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差點以為沒有人接。
“我還以為沒人。”
蔣溪也這樣想，對著顧惜一笑，接起電話。
“喂，我是蔣溪。”
隨即蔣溪道。
“……”
“嗯，你有沒有空，好久不見，我有點事想找你幫忙。”
“……”
“是這樣的。”蔣溪簡單的對著手機說了一遍，顧惜在旁邊聽，蔣溪說完，等了一會，看顧惜一眼：“你看看怎麼樣？”
“……”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蔣溪沉下臉。
一會兒後。
“那找個時間出來吃頓飯，明天？好，到時約，說定了，你可要給我好好辦了。”蔣溪又說了一會，掛了電話。
蔣溪拿著手機，不知道想什麼，想了會。
顧惜凝著蔣溪的表情。
半天。
“惜惜。”
蔣溪抬頭。
“怎麼樣？”顧惜問。
“已經說好了，明天見一麵，她說要具體查證了才行。”蔣溪忽然嘿嘿一笑：“我把情況大致說了，他說他查一查看看。”
“那就好。”
顧惜舒口氣，而後，她盯著蔣溪：“剛才，溪溪你怎麼那個樣子？讓我以為——”說一這，她頓住。
“嗬嗬，看你的樣子，不要沉著臉，明天等他找我，我們一起吃頓飯好好聊聊。”蔣溪又是一笑，嬉皮笑臉的。
顧惜嘴動了動，無奈的搖頭，沒有再說。
*
“葉大哥不知道去了哪裡？”
“……”
“大哥，你也不知道？怎麼不說話？”
“……”
“葉大哥說走就走，也不說去哪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不會是和顧惜有關吧？大哥，你在乾什麼？”
一間房間裡，蔣雯看著清冷的男人，她的大哥，臉色很很不好的問著一些問題，清冷男人手上夾著煙，慢慢的抽，煙霧隨著他的吞吐彌漫。
煙灰在他修長的手指彈動間彈到煙灰缸裡，並不回答。
“……”
“大哥。”
“什麼？”
過了一會，見自己大哥還是不回答，蔣雯臉色一變，咬著牙，她起身走到她大哥麵前，伸出手想要抽出她大哥手中的煙。
清冷的男人坐在房間的吧台前，吧前上放著一杯酒，他抽一口煙，拿起酒杯見蔣雯過來伸手抽他的煙，他眉頭一皺。
“我們去找找葉大哥吧。”
沒有抽到煙，蔣雯站在清冷男人也就是她大哥的麵前，臉色不好的收回手道。
“去找什麼，葉森辦完了事會過來，你急什麼，葉森才出去多久。”清冷的男人一見自己妹妹又急了，他皺眉沉聲道。
“大哥。”
蔣雯臉色又是一變。
“不許去，好好呆在這裡，不然你就給我回京都去。”清冷男人看她還要說，一臉不甘，又是那個樣子，有些生氣道。
“大哥。”蔣雯還要說，前麵不知道怎麼的葉大哥突然就不怎麼理她了，來s市還是聽大哥說要來跟著來的。
要是大哥讓她回去？
她——
蔣雯看看四周，爸媽不在，大哥不去找葉大哥，想著爸媽說的，大哥之前說的，她咬牙，不過心中著急。
清冷的男人看蔣雯總算不再開口，臉色好了些。
“應該要不是多久。”
他半晌，開口。
“大哥，你說？”
蔣雯一聽，眼晴一亮。
“等著。”
清冷的男人沒有多說。
蔣雯眸光閃了閃：“霍天不知道去了哪裡，還沒有過來。”
他們到s市，霍天也來接了機，接機後，回到這裡，葉大哥就走了，說是有事，霍天不久也離開了。
清冷男人不說話。
蔣雯臉色變換。
*
霍天知道顧惜父親出事的事，他剛得到消息。
得知二叔去了醫院看顧惜，他挑唇。
“祈言和周濤是一對？”
霍天聽了對方的話，開口。
“祈言那個男人和周濤是同性戀，是gaY？沒有看出來，二叔知道，顧惜和蔣溪知道，其它人還不知道，祈言和周濤知道顧惜和二叔的事，這一對夫妻倒是合適了。”
過了一會，霍天眯眼笑。
“事情是越來越有趣了。”
霍天接著又道。
“……”
“……”
良久，霍天眯著眼，玩味的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霍天想了會，放開手機，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手機鈴聲一聲聲響起，他拿起手機一看。
“二叔？”
居然是二叔打來的，霍天想著，接了起來。
“二叔，你這是？”
他開口。
“季氏的公子，你認不認識，幫我一件事。”
手機裡，葉森的聲音傳出。
低沉冰冷。
“認識，二叔你？”
霍天眼中若有所思。
“顧惜的父親出了一些事。”葉森道。
“哦？好的。”霍天點頭。
*
第二天，顧惜和蔣溪約好正要去見律師，撞了顧惜父親的季氏的少爺派了人來，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態度再不見先前的高傲還有高高在上，笑容滿麵的來探望顧惜的父親，然後和顧惜家裡商量如何解決。
似乎昨天的威脅還有囂張都是做夢。
都是假的。
再沒有顛倒黑白，很是誠懇的道歉，要顧惜家裡提要求，弄得顧惜一家子愣愣的，顧惜想到葉森。
隻是這麼快。
蔣溪也想到葉森。
後來那個撞了顧惜父親的季少也來了，這個季少長得很清秀，皮膚很白，眼浮腫，瘦削，一身運動服，一看就是紈絝子弟。
對著顧惜一家人眼中不屑不甘，但還是向顧惜的父親道了歉，親口表示，會對顧惜的醫藥費等負責。
還說等他家裡忙完會來看顧惜的父親。
