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還當真是未雨綢繆的很啊。
即便是很多人都認為這偷盜的團夥不該有這麼大的膽子和本事,在戒備森嚴的情況下,還敢來偷內庫。
可皇帝不能再容忍一丁點的損失了。
想起皇帝可能都付不起他們的月俸了,原本持“該將這批人派出去找盜取國庫的竊賊”的態度的大臣們,也隻好順從了皇帝的意思。
——希望皇帝能從內庫拿出錢財來補貼一下這次的月俸,畢竟對方能把國庫洗劫一空,可見能力與籌謀已久。他們怕是一時半會兒沒什麼線索。
言夙也不知道他們這許多的內心活動,也不知道皇帝已經在打算對貪官們動手。
他看到內庫屋頂上都站著好些禁衛,頓時躲藏了身影。當然,這可不是他怕了。
隻是也不能貿然露了行蹤不是?
言夙看著前後左右上上下下都有人,恨不得組成人牆的禁衛們,他們一點也不動彈,巡邏的時候交由另外一隊人負責。
這倒是稍微有點麻煩了。
不過,稍稍盤了盤自己光滑下巴的言夙,就有了主意。
幾乎是同一時間,整個內庫的窗戶忽然無風自動不說,頃刻間更是同時打開,而他們卻是什麼人都沒有看到。
這些窗戶雖是沒有鎖,卻都是以插銷從裡麵插上的啊。
訓練有素、神經一直緊繃的禁衛,此刻也嘈雜了起來,這真的不是見鬼了嗎?
國庫之中雖是留了紙條,看著應當是人為,可不論是當初那個碩大的“黑影”還是短短時間內就將國庫搬空的本領,都叫他們心頭有著彆樣的想法。
現在再看到這個場麵,禁衛們心頭惴惴,有些本就比較信任這些的禁衛,已經兩股脹脹。
倒是禁衛頭領還不得不撐著場子,厲聲嗬斥他們,以往這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
叫他們必須堅守自己的位置。
隨即叫聽到異動而趕過來的巡邏禁衛,從窗戶上跳進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雖說到目前為止,他們都沒看到任何人影,但此刻的他們卻並不敢大意。必須要確認內庫裡麵財物的安全。
禁衛頭領不敢耽擱,即便巡邏的禁衛還沒傳來消息,他也趕緊將這件事情上報。
即便有些草木皆兵,可這責任他可是一丁點也不敢擔!
巡邏的禁衛在偌大的內庫之中搜尋一圈,連邊邊角角以及橫梁都沒放過,但凡這不是內庫,他們都能掘地三尺。
——也不知道是非要找出點什麼才安心,還是認為言夙有什麼縮小身體的本領。
即便能團起來,也不能團的跟個螞蟻似的吧?
確實躲在內庫之中的言夙,覺得又是好笑,又是心酸。這次內庫的失竊,隻怕禁衛之中要有不少人被牽累,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罪有應得,又有多少無辜。
言夙擰了擰眉,卻也沒有就此放棄行動,等他們都出去,他從房梁上飄然落下。
——這樣大的內庫,以言夙的速度,在禁衛搜尋的時候,找一片他們看不到的位置藏身,對言夙來說輕而易舉。
這次言夙不再顧忌空間的容量,見識過國庫的寶物之多後,他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擴大的空間。初一估算,即便空間之內還有國庫的各種奇珍異寶,現在也能直接將內庫搬空。
連架子都不留下的搬空。
“這樣倒是整齊了不少。”言夙念叨,隨即連出幾拳,旋轉了一圈,已然“家徒四壁”的內庫,連牆都破了大窟窿。
外頭的禁衛一時都顧不上是哭好還是跪下,這真的不是鬨鬼了嗎?
——此刻雖還有陽光,卻也是夕陽西下、日薄西山。
禁衛們顧不上哽咽,就來查看內庫的情況。
言夙卻已經在禁衛們慌亂湧入的間隙裡,翩然離去,不過卻沒急著出去,而是再次去了明德帝的宮殿裡。
原本是想再看一眼這家夥知道這種天羅地網之下,內庫還被盜了,該是怎樣的神情。
那知道他剛到,就見明德帝已經躺在了床上,太醫正忐忑不安的給他把著脈。
明德帝倒是清醒的,隻是神情懨懨的半垂著眉眼,不時還要咳嗽幾聲。
這樣子,都讓言夙覺得,他怕是不經不住這次的打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