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不行嘛。
虞安安失落地把視線重新落回手下練習本本上，繼續一筆一劃寫她歪歪扭扭字。
她悶悶地想：要不是、要不是香香人類是魚魚見過最香人類，魚魚才不要抱抱呢。
魚魚、魚魚可以自己抱自己。哼。
書房裡沉寂了片刻，隻餘下虞安安鉛筆在紙上滑動細微“沙沙”聲響。
“那、那等你寫完這兩頁，再抱吧。”裴褚陽道。
……反正，抱抱也不是什麼大事。
虞安安小表情頓時就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嚎~！”
日子在虞安安充實學習中過得還算快。
幾天後，就是除夕。
年夜飯按照慣例，是去裴家大宅吃。
裴淵白蘇綸雲帶著裴褚陽虞安安進門時候，其餘裴家人都已經早早地在了。
他們笑吟吟地坐在沙發上，聊得熱火朝天。
在裴淵白進門瞬間，整個大廳都突兀沉寂了一下。
“……嗚嗷？”跟裴褚陽一起慢半步進門虞安安疑惑出聲。
怎麼大家都不說話啦？
“咳，淵白回來了。”還是裴毅然率先反應過來，笑著起身過來，伸出一隻手想要打招呼：“這次回來要待幾天？”
裴淵白視線冷淡掃過裴毅然手，沒什麼反應。
裴毅然僵在原地。
裴淵白邁步越過裴毅然，往大廳走去，“與你無關。”
裴毅然咬牙。一時間，他幾乎都能聽到自己心跳聲。一下一下，在屈辱地嚎叫。
但，事實上，哪怕裴淵白這麼不給他麵子，裴毅然麵上也隻能笑著，假裝好脾氣地訕訕收手，狀似什麼都沒發生過。
裴毅然轉身，準備往回走，眼角餘光卻不經意跟麵無表情看他裴褚陽對上眼。他心下一個咯噔。
……太像了。這種全然漠視眼神。
裴毅然忽然意識到自己討厭裴褚陽不是沒有原因。除了裴家財產競爭之外。
倒不是說裴褚陽跟裴淵白長得有多像，而是這種壓根沒把裴毅然放在眼裡態度……讓他打心底不甘、憤怒，怨懟。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就能夠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
“爸。”裴丹亦看出裴毅然情緒不太對，及時出聲，拉回他思緒。
裴毅然回過神，快步走向裴丹亦：“來了。”
裴褚陽皺了皺眉頭。
剛剛裴毅然那個眼神……裴淵白沒給他台階下，以他性格，肯定不會輕易翻篇。不知道又會打什麼壞主意。
不過，裴褚陽轉念一想，裴淵白在，裴毅然大概率也沒膽子搞些小動作。
哪怕裴褚陽跟裴淵白關係很陌生，也不得不承認，裴毅然裴毅鬆在裴淵白麵前還是比較安分。
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有事沒事想著以長輩身份給他找麻煩。
“好了，我們也進去吧。”蘇綸雲領著裴褚陽和虞安安在空著沙發上坐下。
裴綺露坐在裴丹亦旁邊，小聲嘀咕：“這個外人怎麼又來了。”
“還真把這裡當她自己家了。”
裴丹亦看了眼裴綺露，“這種話，你最好彆被叔叔或者表弟聽到。”
裴綺露冷哼：“我說都是實話。實話還不讓人說了嗎。”
裴丹亦收回眼：“彆忘了，對這個裴家來說，我跟你也是外人。”
裴綺露：“……你！”
她不敢置信：“你居然幫一個外人說話？！”
裴丹亦：“事實而已。有點自知之明。”
不過，有自知之明，不影響裴丹亦想要裴家財產。
