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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祥寧瞪圓了眼:“國公爺,你怎麼能嘴皮子上下一碰胡亂叭叭!我父王堂堂西遲國主,身份尊貴,跟那個流浪街頭的悶葫蘆有什麼關係!?”
“本國公亂說?”唐阮嬉笑道,“這分明是祥寧公主親口告訴本國公的。”
“本公主告訴國公爺什麼了?”
唐阮答得很快:“說鐵麵人讓你來談筆交易。”
拓跋祥寧下意識回道:“你怎麼知道是他讓我來——”
質疑的尾音被她捂斃在口中。
唐阮嘴角一挑,“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一本陸府名冊讓他們確定南宮熾與當年的通敵叛國案有關,廢宅秦府中的酒壇與風鈴尚不知是何意,但陸府名冊是拓跋祥寧“偷”出來的,廢宅秦府也是她提到了封條與風鈴才引著喬笙去的。
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偶然,那麼第三次的牟遲劫人就絕不是湊巧能解釋得了的。
而牟遲演的這出戲,無非是想打消唐阮對拓跋祥寧身份的懷疑,可惜沒料到唐阮不按常理出牌,還有突然蹦出來的那些黃雀在後的南宮死士。
想到那日牟遲看故人般的神情,喬笙忍不住問道:“祥寧,牟統領……”本來是想問“牟統領可曾來過大魏”,想了想,這樣問沒頭沒腦,白惹人懷疑不說,估計也問不出什麼,遂改了口,“牟統領可還安好?”
“牟統領?”拓跋祥寧也不再繼續遮掩她與鐵麵人的關係,“阿笙姐放心便是,那個悶葫蘆會些醫術,他會照看的。而且牟統領怎麼說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那一箭根本傷不到他的要害,沒事的。”
“那便好。”喬笙把拓跋祥寧的粗辮捋到身前,“之後若有機會,祥寧帶我去謝謝牟統領的救命之恩。”
唐阮插了句話:“說到救命之恩,本國公竟不知,牟統領何時對大魏人懷有如此善心?”
十二年前連屠三城的統領,卻在十二年後舍身救了名素昧平生的大魏女子,不論怎麼說,都令人難以置信。
拓跋祥寧歪頭瞥了他一眼,“本公主既然叫一聲‘阿笙姐’,那麼這就是‘不是親姐勝似親姐’,他幫我護一下姐姐,有問題嗎?”
說完,板正的小臉瞬間對著喬笙笑靨如花,“祥寧好聽是好聽,但還是喜歡姐姐叫我阿七!”
唐阮忍無可忍,“撒手。”
拓跋祥寧化身八爪魚纏著喬笙,“就不!本公主一輩子護著阿笙姐,要是國公爺敢對姐姐不好,哼,”她扭向喬笙一臉真誠,“姐姐,西遲男兒比大魏男兒好多了,到時候咱們把燈盞鋪子開到西遲去,我讓父王給你招贅!”
唐阮滿臉黑線:“你敢!”
拓跋祥寧越吵越大膽:“怎麼不敢!”
眼看著兩人為了她“杞人憂天”,鬨得要掀房頂,喬笙哭笑不得,連忙把岔到九霄雲外的話題拉了回來,“好啦,不是說要談筆交易嗎?怎麼,不談啦?”
拓跋祥寧撅撅嘴,“國公爺不怕與虎謀皮?”
唐阮譏誚道:“南邪國新主即位,對你們西遲虎視眈眈,早已生出吞並之心。既如此,籠中之虎,又有何懼?”
在此關頭,西遲國討好大魏聯手抗擊南邪還來不及,又怎會背後捅刀?正因如此,唐阮才敢放任西遲公主在國公府蹦躂。
你一言我一語,雖未言明,但唐阮喬笙與拓跋祥寧都對所談的“交易”心知肚明,很默契地達成了一致。
唐阮最終還是沒忍住,走過去把拓跋祥寧從喬笙身上撕下來,“南宮熾的人已經找上門,牟統領接下來該如何做,應該不用本國公教吧?”
唐阮拉著喬笙跨過門檻,拓跋祥寧緊跟其後,剛抬腳,刷刷兩把刀鞘叉過來,差點拍她臉上。
“咦?你們去哪兒?喂——話都說開了,怎麼還關我禁閉呀!”
唐阮的聲音遠遠飄過來:“去找你的牟統領商議對策,彆耽誤本國公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