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3.自尊(2 / 2)

何年致此生 珩一笑 5708 字 5個月前

旁邊的駕駛座傳來一句回答:“醫院。”

“我沒,沒事,就是太困。”

停在紅燈前,陳致才轉過頭,光沒完全照進來,他的麵孔故而不甚清晰,夜如墨暈開那般濃。

“你發燒了。”

許年掙紮著坐起身,抬手觸了觸額頭,沒什麼感覺,大抵是因為手也是熱的。

“不,不用去醫院,回去吃,吃點退燒藥就行。”

他想也不想:“不行。”

她口吻變得強硬:“我要回家。”

但這隻是她自以為,實際上,她音調軟綿綿的,帶著疲倦,根本沒威懾力。

陳致知道她倔,也不想這個時候惹毛她,在下個路口調頭去她家。

許年聽到背後的關門聲,但懶得阻止他跟上來,邁著懸浮無力的步子上樓,進屋。

她邊走邊脫鞋和外套,進臥室撲到床上,過了半晌,才縮緊身子。

唐黎今天和人有約,屋裡冷冰冰的,但入鼻的不是醫院的消毒水味,入耳的也不是嘈雜的人聲。

她像回籠的家禽,卸去所有防備。

“藥在哪兒?”

她沒回,她隻想好好睡一覺。

這幾天總做夢,夢到叔叔去世,她被他們急忙叫回來辦喪事;又夢到胡子拉碴的男人,伸手拍她屁股,笑得一臉奸邪;還有,男生扯住她的衣領,聲音凶煞粗嘎,叫她把陳致叫出來。

她厭惡極了那些人,那些事。

可陽溪太小了,他們化成魘,纏繞著她,好不容易趕走了,又卷土重來。

她半昏半睡,徹底失去分辨陳致做了什麼的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

“希希,起來吃藥。”

她或許無意識地哼了聲,又或許沒有。

唇瓣被人撥開,幾粒小小藥片被填入口中,隨即是杯沿抵住下唇,溫熱的水漫上來,潤濕著乾燥的唇皮,多餘的順著唇角往下流。

有人替她揩走。

“乖,咽下去。”

他柔聲哄著。

她依言老實地吞咽,又被放倒在枕上。

陳致站在床邊,彎身,先解開她紮著的頭發,再幫她脫了毛衣,免得她被束縛得不舒服。

裡麵是一件薄薄的內搭,因為貼身,勒出胸衣的形狀,胸口隨著呼吸小幅度地起伏著,領口不正,袒露一片白皙細膩的皮膚。

他氣息一滯,略顯狼狽地撇開眼。

最後掖好被角,調好空調溫度,離開臥室。

剛巧漏聽了她呢喃的那聲“陳致”。

第二天早上,許年是被熱醒的,她渾身說不出的酸痛,每塊肌肉被捶打過似的,異常高的體溫烘著,汗悶在被子裡,黏得不舒服。

她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極力回憶,仍想不起昨晚的細節。

許年披了件外套,趿著床邊的拖鞋,出臥室叫唐黎。

聲音還沒來得及發出來,便生生堵在喉嚨口,棗核一樣,不上不下。

陳致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看到她,從沙發坐起來,說:“我等你朋友等了很久,看到她給你發消息說不回來,就沒走,怕你有事找。”

許年沉默了會兒,又看向廚房。

不知道他放了什麼熬粥,電飯煲保著溫,散發著濃鬱的鮮香。

這麼窄的沙發,他怎麼忍了一整晚。

一貫不會下廚的大少爺,又怎麼洗手做起羹湯來。

其實心知肚明,他做這些是為了什麼,但下意識地又不想承認,仿佛承認等於認輸,心理防線會因此一潰千裡。

陳致咳了兩聲,像凍著了,他拎起大衣,“你記得量體溫,吃藥,我先走了。”

“陳……”見他要走,她囫圇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