一家人先不相信，後來見對方說到做到，才不得不相信，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送走人後。
“這到底怎麼回事？昨天還那樣，今天就？”“是啊，證據還沒找到，正不知道怎麼辦，怎麼就？”
“居然不像昨天一樣，還給我們道歉。”“不僅不再威脅，居然笑容滿麵，那個季少也來了，也道了歉，要我們提要求。”“……”
顧惜和蔣溪兩人隱隱知道，但沒有說，還沒有確定，也不能說，隻能讓家裡人疑惑不解，猜測。
呆了一會，顧惜和蔣溪出了病房。
“應該是葉市，好快。”
“嗯。”
“這樣一來，不用再找律師。”
顧惜和蔣溪在老地方找到李嫂。
“李嫂，是葉森嗎？”
顧惜看著李嫂，她直接問。
“對啊，李嫂。”
蔣溪也開口。
李嫂點頭：“嗯。”
李嫂留在醫院，都知道。
顧惜真的沒想到這麼快，這麼快就解決了，雖然知道葉森出手肯定可以解決，但這麼快，對方可是季氏啊，早有準備，昨天葉森才回來，中午來過，說他會處理，今天就辦好了。
那個季氏的公子帶著人來了。
葉森怎麼做的？
那個季氏的公子看不出什麼，隱隱眼中有畏懼。
“他現在在哪裡？”
顧惜想到這裡，問李嫂。
“顧惜小姐可以給二少打電話。”李嫂笑道。
“哦。”
顧惜應一聲。
事情就這樣解決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要是知道這麼快這麼容易——
“惜惜給葉市打個電話吧。”蔣溪見顧惜不說話，不知道想什麼。
“好。”
顧惜看看李嫂再看看蔣溪，她知道蔣溪和李嫂的意思。
她拿出手機。
*
醫院門口。
黃色的跑車裡。
從顧惜父親病房出來的季少臉色很難看，中年男人看著。
“少爺，你不高興？”
“費話，我當然不高興，你看我像高興嗎，我怎麼高興得起來。”季少臉很白，精神不好。
聞言，臉色更白。
“少爺，你？”
“哼，居然讓我來道歉。”
“少爺，那個人到底是誰？居然讓你來道歉！”聽了季少的話，中年男人不解的問。
“我也不知道。”季少不知道想到什麼，眼中懼怕。
中年男人一看：“少爺。”
“嗯。”
季少聽罷，回神，看著中年男人。
“昨天少爺你要我讓他們承認一切都是他們的錯，一夜之間，怎麼了？我沒搞明白，他們不過是些普通人，沒有什麼能耐，少爺你怎麼改變想法？有什麼好顧忌的，你讓我不能再像昨天那樣，就這樣便宜他們？”
中年男人不滿疑惑。
“你不要多說了。”
季少皺緊眉頭，打斷中年男人的話：“你以為我想？”
說到這，他臉色格外陰沉。
“還不是爸媽要我來，說是有人找上門，要我來道歉，不然季氏彆想好過，打電話的人是上麵的人，我怎麼知道，誰知道一群農民居然認識上麵的人，讓上麵的人來打招呼，爸媽不敢得罪。”
季少越說越不高興，越說越氣。
“這還是第一次，從來沒有過。”
季少更氣。
“我還不想來，可是爸媽一定要我來，不來，就不認我，為了季家我必須來，不知道到底是上麵的誰，那樣的一家人怎麼會認識上麵的人？看他們的樣子根本不像，不知道是不是搞錯了，這次丟臉丟死了，要是讓那些人知道了，不知道怎麼笑我。”
季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
“本來我不想來，讓你來，可爸媽知道，又叫了我來。”最後，季少恨恨道：“過兩天爸媽還要來。”
“少爺。”
中年男人眸光一閃。
原來是這樣。
之前少爺就讓他來道歉，什麼也沒說清楚。
如果像少爺說的……
“昨天回去，爸媽雖然知道了，但並沒有說什麼，根本不放在眼裡，一直以來就沒發生過這樣的事，隻要有錢什麼擺不平。”
季少白著臉咬牙切齒。
“少爺，連老爺夫人都這樣，那家人還真不簡單，真是看不出來。”中年男人也不敢多說了。
“誰說不是。”
“真的不像。”
“花了那麼多錢擺平交警還有那些證人，居然都沒用！”
“少爺？”
“算了，回去吧，爸媽還等著。”
“……”
*
顧惜拿著手機：“你在哪裡？”
“怎麼？”
葉森聲音從手機那邊傳出來。
“謝謝你。”
顧惜看一眼邊上的蔣溪，還有李嫂開口道。
“謝我？那個姓季的上門了？”葉森頓了下，然後道：“還以為你想我了呢？原來不是，我的寶寶。”
顧惜：“……”
“嗬嗬，下樓來，我來醫院了。”
葉森笑起來。
“你來醫院了？”
顧惜整個人一怔，蔣溪聽到，盯著顧惜，李嫂微笑，沒有意外，她早就知道了。
“對。”
葉森點頭：“馬上就到了，你下來吧。”
“好。”
顧惜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拿著手機，顧惜轉向李嫂和蔣溪，不久之後，顧惜下了樓，朝著昨天見過葉森的停車場去，很快，她到了。
遠遠的她就看到葉森的車子，從外麵駛進來，顧惜停下步子，那黑色的車子直直的往她開來，沒有停。
一直開到她的麵前。
顧惜看著車，透過黑色的車窗，隱隱能看到裡麵的人。
她握緊雙手。
正對著她副駕駛位置的黑色的車門從裡麵打開。
“小東西。”
葉森開著車，看向她。
顧惜張嘴。
“上車。”
葉森沒有等顧惜開口，又道。
顧惜一愣。
“上車。”
葉森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