔心你出事,一邊恨你,找到你的時候,看到你的時候,我真的想打死你。”

說完。

葉森神情複雜,眸光黑暗,他一個字一個字:“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白眼狼,你知道嗎我又恨你又愛你,又悔又怨,為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做了這麼多,到底值不值!”

顧惜睜了睜眼,張了張嘴,身體動了動,他什麼都知道,他說的話——

扯得反彈的線,勒得她手痛,全身痛,臀部痛得麻木,她混身又是一僵,眼前全是淚,臉上身上。

想到自己此時的樣子,想到他剛才的殘暴,無情冷酷,想到他剛才如魔鬼一樣對她揮皮帶,想到她臀部的痛,她啞著嗓子,再次動起來。

就算如他說的。

就算這樣,他打她,如同惡魔一樣。

顧惜搖頭。

她全身顫抖,是痛是害怕,對葉森她真真的怕了,他以前對她算好,沒有這樣打過她,最多,最多,以前她以為他如同惡魔,這次!

顧惜抬起頭,淚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看不清葉森,她往後麵縮。

他說和蔣雯的關係她知道,以為她懂,她不懂,什麼也不懂,他打傷蔣雯是他,他做那麼多又如何。

葉森語畢,看著顧惜。

把顧惜的表情還有動作看到眼裡,他起身,站直,鬆開握著她腿的手:“怎麼不說話了?詞窮了還是無話可說?被我說中了吧,每次都對你動手,你才會乖一會,才會聽話幾天。”

顧惜咬住唇,身體繼續往後移,強忍著全身的痛還有屈辱,又恨又怕。

她的腿他鬆開了,她縮緊身體。

她沒有力氣也痛得不能掙紮,逃開,要是之前她會逃會掙紮,現在她不敢,怕,也不能了。

葉森又注視了顧惜一會。

他圍著床走了一圈,走到另一邊的床頭,他坐到床邊,高大瘦削的身體坐下,他再次凝住顧惜的樣子和動作。

他低下頭,俯下身體,伸出手抱住了顧惜正移動著的頭。

把她的頭抱住。

顧惜整個人瞬間繃緊,她因為眼前的淚水看不清,還有頭發擋著,隻隱隱看到一道身影走到身邊,然後坐到床上,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心中又怕又恨又不知道怎麼辦,他卻突然抱住她的頭。

他?

葉森抱住顧惜的頭,凝著她的臉,手撫開她額頭上的發還有臉上的亂發,仔細的看了一眼她的臉,另一隻手從床頭櫃上扯過紙巾,輕輕的給她擦起來。

從額頭到鼻子到臉到唇,全都擦過。

他擦得很小心很慢,擦完,雙手捧著她的臉,手往下,擦過她的脖子,還有鎖骨,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衣服還好,褲子被他扯到膝蓋那裡,把她的脖子和鎖骨擦完,他丟開手,丟開手上用過的紙巾。

看向她的臀部。

站得稍遠看一片血肉模糊,坐近,細細的看,上麵一道道的皮帶打出來的紅痕映到眼裡,伴著血,一共有好幾道,遍布她的臀,白的紅的,醒目而刺眼。

叫人心痛。

那些紅痕有些很深,有些淺,有些長有些短,都有血滲出,葉森眸閉了閉,睜開,他壓下裡麵溢出來的情緒,重新拿了一張乾淨的紙,輕柔的沾著她臀上的血。

顧惜一痛,身體隨之一顫,她扯著手上的線,身體從葉森的懷裡掙紮,看向臀部,隻是身體的痛和手上的線讓她動不了多少,腿自由了也沒用,她也不敢太動。

他給她擦臉。

給她理好頭發,給她擦脖子和鎖骨,理好她的衣服,最後擦她受傷的臀。

他現在給她擦臉擦脖子鎖骨,擦身上的傷。

睜開眼,她看向他,他臉上淡淡的,沒有之前的陰冷,神情表情也是淡淡的,看不出其它,他剛才不是要打死她?

他也說想打死她,現在又在乾嘛?

她怕死。

很怕。

可是他如果真的要打死她……

他現在不打她了嗎?不打死她?不生氣,不繼續了?剛才他還生氣,他抱著她乾什麼,這些都是他給她的。

都是敗他所賜,他給她擦什麼?那眼中的神情是心疼?他又心疼了,他又變臉,他為什麼不丟下她不管!

