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連聲應好,可她剛走一步,就被白夫人攔下。
“你彆過來!”
“侯府意圖謀害我兒,你們的人,我怎敢用?”
白夫人冷眼瞪著眾人,卻朝身後下人吩咐道:“來人,把三公子抬到衙門去,這事白家跟他們沒完。”
她說完,便起身要離開。
身後下人領命後,便要抬走三公子。
“慢著!”
江綰連忙腳踩擔架,沉聲道:“侯府世代為將,遇事從不退縮,哪怕是要殺人。”
“所以,不管白夫人答不答應,三公子的傷侯府肯定是要命人來看的。”
白夫人紅著臉,氣道:“我說了,這事由不得你做主。”
“那怎麼成?侯府向來坦蕩,可不想承擔打人不擔責,反倒殺人的罵名。”
她說著,又抬腳朝白楠臂膀踩去。
江綰下腳不重,但還是驚得白楠痛喊一聲,猛地睜眼。
“啊!疼……好疼……”
白夫人心頭一緊,“江姨娘,你竟踩我兒傷處,你……”
她氣得又急又躁,竟一句話也說不完整了。
“哦?人還沒死呢?”
江綰嗤笑,拍手歎道:“既然沒死,那你即便去告狀也沒法把侯府名聲往死裡踩,更不能得償所願了啊!”
白夫人目光一凝,滿眼怒火。
江綰和煦笑道:“白夫人,我剛剛隻是輕輕一腳,並未踩到實處,可他卻能從昏厥中疼醒,可見他傷勢並不樂觀,你請的大夫醫術也一般呐。”
白夫人急道:“你,你危言聳聽!”
“母親,我好疼!我的胳膊都要斷了!”
白楠痛得打斷白夫人的話,白夫人聞言猛地一緊,指著江綰怒道:“是你乾的。”
江綰連聲打斷,抬腳道:“冤枉,怎麼會是我?我剛剛踩的是右臂,而不是左臂啊!”
白夫人一愣:“這……”
江綰臉色一凝,認真道:“白夫人,三公子如今絕非左臂殘廢這麼簡單,他都這麼疼了,你還要拖著他去官府大鬨一場嗎?”
白夫人語塞:“我……”
“我的事,不用你管。”
白楠猛地推開江綰,朝白夫人叫喊道:“母親,我要回去!回去再看大夫!”
“好,我們這就回去。”
白夫人急紅了眼,連忙朝下人示意,命其抬起三公子離開。
看著白夫人目光閃爍的樣子,江綰隱約覺得不對勁,連忙再次攔住,“白夫人,我就是大夫,你何必要回去再找大夫醫治,也不怕他拖得更嚴重了!”
她說著又將擔架按回地方,不容任何人拒絕阻攔。
老太太見江綰氣場堅定,連聲道:“白夫人,兩家人的恩怨咱們先擱置一邊,救人要緊呐!”
“你也是做母親的,總不能由著孩子胡鬨,造成不可挽回的地步吧!”
老太太說完示意下人安排座椅,又讓人將門口攔著,弄得白夫人隻好妥協。
白夫人厲聲喝道:“江姨娘,我兒若是被你醫治出了岔子,我跟你沒完!”
明明處在下風,卻還這般疾言厲色,一點好態度都沒有。
江綰無語,但也沒打算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