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是沒什麼常識，但她都蘇醒兩個月了，還天天接觸網絡，不可能不知道什麼是刑法。
她臉有點黑：“我不要，讓他自己看吧。”
楊元也覺得老大送禮物不太對。
人家一個高中小姑娘，長得萌噠噠，又乖乖巧巧，送什麼不好，送本五三都比刑法強啊。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
楊元說是不敢說，隻敢腹誹，他在心裡吐槽著老大，通向禮堂過道裡，有兩個兄弟也回後台了，臉色不太對，心有戚戚樣子。
楊元疑惑地問：“怎麼了？”
一個跳脫點高瘦男人比劃比劃脖子：“老大殺瘋了。”
楊元還是摸不著頭腦：“什麼意思？”
旁邊渾身腱子肉中年男人扯了下嘴角，解釋道：“剛才不是給這幫學生講防身技巧嗎，剛講完，我準備挑幾個人做做示範，誰知道老大親自上了。他挑出來幾個小子，對抗時候一點沒含糊，用都是內勁——那幾個小子齜牙咧嘴哭上天了，旁邊醫療顧問檢查了說沒事，倒叫底下學生笑話了一場，以為他們是又瘦又弱白斬雞，學校領導看不下去，還讓他們平時多鍛煉呢。”
聞言楊元詫異極了：“就幾個中學生，怎麼惹到老大？”
老大手段他知道，彆說白斬雞，就是他們幾個都不一定能頂過這樣打啊。
兩個人搖了搖頭，都挺同情那幾個男生。
楊元倒是忽然想起白璃剛才進來樣子。
生著悶氣，淋了一身水，小模樣可憐兮兮——誰會自己去淋一身水？
楊元想到一個可能，小心翼翼問白璃：“剛才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白璃點頭告狀：“他們拿水管澆我，還拍我照片。”
楊元聞言倒吸了口氣。
還真是不要命啊，看來這幫學生路子走窄了。
這麼可愛妹妹要是被欺負了，他都恨不得去跟人乾仗，更彆說老大了，怪不得他今天那麼生氣。
旁邊兩個大老粗看他跟個小姑娘說話，好像還挺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問：“楊元，小姑娘誰啊。”
楊元諱莫如深地說：“老大妹妹。”
……！
倆人聞言瞪大眼睛，又看了一眼白淨漂亮小姑娘，陷入了深深懷疑中。
老大他有妹妹？
老大那個冷麵煞神有個這麼可愛妹妹？
……是親生嗎？
白璃頂著他們震驚目光給桑芷槐回了個消息，說自己先不過去了。
桑芷槐：[怎麼忽然過不來了？這個哥哥真很帥，而且特彆man，一出場就把咱們學校那些男生秒渣都不剩了，絕了跟你說。]
桑芷槐：[照片jpg.]
白璃：[這是我五哥。]
桑芷槐：[？]
白璃沒跟同桌說太久，幾分鐘後，祁越就從禮堂回來了，他手底下人繼續去講解一些安防知識。
祁越剛才當著幾百人麵把那幾個男生揍得嗷嗷直叫，這會兒回來，順便帶著他們手機，屏幕碎不成樣子。
他把手機扔給楊元：“解鎖。”
楊元拿著手機倒騰了一會兒，還給老大。祁越點開相冊，皺著眉把他妹照片刪乾淨，看見其他一些不乾不淨東西，臉色越來越冷。
高一教導主任跟在他後麵，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才這些手機是那些男生對抗時不小心摔碎了，祁隊說要帶走修好再還回去，這會兒怎麼突然讓人解鎖，臉色還這麼差。
他小心地問：“祁警官，有什麼問題嗎？”
祁越直接問：“貴校往女生身上潑水拍女生照片學生要怎麼處理？”
教導主任心裡一突：“什麼時候事？”
祁越：“剛才，我妹妹從教學樓那邊過來。”
教導主任臉都青了：“您妹妹也在佳悅上學啊？”
祁越：“高一四班，白璃。”
說完他看了眼還悶著氣妹妹，帶著教導主任走遠，摸出盒煙塞給他一根，點上，自己也點了一根抽上，眉眼帶著戾氣：“說說吧，怎麼處理。”
祁越模樣很年輕，看臉也就二十出頭，渾身卻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血氣，跟普通人很不一樣。教導主任知道他出身，乾巴巴咂了口煙，身體都僵了，忙說：“騷擾女同學，這是校園暴力，得記大過。”
祁越叼著煙嗯了一聲：“記在檔案裡？不是觀察一段時間畢業之前就給撤掉那種吧。”
教導主任還真猶豫了一下，畢竟檔案得跟著學生一輩子，對大學評優和就業選擇都會有影響，沒哪個學校會真給學生蓋一輩子章，有也很少。
祁越淡淡道：“他們今天騷擾女同學，明天就能乾出彆事，這種人不給點教訓不會長記性，普通學生可不會做這種事，不夠記過嗎？”
教導主任咬牙點頭：“夠！”
“成。”
祁越把煙扔了，站門口衝了下風，才回去給妹妹交代：“幫你揍了他們一頓，再記個大過，滿意嗎？”
白璃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腳：“行吧。”
她說完，看見旁邊那本刑法，煩躁地蹙了蹙眉，把它扔給五哥：“我不要，你拿走。”
祁越接住書，瞧了一眼，挑眉塞回兜裡，又安撫性地揉了揉她腦袋：“那咱們約法三章，以後不準吞吃生人魂魄，被人欺負了找哥哥，彆自己出頭。”
他妹妹手上沒輕重，動不動死人可不行。
白璃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耐煩地鼓腮：“知道了！”
祁越嗤笑一聲：“小樣。”
“……”
他手底下一幫人都看呆了，老大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過，半個冷臉都不舍得給，還笑呢。
果然是親妹啊。
安全講座結束之後，學生們就各回各班了，祁越處理完這些事情，又把那幾個男生信息發給老九，讓他回學校後盯著。他親自送妹妹回教學樓，路上碰見有些莫名其妙看過來小兔崽子，隨便打量幾眼，就看得對方不敢動彈。
祁越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把妹妹送回班，準備聯係老九，對方剛好發消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