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院內,砰的一聲脆響打破平靜。
許氏緊握拳頭,怒聲喝道:“可惡!居然敢動江嬤嬤。”
秋桃見許氏怒氣正盛,連忙好聲安撫:“大夫人息怒,當心氣壞身子!”
許氏根本不理,依舊厲聲自語:“江嬤嬤看著我長大,之後又陪我嫁入侯府,是我半個親人,可今日,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成為替罪羊而無法保她。”
“我原以為,二公子會隨便找一個下人來解決這件事,沒想到,他動的居然是江嬤嬤。”
許氏氣得臉色瞬間漲紅。
秋桃連聲解釋:“大夫人,江嬤嬤情出自願,而非二公子的主意,所以,這事得算在江姨娘身上才是。”
“江綰!”
許氏咬牙瞬間更緊,“她害我丟了心腹,我跟她沒完!”
一聲拳頭落下,桌上茶水四濺,驚得四周瞬間安靜。
秋桃見狀連忙安撫許氏坐下,“大夫人說的是,咱們定不能輕饒了她。”
“可江姨娘眼下正在給老夫人醫治,咱們……”
許氏眉心一蹙,明白秋桃的欲言又止。
她留意到,京城內隻有江綰能讓老夫人病症漸有起色,所以,江綰暫時不能動。
許氏雖然憎惡江綰,恨不得立馬把她踢出去,但不願因此連累老夫人。
她默了默,哼道:“看在她還有用的份上,先留她一段時日。”
幾日過去,老夫人在江綰的醫治下漸漸有了起色。
這天,她人尚未過去,便聽見有人來喊:“江姨娘,老夫人醒了!”
“醒了!”
江綰眸光一動,立馬放下手中的活直奔老夫人院中。
怎知,她人還未踏上房前台階,便見秋桃攔住。
秋桃站在台階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江綰,絲毫沒有身為婢女該有的姿態。
她道:“江姨娘留步,大夫人說了,老夫人是因您而病倒,她人才剛醒,還望江姨娘莫要進去,以免讓老夫人再受刺激。”
江綰抬眸瞅著秋桃,冷聲道:“我是姨娘,也是大夫,我此去是複診,是保全老夫人安危的,你竟敢攔我!”
聽到這話,秋桃眉色一動,略有遲疑。
但許氏特意交代,不能讓老夫人見到江綰,更不能讓老夫人知道救她的人是江綰。
她又哼了聲,仰頭厲聲道:“這事不勞您費心,江姨娘還是回去好生歇著吧!”
江綰瞬間蹙眉,她剛要說話,就見房門突然開了。
隻見許氏歡送一人出來,笑道:“大夫慢走,今日辛苦你了。”
一垂眸,她的目光與江綰的目光對視後瞬間變冷。
江綰先是一愣,隨即失笑。
許氏一連安靜幾日,出手第一件事竟是過河拆橋。
她輕哼,“大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許氏冷聲回道:“你剛剛也看到了,老夫人醒了,所以不需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