他隻是單純看不慣裴綺露頂著“表小姐”身份還對虞安安指手畫腳。
裴綺露狠狠彆開臉，擰著眉頭不想再跟裴丹亦說話。
她還不能說一句虞安安嗎！
虧她還以為裴丹亦跟她統一戰線呢，氣死她了！
裴褚陽和虞安安坐了沒多久，裴老爺子就緩步從樓上下來，身後跟著管家。
他一眼看到裴淵白，嘴角上揚：“來了啊。”
裴老爺子也有好一段時間沒好好看過自己這個兒子了。
在裴淵白走過去後，老爺子仔細瞧了裴淵白幾眼，發現他精神狀態不錯，這才拍拍裴淵白肩，輕歎：“辛苦你了。”
本來但凡裴毅然和裴毅鬆上得去台麵些，裴老爺子也不會隻給他們些蠅頭小利，把他們跟裴家產業完全分離。裴淵白也不至於天天這麼辛苦。
但裴家是老爺子一手拉扯起來。
裴毅然和裴毅鬆隻是他弟弟兒子，教成了這副空有野心沒能力樣子，他就是再念舊情，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把裴家產業送到他們手裡去糟蹋。
沒把這兩家子掃地出門，還每年給些對外人來說足夠下半輩子生活分紅，已經是裴老爺子很顧及情麵了。
“談不上。”裴淵白淡聲應下，“應該。”
老爺子笑著搖搖頭，沒繼續說下去。
今天晚上，裴家人難得安分。沒再刻意針對裴褚陽為難，雖然也不怎麼拉上裴淵白聊話題。
哪怕是討了沒趣裴毅然也硬打起精神跟其他人笑笑鬨鬨，整個裴家氛圍一片祥和。
原本裴褚陽隻是個小孩，蘇綸雲也是一介女流，在其他裴家人眼裡看著就好欺負。但裴淵白在座，就完全不一樣了。
裴淵白雖然管是裴家國外財產，但其地位，也就比裴老爺子差上那麼一點點。
偏偏裴淵白還不是個好惹。光是站在那，幾個裴家人就不太敢說話。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觸到裴淵白黴頭，再或者跟裴毅然似碰個軟釘子就沒什麼意思了。於是其他人跟裴淵白連眼神都幾乎沒有交視過。
其中數老爺子和虞安安最高興。
之前裴老爺子大壽時候裴淵白沒能趕回來，隻遠程打了個視頻通話。這次年夜飯全家齊聚，裴老爺子心情就不錯。
而虞安安則是喜歡熱鬨，喜歡吃，身邊還有個香香人類。討厭人類還難得沒有要吵架意思，虞安安彆說有多滿意了，在椅子上晃悠著小腳丫，大米飯都多吃了半碗。
在相對和諧一頓飯後，老爺子示意管家給在場小孩們都發個紅包。
也沒搞什麼特殊，一人一個，每個鼓鼓囊囊紅包金額相同，不大，都是六千。圖個吉利。在裴老爺子看來，小孩家家，也不該有太多零花錢。
不過，一會兒回去後，管家還會往幾人賬號裡再打去十萬就是了。
坐在裴褚陽和蘇綸雲中間虞安安也收到了一個大紅包。
她兩隻小手捧著紅包，又去瞧瞧裴褚陽手裡同款紅包，疑惑：“嗚嗷？”
這是什麼？
虞安安捏了捏。裡麵厚實紙質觸感，跟虞安安每天一點進度厚厚作業本還有點相似……她對這個紅彤彤東西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
要不是看裴褚陽手裡也拿了一個，虞安安皺起小臉，甚至想把它丟掉。
魚魚已經有很多作業了。
魚魚已經每天每天都很辛苦了。
魚魚一點也不想要再有新作業。
裴褚陽看虞安安小表情，忍不住彎了彎黑眸，然後一本正經地解釋：“是爺爺給你紅包。差不多就是一種祝福意思。裡麵是新鈔，今天晚上壓在枕頭底下睡覺。過了明天之後你就可以拿這個錢去買你想要東西了。”