為什麼要管她,她的傷是他給的,他又來乾什麼,他能不能不要這麼矛盾,他乾乾脆脆的丟下她不管也好。

她不要他管!

顧惜動了動身體,臀上又是一痛,她張了張嘴,咬住唇,身體一抖一顫,再也沒有力氣掙紮。

再也沒有心思想彆的。

葉森丟開沾了血的紙,換了一張再次擦向顧惜的臀,他動作放得很輕,專注的盯著,很小心可是還是弄痛了顧惜。

感受到懷裡顧惜的顫抖和痛意,他看她一眼,知道她想什麼,他歎息一聲,抿著唇繼續擦著她臀上的血。

看著白色的紙染上鮮紅的血,葉森眸越來越深,抿起的唇也越來越直,臉上的表情更淡,手更輕更柔更小心。

動作也是,整個人抱著顧惜也變得小心。

白色的紙血色的血,如白紙上開出的花,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整間房子裡,葉森呼吸頓了下。

顧惜也聞到了,她咬牙忍住痛,過了一會轉向臀部,雖然看不到!

葉森把顧惜臀部都擦過,把血擦乾淨,他放開她,起身:“我也不想打你,可是你,太叫我失望,太叫人恨,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拿藥,我打你是你惹我生氣,但我也心痛,你——”

說到最後,葉森不知為何,沒有說下去,他轉身凝了顧惜兩眼。

出了房間。

看著葉森高大瘦削的身影離開,顧惜張開嘴,抿著唇,身體僵硬,就算他不再擦她臀上的傷,她也痛得動不了,他說不想打她,可是她太叫他失望,叫他恨,讓她好好想想,他去拿藥。

他打她是他生氣,他也心痛,他什麼?

顧惜怔怔的盯著門口,他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她心中委屈又恨又怨又痛又複雜。

她心中一團亂麻。

糾結不清。

從他的口中,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隻要不聽他的話就是錯,隻要沒有讓他順心順意也是她的錯。

他說他心痛,他也不對,他隻會打她,欺負她,為什麼不是彆人,總是她,她有錯,是有錯,錯在不知好歹。

顧惜看一眼四周,扯了扯手上的線,挪動一下身體,她忍著痛,眼中淚不由自主流下來,不再歇斯底裡也不再瘋狂。

卻越流越多。

她搖頭甩去臉上的淚,壓下心頭的苦楚和一團亂的情緒,仰起頭,看向燈還有手上的線,試圖想出辦法解開。

“……”

“……”

葉森出了房間,直接到了門口,他拉開門,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不久,一個隨從過來,他看了對方一眼,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東西。

“都買了?”

“是。”

“你下去吧。”

“是,市長。”

“嗯。”

“……”

對著隨從又咐咐了幾句,葉森揮手讓人退開。

回身關上門,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東西,是他吩咐隨從買來的藥,給顧惜用的,還有其它的一些,葉森朝著房間走去,走到門口,他步子停了下,目光往裡。

裡麵顧惜仰著頭,動著。

葉森眼中劃過一抹光,抿了抿唇。

顧惜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好的辦法可以解開手上的線,她左右艱難的忍著痛意移動,燈很結實,線也是。

她頭仰痛了仰酸了,仰得發僵,身體也是僵硬的,她能動的指尖,扯著線,忽然感覺到一道目光。

她心中一驚看過去,是葉森,他回來了,這才過了一會,他,她看向他的眼晴,又黑又深,他的手上拿著東西。

她僵在原地,一時不敢再動。

葉森睥了睥顧惜,慢慢走進去,走到她的身邊,並沒有多說什麼,臉上淡淡,看不出生氣不生氣,待放下手上的東西後,他看向她的手。

顧惜心中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動著的手指再動不了,她咬唇望著他,甩開眼中又沾上的淚,他會不會?

