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著喬笙,眼中愛意洶湧。
喬笙平視著南宮珞,不曾看見少年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愛意。
南宮珞的目光卻一直落在二人身上。
隻覺得,這一幕,很紮眼。
她幾乎是立刻將目光移到了樓下熙攘的人群上。
“唐國公放心,現在就是給臣女十個膽子,臣女也不敢再傷國公夫人分毫了。”
也不似先前口吻嘲諷,隱隱約約竟含了幾分落寞在裡頭。
卻也不知在落寞什麼。
“臣女自小就被過繼給了姑姑,所以二位與南宮熾如何鬥,是鬥得你死我活還是兩敗俱傷,與臣女都毫無關係。”
“所以二位與其防臣女,不如防著南宮熾那條瘋狗。瘋狗咬起人來,可都是不管不顧的。”
罵自己親爹是瘋狗,還大逆不道地直呼其名諱。如此瘋癲的南宮珞,喬笙還是第一次見。
喬笙側目看了一眼唐阮,兩人俱是滿目疑惑。
坊間傳聞裡,不都道南宮熾愛女如命麼?
兒時和南宮珞在一起的時候,喬笙清清楚楚記得,南宮珞十句話裡八句都與南宮熾有關。
什麼“阿爺下朝給我買了糖人兒!”、“阿笙妹妹你瞧,這是阿爺握著我的手教我寫的字!”、“城西那家成衣鋪子上了新錦緞,阿爺昨日命人帶我去裁了兩件新衣裳!”……
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南宮珞當時瞧上去卻歡天喜地得像過年似的。
可現在南宮珞卻堂而皇之地罵南宮熾“瘋狗”。
這些年,這父女二人究竟發生了什麼?
唐阮也拿不準南宮珞是真心還是假意,隻道:“最好如此。”
南宮珞看向唐阮,秀眉輕挑,“國公爺與臣女說話彆跟仇敵似的。話說國公爺也該備份賀禮,好生謝謝臣女才是。若不是臣女搶了周郎做夫君,國公爺又怎能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呢?”
少年心思被人點了個正著,目光慌亂一瞬,低眉看了眼喬笙。
喬笙波瀾不興。一絲驚訝也無。
見喬笙壓根沒把南宮珞的話當真,唐阮心裡說不上是慶幸更多一點,還是失落更多一點。
南宮珞依然堅持“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觀點,臨走,還不忘繼續挑撥道:“這些日子,臣女那不成器的妹妹為著國公爺大婚的事被關在家裡,正鬨絕食呢,誰勸也不管用。國公爺既然與妹妹曾兩情相悅,還請得空去勸勸,好歹也是條人命。”
“話說完了,臣女這便告辭。”
剛要越過唐阮下樓,一條黝黑發亮的馬鞭就橫在了身前。
“你妹妹尋死覓活,與本國公何乾?”
喬笙還聽著,唐阮覺得這事有必要說清楚。要是再如往常一般懶得搭理,豈不當他默認了?
“當年誤會,本國公當時就已解釋清楚,此後亦是多次勸解,行止也並無半點逾矩之處。怎麼說也是仁至義儘了吧?”
“如今,死纏爛打是令妹,絕食相逼也是令妹。若你非要說‘一切皆因本國公而起’,那麼本國公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日後令妹上街看中了哪樣首飾,不必付銀子,隻需絕食幾日,店家就要乖乖把首飾送上南宮府呢?是不是可以說,要怪就怪店家,擺那麼漂亮的首飾出來做什麼?白白害了一條性命。”
“你說,這店家,冤不冤?”
南宮珞才不在意他辯解的東西,感情這玩意,隻要紮下一根刺,多麼善於雄辯的人也無法輕輕鬆鬆將它拔.出來。
她歪曲事實道:“國公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