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前幾天你有發情的味道,很淡,但是我聞見了。”
這回輪到陸瑤吃驚地望著他。
銀嵐微微蹙眉,湊近她的臉頰,於她耳畔低沉又強勢的要求道,
“我很確定我是因為你進入的求偶期。
但我以為你很小,強行交合會受傷,更無法繁衍。
我沒關係,狀態快結束了,可如果你需要,你必須告訴我,知道嗎?”
他清冷好聽的低音,沾染上不明的欲望的蠱惑,引人犯罪,引人墮落,讓人有一瞬的心癢。
陸瑤莫名小鹿亂撞,更心虛極了。
難道排卵導致的?
那她月經過了豈不就排卵?
那銀嵐到時候會不會又又??
她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怪物啊!
她縮了縮脖頸,理虧心虛的詢問道,“咳咳…我知道了,那…求偶期對你有什麼影響?”
銀嵐想說最大的影響是需要安撫,不然有時候躁動得連獸態都控製不住。
但想到陸瑤今天情緒不好。
他垂下濃密的長睫,撿起陸瑤換下來的裙子,離開了床邊。
“你身體沒事就好,我去洗乾淨,再給你做吃的。”
陸瑤望著銀嵐修長的背影,恍然想明白了昨晚的事情。
因為覺得她小,所以變成巨大的貓貓,讓她主動都無從下手!!
大貓貓對待感情太內斂了。
不給她告白,心裡想什麼也不告訴她,這讓她沒有安全感。
感情不能全靠猜,全靠看眼神腦補,他不說,不主動,總覺得抓不住他的感情。
不過,她和大貓貓溝通還是得放在後麵,大家描述的很恐怖的寒季快到了,距離那什麼寒元祭典估計也沒多久了。
她現在需要囤積更多食物,賺更多貨幣,收集資源,提高自己的勢力。
蝰蜜今天的話也讓她認清了這個世界目前的真理。
沒有律法的世界,殺人是無罪的。
強者製定規則,弱者適應規則。
她如果隻能適應這個世界規則,對不起種花家義務教育的栽培!
神賜雌性不是能夠隨意殺人的資本!
部落實力強也不是可以屠儘其餘種族的理由!
公平,建立在有資格談公平的資本實力上。
陸瑤腦袋裡誕生了更多從未有過的計劃,勢要改變、崛起。
為此顛覆一些觀念也沒關係。
……
傍晚,海鈴來到陸瑤家。
見銀嵐正坐在床邊,細致的給她喂粥,就沒敢打擾,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前朝陸瑤打了個招呼就去火窯那了。
休息了兩小時,又喝了不少薑茶,陸瑤的臉色恢複許多。
不是她不能拿勺子自己喝粥,是銀嵐的大貓貓主義犯了,覺得她病入膏肓。
他每隔一會兒就要檢查流血情況…
見幾個小時過去,沒有停的跡象,還是鮮血,臉色一直不太好。
對此,陸瑤放棄掙紮了。
畢竟,她掙紮也沒用。
“那個…我看見海鈴來了,我出去下~”
陸瑤直接將銀嵐手裡的粥碗端來,將剩餘的一口氣喝了,這就要掀被子,下床了!
