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滿腔的話滿腔的質問情緒一下子沉到心底深入，心中的痛還有其它也沉下去，葉森臉上麵無表情，顧惜咬住唇隨後鬆開，她的臉色很涼，身體發寒，她看向自己母親，想到臉色，她用手捧住臉搓了搓。
“媽。”
她開口。
葉森麵無表情的臉在轉向顧母的時候有了變化，帶著淡淡的笑，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沒有說分手一樣：“阿姨。”
“怎麼不坐，不看電視，吃水果啊，在說什麼？”顧母看著葉森，臉上帶著笑。
說完看一眼顧惜。
顧惜看著自己母親臉上的笑，他們在說什麼？他們為何這樣，她能說嗎？良久她看向葉森，葉森笑得溫柔，顧惜心頭一滯，一緊，有什麼落下，有什麼揪緊。
“吃過了，看過了，我該走了阿姨。”
葉森微笑著說。
並沒有回答。
“怎麼就要走了。”
顧母一驚。
“已經不早了阿姨，我還有些事情。”葉森笑著解釋，看一眼手上的手表，很有禮節，其他書友正在看:。
顧惜聽到葉森說要走就握住了手。
他要走。
之前他沒有說過，她雖然沒有問他呆多久什麼時候走，可是他也沒有說，她以為他會多呆，他給她的感覺似乎晚上也不走了，明天也不走，現在又說要走。
就和剛才一樣。
突然就要走。
是因為剛才的事嗎？
所以他要走？
她還想著等下怎麼問他，可他要是走了，她找誰問去，一旦走了，她沒有辦法問，打電話給他？很多事一旦過了時間，就會不同。
明明是他提分手，不是他，看他的樣子好像不高興，生她的氣。
她隻是想離婚。
他為何？
他是不想要她問，他是下定決心分開了？還說有事，又是有事，他先前沒說有事，顧惜越想心越亂，越慌，越不知道怎麼辦。
顧惜很想鑽到他心裡看看他怎麼想，為何突然這樣。
今天兩次突然！
是早就定下的還是臨時的。
他還生她的氣，之前她沒發現，現在她發現了，她想說點什麼。
“有什麼事一定要走，明天走吧，你也說了時間不早了，這個時候進城——是不是哪裡不滿意，說出來，阿姨給你辦，你還是第一次來，阿姨很高興。”
顧母忙道。
說完想到什麼，看向顧惜：“是不是顧惜？”
“不是阿姨，隻是有些事要辦。”葉森還是笑。
顧母還想說什麼，見葉森定定的看著她，歎一口氣：“好吧，你有事就去，我也不勉強你，必竟有事，有空再來玩，想吃什麼提前打個電話，我讓顧惜去買，趁現在天沒有黑要走早些走！”
“好的。”
葉森點頭。
顧惜目光在自己母親和葉森身上流轉。
聽到自己母親同意葉森走，看到葉森真的要走，她張嘴。
“葉森。”
顧惜的出口叫住葉森，也是急了，來不及多想脫口而出，話落見自己母親和葉森詫異的看了過來，不免有些後悔。
特彆是對上葉森淡淡的目光。
葉森對上她母親的時候就像以前一樣，可是對上她卻是淡淡的，可以說是淡漠，這叫顧惜心中很不好受。
而且他的表情，什麼也沒有。
母親站在一邊看不到，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顧惜腦中急轉，她母親和葉森都等著她說，她該怎麼說。
“你自己開車？”
她想不到其它說的，想說的想問的母親在她沒辦法問，想來想去，她隻想到這，。
語畢，顧惜握緊的手鬆開再握緊，她不敢看母親，隻看著葉森。
不知道葉森會怎麼回答。
“嗯。”
顧惜剛想著，就聽到葉森嗯一聲，淡淡的，令顧惜的心再度揪起。
“自己開車小心一點。”顧母見顧惜問的是這個，臉上的詫異消失，聽到葉森的回答，忙對著葉森囑咐道。
“我知道，阿姨。”
葉森很有耐心。
顧母：“一路小心。”
“好，阿姨顧惜，我先走了。”
葉森和顧母又說了幾句，開口道，隨即往外走。
顧母跟在後麵。
顧惜也跟著。
被她母親拉著。
“還要給伯父說一聲才是。”葉森沒有出門，而是上樓，到了顧惜父親的房間，向顧惜父親告了彆，說了一會話，才離開，葉森不提起顧惜還忘了，她母親看得出也忘了。
隨後她母親帶著她送葉森到樓下。
眼見著葉森上了車。
顧惜想對自己母親說一聲，想最後問一聲葉森，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遲疑還有猶豫終究沒有讓顧惜這樣做。
最重要的是顧惜不想那樣，那樣的她不像她，太沒有自尊，他都說得很清楚了，她再問又有何意義！
到時隻會叫人看不起。
愛情也好，喜歡也好，不是叫人連自尊也丟掉。
也許彆的人會，可是她顧惜不會，她有自己的底線，有自己的看法。
一人男人要是說了分手，那就是真的分手，和女人不同，女人可能撒嬌的時候可能生氣的時候彆扭的時候分說分手，可那並不是真的。
男人和女人不同。
顧惜腦中突然浮現這樣一句話。
男人要是不要你，你還纏上去，還問，還不甘心，男人會越煩，男人愛你的時候是真的愛你，不愛你時也是真不愛你。
他說分手就是真的分手，葉森以前從不說分手的，在男人說分手的時候女人最該做的是昂頭轉身離開，然後比以前過得更好，這才是最大的報複，而不是死纏爛打，毫無尊嚴，說不定哪天男人還會後悔。
顧惜並不知道這些話是對是錯，這些都是以前看過的，此時浮現在她的腦海。
這時，顧惜發現葉森看了過來，在看她。
她定晴看過去。
他神色還是淡淡的，眼中卻像含著什麼。
