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凝眉,心頭莫名氣躁。
“江姨娘,這裡沒有你什麼事,請你離開!”
江綰卻不依,她橫掃一眼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白楠身上。
隻見白楠虛弱地躺在擔架上,左臂被繃帶綁著,他雖麵色蒼白,但目光堅硬無比,隻是這種眼神一般人很難看透。
看來,他此番強忍痛意登門上訪,是對宋婉茹誌在必得啊!
江綰心裡這樣想著,但眼裡卻是一副驚喜之色,就似獵人看到獵物一般。
她歡喜上前,喃喃道:“看來,我剛剛聽錯了,不是侯府即將有喜事,而是有病人需要醫治呐!”
許氏憂心她又出幺蛾子,連忙上前阻止,“江姨娘,你彆亂來!”
“夫人慌什麼?你忘了,是我用自己的醫術把老夫人從鬼門關裡拉回來的呀!”
江綰平靜一笑,又扭頭看向白夫人,樂道,“想必白夫人也聽說了清河鎮一事,今日是慕名而來,要給三公子醫治傷處的啊!”
“既如此,那我不客氣了。”
江綰含笑說完便要俯身動手,那姿勢平靜卻透著凜冽,讓人不寒而栗。
白楠下意識縮回手,“你要乾什麼!”
白夫人見狀臉色一緊,“你彆動他!”
“江姨娘,我兒有名醫為他醫治,就不勞你費心了。”
“我們走!”
她說著便示意旁人抬起擔架欲要離開。
江綰連忙將其按住,“白夫人怎能這麼走了?”
“三公子受傷是我們不對,您不接受賠款也就罷了,怎能不讓我給公子看看傷,以表心意?”
“雖說白家不愁找不到名醫醫治,但多找幾個大夫看看總沒壞處,萬一能碰到一個更好的醫治方案呢?”
江綰閃爍著眼睛,一臉誠意,可白夫人卻不領情。
她道:“我兒手臂已經殘廢,容不得旁人再反複折騰,此事便到此為止。”
江綰卻含笑,指著白楠不依不饒,“既然白夫人既往不咎,那這又是何意?”
白夫人冷聲道:“我兒傾慕宋家二小姐許久,我此番過來,自然是來商議這件事的。”
“嗬,還真有喜事。”
江綰輕聲一笑,回眸間恰好看見老夫人從這邊走來,她又道:
“我家世子在賭館傷了三公子,導致他臂膀殘廢,白夫人不僅不計較,反倒親自上門說和兒女親事,這等寬厚大度的精神,我實在佩服。”
“怎麼回事!”
江綰話一落下,就見老夫人跨進廳門,冷聲喝問。
眾人見她突然出現,紛紛讓道問安,錢氏心頭一喜,連忙趕在許氏前頭攙扶老夫人坐下。
許氏驚得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奇怪,明明都已交代好,不許讓老夫人知曉,怎麼這會兒又過來了?
是江綰,一定是她乾的。
許氏凝眉,轉頭猛地瞪向江綰。
江綰無視她的目光,起身走到老夫人身前,慚愧道:“抱歉,前廳太鬨騰,驚擾到老夫人了。”
“不知剛才的話,您聽到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