葉森卻並沒有怎麼,目光很快移開,掃了她臉一眼,還有身體:“小心一點,你的屁股不痛?還在哭?哪一樣不是你自找的。”

拿起一邊的紙巾慢慢把她臉上的淚水擦儘還有滴到脖子和鎖骨的,擦完,理了下她又亂了的頭發,把她的頭發撫到身後,夾在耳後,手在她的臉上摸了摸,點了點她的唇,看了看她側著的臀。

顧惜彆開頭,心中彆扭又難受,她想彆開身體,彆不開。

待他擦完,手放開。

她望著他。

葉森放開手,並沒有像顧惜擔心的,他抬起頭,再次看向顧惜綁著的手,伸出手慢條斯理的解了起來。

不久。

解開了。

顧惜感覺到了,她臉色變換不停。

她咬緊唇,再度仰起頭,看著頭上,他的手修長有力,扯過線,把線從燈下扯下來,然後握著她的雙手。

把她的手拿下來,放到眼前,解起她手上的線,顧惜頭仰頭又痛了,她轉了轉脖子,低頭,盯著他的手和她自己的手。

他真的要給她解開,顧惜臉色依然變換。

葉森很快解開了她的雙手,把解開的線一扔,他握著她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顧惜隻覺得混身一鬆。

她雙手動了動,雙手不被綁住,不會一扯就痛,身上雖然痛,可是她能動了,她兩隻手輕輕的動,相互揉了揉,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另外的打算,看他到現在,她看不明白。

嘶——顧惜的手必竟綁了太久,一揉就痛起來,那上麵,是她扯著線的時候弄出來,又紅又深的一道印在她的手腕上,她放輕力道,又揉了下。

她的手快僵死了,揉了一會,終於好些。

她把手放到身體兩邊。

她再看他。

不等顧惜看清,一雙手抱住了她的身體,一下子把她抱了起來,隨即翻了一個身,天旋地轉間,她看到葉森的臉。

他還是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淡淡的,他的雙手抱在她的身上,她整個人被翻過來,頭朝下,臉對著地麵。

她臉色一白。

難道他還要?

顧惜心中又驚又怒又怕又恨,就要掙紮。

下一秒。

葉森坐了下來,坐到床頭,她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他修長有力的手拿過一邊他進來時拿的東西,打開。

一股淡淡的藥香傳到顧惜鼻尖,她動作滯住,他拿著藥,是要給她擦藥?她看向他手上的藥。

看向床櫃,她剛才忘了。

他拿了藥進來。

他親自給她上藥,他不是要打她,不是像之前,顧惜心中一緩,葉森當然看到了顧惜的表情變化。

他睥了她一下,把她的身體按到腿上,一手拿藥瓶,一手拿著棉簽給她上藥,一股濃濃的藥味隨即撲鼻而來。

顧惜彆了彆頭,過了一會才又看向葉森,她有些不自在,她看不清清他給她擦藥的全部動作,但她能感到一絲涼意在她的臀部還有輕輕的觸覺。

不久。

她的臀部都擦過了,一片的清涼。

聞著濃濃的藥味,感覺著臀部清涼,不知道是藥的效果太好還是怎麼,她不知道是什麼藥,不願問葉森,她感覺不到痛了。

不對,應該說隻有一點點隱痛。

更多的是清涼的感覺。

顧惜長長舒口氣,臀部上了藥,不痛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好,應該要過幾天,擦藥的事,她自己沒法擦,不知道要擦多少次?

而且也不好動,下床更是不方便,她要養傷,難道真要他來給她擦?每次都要他?她不能動,下不了床。

她怎麼辦?

動了說不定好得更慢,要是把藥弄去了,下床更是不可能,顧惜心中無奈又痛恨,還要再想。

突然她整個人一頓。

她想這些做什麼,她現在和葉森,葉森要是不放過她,她咬緊牙關。

葉森也皺著眉看著顧惜上好藥的臀部。

似乎在想著什麼。

顧惜咬緊牙關,過了一會,見他沒有動靜,不知道做什麼,她不敢亂動,可過了半晌,他還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因為麵朝下,身體朝著地麵,時間久了血液倒流,很難受。

就算身體不痛,可是呼吸不過來更難受,她抬頭看他,時間久了,脖子受不住,她不由掙了掙。

葉森感應到她的掙紮,皺著眉若有所思的神情變了變,他又凝著顧惜擦了藥的地方片刻,修長的手指在上麵點了點。

收回手。

丟掉手上的棉簽,把藥瓶也放下,拿過紙巾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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