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來之後，謝音音臉由白轉紅。
除了打掃衛生王嬸，霍總從不讓人上二樓。她因為好奇，好說歹說要了幾次打掃二樓機會，才得以窺見全貌。
沒想到翻車了。
謝欣然沒想到妹妹這麼虛榮又好笑，深呼吸一口，滿臉怒其不爭。
——給人打掃衛生說成光明正大登堂入室，真有她。
她忍住氣把妹妹扯了出去。
兩姐妹出去之後，餐廳裡就剩兄妹倆了。
白璃不緊不慢地喝著果汁，耳朵動動，清晰地聽見外麵聲音。
謝欣然正在教育妹妹，說對她很失望，謝音音開始頂嘴。
謝欣然說要在學校附近租房，讓她搬出去，謝音音尖聲拒絕。
謝欣然揪著妹妹耳朵走遠，謝音音聲音終於遠了一些。
霍沉舟聽不見姐妹倆聲音，但他還算相信助理辦事能力和人品，見她出麵，就沒太放在心上。
他想起一件事，把妹妹拉進一個聊天群裡。
名字簡潔鮮明——龍族。
加上白璃在內，剛好十個人。
白璃剛一進群，群裡就熱鬨起來，有幾個人冒了頭。
[小妹？]
[阿璃要不要來看哥哥演唱會？]
[自戀佬先閉嘴，阿璃什麼時候出來？]
隨即是一大片刷屏。老八用他自認為俊朗不凡大臉遮住整個屏幕，給妹妹看自己在舞台上英姿。
簡直是精神汙染。
白璃艱難地翻過這些表情包，見他還在發，憤怒地敲下一個字——停！
老八終於停下發照片舉動。
白璃眸中恐懼一閃而逝。
九個哥哥對她都很好，也很縱容，但就算再無法無天，也總有幾個哥哥讓她很害怕，尤其是八哥。
因為他根本聽不懂龍話。
白璃破殼第一眼見到就是八哥，他把她舉起來，眼裡光像是天上灼熱太陽，直呼可愛。
這當然不算什麼，但白璃是一條怕麻煩小龍，八哥這條龍卻有點……過於熱情了。
她小時候被他揉腦袋，捏臉頰，每天被問一次哪個哥哥最帥，還要被他帶著坐龍霄飛車——明明滿臉不樂意，垮起一張小臉，還會被他強行認為很喜歡。
於是白璃掌握力量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八哥一尾巴甩到西海，自己跑了。
跟他相比，大哥愛逼她學習，五哥經常教育她要做一條正直小龍，已經不算什麼了。
因為那個停字，群裡暫時安靜下來。
白璃盯著屏幕，挨著發了十個單獨句號，直到看不見八哥俊臉，才鬆了口氣。
緊接著，老八發出一個plus版黃色笑臉。
白璃：“……”
龍族壽命很長，足有上萬年，因此短短幾百年沒見麵，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事。
哥哥們得知妹妹身體健康，竟然還保留著神力，全都放心了。
老八：[阿璃在二哥那裡嗎，哥哥回去看你！]
白璃：[不要，我要去上學。]
老八：[哥哥送你上學！]
白璃：[不要。]你不要過來。
好在八哥好像很忙，幾分鐘後就沒再冒泡了，隻是偶爾在群裡聊天時，猝不及防地發個表情包。
白璃時不時回複著哥哥們消息，門外，爭執兩姐妹也終於有了結果。
謝欣然揪著妹妹進來，公事公辦道：“霍總，我本想在外麵給音音租房住，但她在這裡從小長到大，換了新環境可能會不習慣。”
謝音音聞言一喜，以為姐姐要心軟妥協，微微揚起唇角。
結果下一刻，姐姐話就把她打入深淵——
“一樓客房不合適，讓她搬到西側廊房吧，高中學習任務重，免得兩個孩子互相乾擾。”
霍沉舟隨口應下：“可以。”
謝音音臉上表情都僵了。
西側廊房是一排小平房，住著保姆花農和司機。雖說主樓一層也有保姆房，但意義完全是不一樣，王嬸和管家都住在這裡。
一個代表自己人，一個是臨時雇傭。她住去小平房，還要在佳悅上學，會徹底從這裡一部分變成一個尷尬存在。
姐姐什麼意思？
謝欣然沒看妹妹表情，點了點頭：“霍總，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沒理妹妹，徑直離開。
謝音音屈辱極了，攥緊拳頭就追了出去。
“姐，你為什麼要這樣，明明我才是你妹妹！”
謝欣然回頭看她：“你是我妹妹，所以我願意花錢給你租房。佳悅周圍房子質量不差，現在願意還來得及。”
謝音音聞言一滯，瞪了她一眼，跺腳跑開。
她才不願意離開南舍裡！
-
開學有很多東西要準備，霍沉舟不著急讓妹妹去學校，白璃也不著急。
設計師上門給她量了尺寸，過幾天會送校服過來。
衣帽間裡雖然掛滿了衣裙，但有些不合身，有些妹妹不喜歡。
霍沉舟本想讓設計師按照她喜好定做幾套，但想到小姑娘應該會喜歡逛街，自己挑選一些喜歡衣裙，於是就讓小張陪她去采購。
小張不敢怠慢，領白璃坐了車，驅車就她到了旁邊商圈大廈。把車停在停車場後，他帶白璃坐電梯上去。
“這裡吃喝玩樂都有，還挺齊全，小姐需要什麼，可以一次備齊。”
聽到吃喝玩樂，白璃眼睛亮了一下。
電梯一開，對麵剛好是個裝修精美飲品店，廣告圖極其誘人，是幾塊鮮嫩Q彈桃肉，濺出果香四溢桃汁，還摻著冰塊。
白璃舔舔嘴唇：“小張，我渴了。”
小張立刻給她買了廣告圖上果茶。
白璃接過飲品，邊喝邊逛，買了不少吃，又到電玩城玩了幾局遊戲。最神奇是，不管買多少吃，全進了她肚子，也沒麻煩到小張。
她皮膚白眼睛大，模樣可愛，十足萌係少女，周圍一直有人往這邊打量，還有人偷偷拍照。
小張知道霍總不喜歡彆人看見妹妹吃太多，怕看見人太多暴露食量，便小聲提醒：“小姐，時間不早了，去上麵買衣服和文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