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桉怔了一下,這才想起他方才說的話。
她往他身邊湊近了些,小聲道:“倒貼就倒貼吧,我不吃虧。”
“.......”
聞言,萬岐沉默了,他望向前方,神色冷淡,垂下的手指還是無意的刮了下她的手背。
覃桉垂眸,暗中伸手勾住了他的食指,勾住的瞬間,他反握住她的手。
覃桉頓時掙開了,又拿手指勾著他的食指。
覃桉抿著嘴,身子又朝他擠進了些,微昂著頭,小聲道:“今天先牽一根手指。”
萬岐被她逗笑了,此時微垂著頭,低聲道:“那我豈不是五天才能牽到你。”
覃桉搖了搖頭,小聲回道:“那不一定,許是更久。”
萬岐的食指勾緊了她的手,回道:“不行,就定下五天。”
覃桉低低哦了一聲,勾著他的手,往街頭走去。
風吹著她額前的發絲,晃動了她腰間的攝魂鈴,攝魂鈴發出錚的聲響,覃桉一愣,回頭望向街道。
攝魂鈴除非本人召動,平日是不會發出響聲的。
她望向那人頭攢動的街道,一時看不出異常。
白無雙的身影隱匿在人群中,看向了她回轉的雙眸,隨之他便側過身子,擋在木柱後。
“小郎君,我就說我是有些能耐的。你看,都能晃動她的攝魂鈴。”
那日身著青綠衣裳的姑娘,此刻正噙著笑意站在他麵前。
她伸手將發絲撥到耳後,隨之又道:“你要真喜歡,我有的是法子將人搶過來。”
白無雙靠著木樁,雙臂環胸,揚了下眉,側頭笑道:“晃動攝魂鈴,要麼是碰到臟東西,要麼是本人驅使。
姑娘若是喜歡萬山少主,就自己和她爭,何必拿我當槍使。
我雖得不到心頭好,但我們還有彆的情誼所在,還真罪不至此。”
綠衣姑娘聞言,捏緊了衣袖,沉下臉色,問道:“那我方才說了一堆話,你怎麼不拒絕我。”
白無雙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我路過這,瞧一眼熟人,姑娘卻莫名將我攔下,七轉八彎的說了一通。
你半天不開門見山,我怎知你到底想做什麼。
在下還有事,先行告辭,最後奉勸姑娘,這種術法少練,害人害己。”
說罷,白無雙便轉身離去,玉冠豎起的發尾在肩後蕩了蕩,他的身影沒入了人群中。
千罌粟在遠處吃著糕點,見到這一幕。
這姑娘也太急切了些,好歹先熟絡,再循序漸進的下手。
她嚼著糕點,指尖撫過自己光滑的臉皮,冷冷笑了笑。
說到情誼,他們多少也是有一些的,雖然不多,但是夠用。
這小子重情分,她前去靠近,尋他做事,應該會容易些,就是有點風險。
她吃完糕點,付了銀錢,便起身準備離去。
人群中沒出一位身著布衣的男子,走到她身側,出聲道:“要我幫忙嗎?”
他的聲音格外嘶啞,像是被掐住了聲帶,若不仔細聽,根本無法分辨在說什麼。
千罌粟嘖了一聲,心中意外他會出現於此,便冷笑道:“長庚,你不討好方時序,來這問我做什麼?”
長庚啞著聲音回道:“他雖救了我,但給我的都是吃剩下的。但你不同,你給了我一張漂亮的臉,是新的。”
千罌粟聞言,抖著肩笑了一下,她傾過身子,轉頭看著他那張臉,說道:“等你心裡真的選好主子,再來尋我。”
*
軲轆的車輪壓過地麵,馬車四麵絲綢裹挾,窗牖被落下的淺色縐紗遮擋,時不時隨風掀起一角,
覃桉坐在馬車內,靠在窗沿,身子隨著馬車輕輕晃動。
萬岐坐在她對麵,身子靠著車板,此時歪頭瞧她。
“江澈這消息傳的是挺快。”
覃桉無奈的嗯了一聲,伸手挑起簾子,看向窗外。
“那日在乾溪鎮洞內,除去覃溫年有三人,現在還差一個,一直沒尋到。
現如今你露了麵,有利有弊,暗地裡說不定有人會動你,你得提防一下。”
覃桉聞言,放下縐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