“吖？”虞安安圓眸瞅瞅裴褚陽，又低頭瞧瞧紅包，更疑惑了。
為什麼要把紅彤彤壓在枕頭底下睡覺？
難道不會硌腦袋嗎？
這邊，虞安安在跟裴褚陽嘀嘀咕咕，那邊裴綺露看虞安安居然也有份，忍不住就扭頭對她媽謝玲舒抱怨道：“憑什麼她一個外人也有紅包啊。”
由於裴淵白在場，還十分地有存在感。裴綺露也知道自己這話太針對，怕裴淵白聽到，於是刻意壓低了聲音，跟謝玲舒說悄悄話。
裴綺露在乎倒不是給虞安安這六千——雖然她也不太樂意裴老爺子把裴家錢給虞安安，哪怕隻有這麼一點。
裴綺露更不高興裴老爺子居然把她討厭虞安安一視同仁。
憑什麼。虞安安又不姓裴。
之前裴丹亦也是，老爺子也是，怎麼好像都默認了虞安安是裴家人一樣！
謝玲舒拍了下裴綺露手背，蹙眉小聲嗬斥：“彆瞎說。”
現在這場合，裴老爺子和裴淵白都在，就算他們有意見，又哪裡有他們說話資格？
“她又不爭你搶你，你這個小丫頭，哪來這麼多意見。”
該有意見也是對裴褚陽，那才是裴家以後繼承人。
裴綺露不太服氣謝玲舒教訓，剛想再說，突然，老爺子視線輕飄飄落了過來，慢條斯理開口：“怎麼，綺露丫頭不高興啊？”
剛剛裴綺露瞥虞安安那幾個眼神，老爺子不用猜都知道這丫頭在想些什麼東西。
裴老爺子抿了口茶，清嗓：“有什麼想法，乘著大家都在，可以直說。”
裴綺露一驚，下意識看了眼那邊沒什麼反應裴淵白。擔心她最怕裴淵白也向著虞安安，跟著一起凶她。
而跟裴淵白瞥過來視線對上後，裴綺露後背猛地一涼，飛快地扭回頭，低頭訕訕嘟囔：“沒有。大爺爺，我沒有不高興。”
裴淵白眯了下眸子。
裴綺露特意看他，他當然不會沒發現她心虛。
但，裴淵白還真不至於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他緩緩挪開視線。
怎麼也沒想到這時候會被點名裴毅鬆擰眉睨了眼謝玲舒。
謝玲舒心下一個激靈，連忙笑著出聲應和：“是啊，這大過年，又是小孩子家家，收到紅包高興都來不及。老爺子您大約是看錯了。”
老爺子不置可否地收回目光，沒有再說。
接下來是裴毅然裴毅鬆和裴淵白給幾個小孩發紅包。
同樣，老爺子起頭都把虞安安給包進去了，接下去幾個紅包虞安安也照樣有份。
裴毅然裴毅鬆隻能慶幸還好身邊有多準備紅包以防萬一好習慣了。
不然虞安安紅包給不出來，到時候下不來台還是他們。
於是當虞安安牽著裴褚陽回到莊園時候，懷裡滿滿當當抱著四個大紅包。
雖然虞安安沒有什麼想買東西，好像也用不到紅包。但一想到紅包代表著祝福，她就高興了。
香香人類有好多祝福，魚魚也有好多祝福~
不過，虞安安偷偷摸摸地瞧了一下走在他們旁邊裴淵白和蘇綸雲。
虞安安之前就注意到大人好像都沒有紅包了。
可是，這樣話，他們是不是也沒有“祝福”了？
虞安安這麼想著，就有點心疼蘇綸雲跟裴淵白了。
今天是除夕，虞安安白天沒有安排課程，晚上也不用寫作業。
但上樓後，虞安安還是丟下裴褚陽，一個人迫不及待地就“噠噠噠”跑去了書房。
蘇綸雲奇怪：“安安去書房做什麼？”
被丟下裴褚陽：“……不知道。”
裴褚陽摸了下自己兜裡藏著一個雕著錦鯉圖案紅包，望著書房門，抿唇。
他剛想再給小人魚一個他紅包呢。
不過，想到虞安安剛才跑走前認認真真叮囑讓他彆跟過去，裴褚陽猶豫了一下，還是沒進去。
算了，晚點再給也是一樣。
“她今天晚上應該也沒有作業需要寫啊。”蘇綸雲回想了一下。