顧惜想看清，但葉森隻看了她一眼，就轉開了視線，然後對著她母親。
“阿姨我走了，改天再過來看你和叔叔，。”
“好！”
她母親拉著她道。
“過些天家裡請客你要來啊。”
顧惜一聽心頭緊了緊，她不知道葉森會怎麼說，他應該不會答應吧，她看著他，葉森聽了顧母的睥顧惜一眼頷首。
顧惜說不出是放鬆還是什麼，他答應了，不是分手嗎，當然也有可能他隻是答應，因為她媽說了，到時他並不會來。
顧母很高興：“你慢點。”
說完了還拉著她，示意她開口。
顧惜看看這個再看那個，葉森淡淡的再次看著她，她：“慢點。”
“嗯。”
葉森輕點頭，下一秒，他向著她母親又點了點頭後，車窗搖上，車子啟動，不一會，黑色奧迪車離開。
顧惜看著。
顧母也看著。
過了很久，顧惜收回目光，顧母也收回目光。
母女倆對視。
“怎麼？”
顧母似乎發現了什麼，看著顧惜。
“沒怎麼啊，媽。”
顧惜聞言，馬上回過神，揚起唇看著自己母親。
“哦。”
顧母仔細看了下顧惜：“葉森走了，看他的樣子對你不一樣，以前就發現你不承認，這次更明顯，你們說了什麼，之前在房間裡，連你喜歡什麼都知道，看得出是有心的，以為我看不明白，他說的都是你愛吃的菜，吃飯時也照顧著你，似乎不是第一次，我讓你陪他說話，怎麼突然就要走，他有沒有和你說有什麼事要走，我還以為他明天才走。”
“媽。”
顧惜不想說，也沒心思說，她媽說的她何嘗不是那麼想。
以前她還有心思和她媽說，葉森對她說了分開，她沒有心情。
可又不能讓她媽發現。
顧惜很苦。
“好吧。”
顧母誤會了，以為顧惜還是不承認。
“人家有事，哪有在這裡過一天的，我現在真沒心思。”顧惜說。
“我知道，媽知道。”顧母看顧惜很不耐煩，忙道。
*
顧惜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床上隱隱還有葉森身上的味道，葉森身上的味道很淡，顧惜此時卻似乎能在床上聞到。
她抱著身體縮著，蓋著被子，聞著被子上淡淡的味道。
門她關緊了。
房間就隻有她一個人。
外麵的天色還沒有黑，。
窗簾被她拉上了，窗子並開，有風從外麵吹進來，淡淡的，光線有些暗，顧惜把頭整個都埋在被子裡。
她心很難受，很苦，很痛，之前壓下的情緒又湧動起來，讓她又亂又不知道如何，她不知道做什麼，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好像無根的浮萍，沒有著落之處，好像沒有目標，變得茫然。
就像失了張斷掉的風箏。
顧惜抱著被子在床上想了很久很多，她找出手機，她手機一直放在床邊，先前和葉森上床的時候就放著的。
後來也沒顧得上。
想到之前兩人在這間房間裡兩次在一起，先是在門口，顧惜抬起頭盯著門，想像著當時的情景，那個時候自己心慌的同時是甜蜜的。
後來在床上，她看向自己的床，隱隱還能看到當時的自己和葉森，當時自己也是甜蜜的。
他都要分開了，為何還抱她。
為何還和她親親我我。
顧惜快速的回憶過他們的相識之前他回京都前的事，然後是他來她快速的下樓見他，她心情是那樣高興。
還有他說拒絕和蔣雯訂婚的欣喜。
還有她送襯衣錢夾給他。
以後都不會再有了嗎？
他總是令她無法捉摸，突然就變了臉，他總是變臉，顧惜捂著心口，裡麵疼痛難忍，她眼中發澀，想要流淚。
她忍著，不讓它流出來。
念及她送給他的襯衣，顧惜看了一眼，她記得他們起身下去的時候，葉森穿的是她送他的襯衣，之前換下來的還是放在盒子裡，錢夾也在一起。
她找了找，四處翻找。
都沒有找到。
顧惜又回想。
她記不得了，他換下的襯衣還有錢夾都沒找到，都不在，葉森拿走了？應該是，不然在哪裡？她沒有動過。
他收了她的禮物，還要分開，既然要分開為什麼要拿走！
顧惜點開手機。
因為葉森到來，這一天她都沒注意過手機，注意力一直在葉森身上，其它的都沒怎麼注意，顧惜猛的起身。
她坐在床頭，靠著床頭。
手機打開。
並沒有未接電話。
顧惜按了半天，又放開。
裡麵也沒有未讀的短信。
顧惜拿著手機，平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天光板，就那麼看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敲響。
“惜惜。”
是她母親。
“做什麼，媽。”
顧惜才收斂起情緒，看著門開口，好看的:。
“你在乾什麼。”
“我有些困想睡一會。”
顧惜直接道。
“哦。”
顧母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媽你有什麼事？”顧惜過了一會開口。
“沒事，那你睡。”
“嗯。”
“……”
顧惜聽著自己母親腳步聲離開，又安靜下來，她從床上起來，穿上拖鞋，她走到窗台前，也不開窗，也不拉開窗簾，就那麼靠著。
以前她從未想過會有這一天。
和葉森認識的時候沒想過會和他一起，在一起後沒想過會多久，時間久了心動了，突然要分手。
對於以後她真的有一種茫然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她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