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伯,我是個人,活生生的人啊,不是木頭,你輕點……”
“楊伯,你手不要抖,戳到我傷口了……”
“楊伯……”
果如楊伯所言,“男人下手沒個輕重,上個藥疼得你是嗷嗷得叫”。
喬笙再也聽不下去了,推開車廂門,溫聲道:“楊伯,還是我來吧。”
楊車夫:“……”
他還沒開始上藥呢。
臨出去時,他聽見唐阮斷斷續續哼道:“楊伯就是年紀大了,手眼難免配合不好。何況上藥哪有不疼的,我忍忍便是。男女有彆,日後傳出去於姐姐名聲有損。姐姐不必管我,還是叫楊伯來上藥吧……”
又聽喬笙溫柔安撫道:“無妨,你的傷要緊。哎,你彆動,趴好了。”
楊車夫輕輕闔上車門,跳下馬車,隨手撿了一顆石子,往林子裡一扔。
啪嗒!
雜草裡跳出來一隻白兔子。
這叫手眼配合不好?
他翻身坐上馬車,仰天長歎。
熬了一輩子還隻是個小兵。
自己做不了將軍果然是有道理的。
瞧瞧人家唐國公。
什麼叫戰術迂回!
什麼叫做上兵伐謀!
心裡又替喬笙擔憂起來:夫人這麼單純善良,碰上自家主子這麼隻狡猾狐狸,日後可怎麼辦啊……
馬車悠悠跑了起來,繼續趕路。
寬敞的車廂內,條幾移到一邊兒,唐阮盤腿席地而坐,半趴在榻上,腦袋枕著小臂,側頭看著喬笙。
喬笙跽坐在旁,捧著茶盞,略有些手足無措。
這是她第一次給人上藥。
銀勺棱角太硬,她怕上藥時戳著傷口讓唐阮受疼,可車上也沒備上藥用的小木條。
想了想,直接伸出食指抿了一塊藥膏。
唐阮大約沒料到她會用手,身子往後一縮,提醒道:“姐姐,這藥有毒。”
“無妨,一會兒洗淨了便是。”
喬笙扳過他的肩頭,指腹揉上青紫的傷口邊緣。
血,又滲了出來。
唐阮疼得一皺眉。
喬笙有些手忙腳亂,不敢再繼續用力,“第一次,我不太會,要不還是叫楊伯來吧……”
唐阮道:“誰來都一樣。”
頓了頓,又道:“姐姐跟我說說話吧,這樣就不疼了。”
喬笙取出帕子沾掉滲出的血珠,想了一圈,道:“燭價的事,你是想以我的名義來打壓南宮家?”
唐阮道:“不錯。”
“可官家既然有心打壓南宮家,為何要借我這麼一個商賈之手?”
“姐姐不是都猜到了麼?”
“你不是要我跟你說話麼?”
沒話找話,唐阮一笑,“那姐姐聽聽自己猜對沒有。”
“姐姐與南宮家打擂台,百姓看到的,隻會是一場商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