畢竟是過年，最近兩天家庭教師都沒有過來了。作業也跟著停了。想給虞安安放個假，好好玩幾天。
難道虞安安學習著學習著，還學出點樂趣來了？
蘇綸雲想著，虞安安居然是這麼愛學習小朋友嗎？
她可是對前幾天虞安安那抗拒小表情曆曆在目。
裴淵白倒是沒想那麼多，在調查確認過虞安安身世背景一片空白後，他並不介意裴褚陽多個玩伴。
更何況，隻是養個孩子而已，裴家並不是養不起。之前段依風給那點見麵禮也足夠虞安安無憂無慮地長大了。
“我先上樓了。”裴淵白掃了眼書房方向，轉身往樓梯走去。
哪怕是除夕夜，他也有很多要處理事情。包括一場需要跟國外對接視頻會議。
“一會兒跨完年讓兩個孩子早點睡。”
“好。”蘇綸雲沒有管裴淵白。
他們夫妻之間感情並不算多好。
裴淵白連續這麼多年，一年到頭都不一定回來幾次，感情要是好了才奇怪。
蘇綸雲在原地想了想，還是決定一會兒再來叫虞安安吧。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到時候一起跨年就行。
孩子想學習，她總不能攔著不是。
然而，現在正在書房裡忙忙碌碌虞安安卻並不像裴褚陽跟蘇綸雲想那樣在奮筆疾書刻苦用功。
她把自己收到四個紅包在桌上排排放好。然後努力研究紅包究竟是怎麼用一張紙折出來。
虞安安用紅色水彩筆塗滿整張紙。
再拿出膠水和剪刀，有模有樣地開始認認真真做起了手工。
半個小時後。
原本整潔桌子一片狼藉。
虞安安抱著滿懷大大小小紅包，小臉紅撲撲地走出書房。
一開門，虞安安迎麵就撞見一個路過女傭。
她眸子一亮，立刻噠噠小跑過去，停在女傭麵前。
女傭微愣，然後笑著彎下腰：“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彆墅裡侍者們還是挺喜歡虞安安這個新來小主人。
虞安安仰起腦袋，小手遞出來一個小紅包：“給你！”
女傭：“……給我？”
虞安安點點腦袋，一把把小紅包塞進女傭手裡，然後奶聲奶氣道：“新年闊愛~樂~！”
然後不等女傭反應，塞完紅包就又一路小跑走了。
被留在原地女傭遲疑看看虞安安背影，又看看手裡做工有些拙劣小紅包。
女傭把紅包打開看了眼。
讓她驚訝是，裡麵居然還真裝了兩百塊錢。
……她這是，被一個小朋友發了壓歲錢？
虞安安去找裴褚陽路上碰到所有女傭和侍者都人手一個被發了她小紅包。
有幾個女傭和侍者倒是不想要，但偏偏虞安安塞了紅包就跑，再或者軟乎乎地說這是給他們“祝福”，他們也不忍心不收了。
於是收獲了傭人們一堆真心實意“新年快樂”虞安安終於氣喘籲籲地跑到了蘇綸雲房間門口。
虞安安深吸了幾口氣，然後踮起腳尖敲敲蘇綸雲房門。
蘇綸雲打開門，看到虞安安還有些意外，她笑著逗她：“安安不學習了嗎？”
“怎麼還跑出汗了，這麼急？”蘇綸雲用手帕幫虞安安擦擦她額角汗。
虞安安眨巴一下圓眼，假裝沒聽到“學習”兩個字，一本正經地低頭從懷裡掏出個大紅包給蘇綸雲：“給泥！”
蘇綸雲失笑：“安安要給我紅包嗎？”
虞安安小手高高舉著，點頭：“嗯！”
魚魚有“祝福”，所有人都有“祝福”~
蘇綸雲看了眼虞安安手上這個紅包厚度，估摸著不算太大，便笑著收下了：“好。謝謝安安。”
虞安安也露出了個大大笑容：“噗克期~”
蘇綸雲轉身從房間內也拿了個紅包，遞給虞安安，柔聲道：“那阿姨也有紅包給安安。”
“安安新一年也要快快樂樂哦。”