銀嵐一把摁住她的小腹,壓著聲音反對道,
“沒有人這麼流血還起來走路。”
“我流血也可以走路,不影響的,我們族人都這樣。”
陸瑤不可能在床上躺七天啊,立刻給出解釋。
為了奪得下地權,她靈機一動,生生在銀嵐瑩潤如玉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發出“吧唧”一聲,“我不會騙你的,大貓貓。”
愛昵的親吻攜雜著電流,銀嵐被電的身體僵了僵,摁著陸瑤的胳膊減少了力度,因此讓陸瑤成功逃離了床的封印。
扭頭看她的時候,她已經穿上鞋子,想跑出去了。
銀嵐伸手將她輕而易舉扯到跟前,俊美的臉龐冷肅著說道,
“阿瑤,不聽話。”
多數時候,陸瑤是不怕大貓貓板著臉的。
當然,銀嵐平日做事多,話很少,更不阻攔她做事,給了她最大的自由。
極少數時候比如現在,銀嵐很強勢。
陸瑤反握住他溫暖的大手,輕輕晃了晃,綿柔道,
“大貓貓~我不會騙你,我可以走的,這不是嚴重的事情,我想去問問海鈴,蝰蜜後來怎麼樣了…”
銀嵐抽出手,拿過薄毯蓋在她的肩頭,緩緩道,
“蝰蜜的事不重要,阿瑤,你很重要。”
陸瑤微微愣神,兩人的視線相對,他的眼神深沉又無奈,瞳孔是零度一般的冰色,一眼就深陷墜落。
“每個人都怕我,阿瑤從來不怕我,因為我像小咪,小咪是貓,所以喜歡叫我大貓貓。
但是我不是貓,阿瑤明明很聰明,但對我總是很傻。
明明膽子很大,敢去捕獵,又膽子那麼小。
你像是幼崽,一會兒會照顧自己,一會兒又不會,我會擔心。
我看不懂你。”
銀嵐臉上染著幾分憂鬱,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陸瑤性格像是個極端矛盾體,如霧如風一般糾纏著他,與他親昵,給他承諾,害羞又主動,但又隔著很遠很遠,身體又那麼奇怪,完全超出認知。
陸瑤心率再次失常,她知道自己的病被銀嵐發現了。
她敢捕獵,因為麵對自然她從無過多恐懼,不會因此而犯病。
她不怕他,不管他做什麼,她都不怕。
因為看到他就像是小咪陪在自己身邊,心臟缺失的大洞被填補了。
她是自然科研學者,是唯物主義者……
可是無數個深夜她都捏著項鏈幻想著小咪能回到自己身邊,無論以什麼方式,變成鬼也可以,神也可以,貓貓肯定是最好的…
無論多大,多凶她都不怕。
“我…解釋不清,但我就是喜歡你,你覺得我幼稚也沒辦法!”
陸瑤告白都理直氣壯,說完就心虛的跑了出去。
銀嵐冷銳的眉頭蹙著,他早就不在意自己是小咪的情感替代了。
隻是小雌性越黏他,他就塌陷的越深,他不再想要自由,他害怕失去她。
她的血,流的讓他煩躁。
陸瑤出去的時候,海鈴正與站在籬笆旁的黑炎與白霜兩人聊天。
幾人詢問她身體情況時。
她僅是說自己受了些小傷,有點不舒服。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是銀嵐嗅覺那麼好,離得不太近也聞不出來。
海鈴興高采烈的描繪著蝰蜜叫的有多慘,但是石殿被雪塵封閉了,雌性可以進去給她送食物,雄性一個都進不去。
辛河咳嗽的病需要吃一種從土裡挖出來的甜蟲草。
現在冰狸那剩的一點不夠,他家裡存的“不翼而飛”了,所以甜蟲草不夠用,雪塵得去找。
因此,目前隻能吊著饑渴的快發瘋的蝰蜜,至於什麼迎接儀式,自然也吹了。
陸瑤心覺雪塵是故意的,但這件事完全不能怪狐狸,每個人都能看出來,狐狸很在意那串母親的遺物,他爹卻無所謂。
放在現代,這就是原配屍骨未寒就想找新歡了,被兒子惡心,實屬正常。
這時候飄著霧氣的山穀深處回蕩起螺號的聲音。
陸瑤聽見了,立刻想起之前的約定。
“啊,是山沉爺爺給陸瑤姐姐送稻穀來了!陸瑤姐姐,我們快去吧!?”
海鈴想拉著陸瑤一起去。
但這會兒,雨雖然停了,可外麵的天陰沉黯淡,銀嵐哪裡能同意。
他從屋內走出來,麵色清寒的朝著海鈴說道,
“你先去。”
海鈴對銀嵐的殘暴還心有餘悸,麻溜就跑了。
陸瑤眼巴巴的望著銀嵐,咬了咬唇,小聲央求道,
“大貓…銀嵐,我們一起去接山沉爺爺吧,不知道胖奇有沒有來,我想把這一片的嫩竹子都給他吃。”
“你不知道,熊貓是我除了貓貓外,最喜歡的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