之前在裴家發紅包是裴淵白，蘇綸雲自己有準備紅包。在她眼裡，她心意自然要跟裴淵白分開。
虞安安小手攥著又一個紅包，懵懵地被蘇綸雲摸了摸腦袋，“好了。你褚陽哥哥還想跟你玩呢，你去找他？”
裴褚陽偷偷摸摸去商場找了好久紅包款式，自然瞞不過蘇綸雲。
虞安安應聲：“嚎~”
魚魚本來也想去找香香人類。
虞安安剛打算走，忽然想到什麼，又轉回來，再遞給蘇綸雲一個她自己做大紅包：“給~叔黍！”
虞安安不知道裴淵白在哪裡，但想到裴淵白是香香人類爸爸，應該會跟蘇綸雲在一起，就直接給了蘇綸雲。
蘇綸雲一頓，然後接過紅包，應下：“那我替叔叔也謝謝安安了。”
裴淵白跟蘇綸雲沒在一個房間睡。
她心下輕歎，看來還得去找一趟裴淵白了。
虞安安這才滿意揣著懷裡最後一個大紅包跑去送給裴褚陽。
“……給我？”裴褚陽怔了怔。
虞安安低頭把紅包塞給裴褚陽，軟乎乎道：“祝、福~”
留給裴褚陽紅包是虞安安做所有紅包裡做得最好顏色塗得最滿一個。
本來虞安安做紅包之前還沒想到要給裴褚陽。
但、但彆人類都有魚魚紅包了，香香人類也肯定要有！
裴褚陽一接過紅包，手掌心就被染紅了。
裴褚陽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上顏色。
沒有很大片，斷斷續續印子，卻紅得明顯。
至於虞安安遞出來這兩隻小手，就紅得不能看了。
虞安安一愣，然後有些心虛地挪開圓眼：“嗚嗷~”
魚魚不是故意。
裴褚陽沒有嫌棄意思，他把紅包小心收好，然後低聲道：“我會把它放在枕頭底下。”
雖然，可能他床單和枕頭大概率會一起遭殃。
裴褚陽又拿出放在他兜裡一晚上了錦鯉紅包，遞給虞安安，耳朵尖微紅：“那，這個是我給你。”
虞安安一眼看到紅包上鏤空錦鯉，眸子微亮：“……魚~！”是有魚魚紅包！
與此同時，身處另一個城市段依風正抱著吉他，坐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閃爍綻放煙火。
這是個沒有禁止燃放煙火城市。
段依風眸子裡映出明滅色彩，不知怎麼，他就突然想起了虞安安。那個前幾天在裴家莊園看到過小丫頭。
要說虞安安有多特殊，倒也沒有。長得可愛小朋友段依風平時也不是沒見過。
隻不過，虞安安那雙藍眼睛，色澤很乾淨，澄澈，在段依風眼裡有那麼幾分大海味道。
……大海啊。
他這麼想著，伸手從一旁架子上拿出了手機。
點開裴淵白聯係方式，他思索片刻，轉賬過去一筆錢。
裴淵白電話很快就來了。
他在那邊問：“你認識虞安安父母？”
段依風表現，不管是幾天前，還是現在，都不太尋常。
裴淵白道：“虞安安我調查過，身世背景是空。”
“如果你……”
段依風一手撐著吉他，目光看著窗外煙火，笑了聲：“不認識。有眼緣罷了。”
單純看虞安安順眼。還真沒有彆理由。
“今天日子特殊，給兩個小家夥壓歲紅包。”
段依風又想到前段時間收到消息說被段易槐帶到沙灘上曬日光浴，結果給曬丟了那顆魚蛋。
段易槐找瘋了都沒能把魚蛋給找回來，鬨得那邊腥風血雨。那片沙灘一直封閉到現在不說，所有經過沙灘周邊人和漁船也全部排查了好幾遍，卻硬是沒能找到絲毫蹤跡。
算算日子話……如果按照正常破殼時間，小魚崽子應該也能有虞安安那麼大了。
嘖，不過他家魚崽子，肯定要比虞安安還要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