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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入中學的那一刻，最常掛在老師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離中考/高考還有xx天”。
即便現在隻是高一第二學期，葉班也時不時會用這句話敲打企圖課間睡覺的學生們。
上次煙花晚會之後，路清漣依然過著家——紫荊一中——仲達三點一線的生活。
偶爾被迫加入學校晚自習，她就會拉著顧海棠到自己家在電腦上看陳意幾個月前就錄好的網課。
當然，還要完成她布置的虛空作業。
偶爾空閒的周六日，路清漣依然會帶顧海棠去仲大聽方頌文的課。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他上次出完差回來之後就變得萎靡不振，有時候講課講到一半會突然發呆，像是遭到什麼重大的打擊。
當然，這些都不在她應該追究的範圍之內，真正讓她在意的是，自從上次煙花晚會之後，圓圓來學校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一周五天，她最開始會請一天假，後來越來越久，到這周已經有三天沒有來學校了。
路清漣試過在葉班那旁敲側擊，但得到的回複是“她家裡出了些事情，她媽媽給她請了半個月的假”。
上次她問過圓圓，要不要去她家給她補那幾天落下的課。
接過她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才連連擺手拒絕。那會她就注意到了，儘管羊城短暫的冷風天已經過去，但圓圓依然還穿著長袖的校服，連體育課都沒換過。
很像一個人。
路清漣往嘴裡送了一口飯，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顧海棠。
這段時間的顧海棠在路清漣暗戳戳得養肥計劃下，原本蒼白的臉色好看了不少，身高也拔高了，除了已經長到肩膀的頭發，其餘一切都變得和其他人眼中的高中生一模一樣。
“怎麼了？”
顧海棠沒有轉過頭，認真吃著碗裡誇張分量的飯菜。
他的餘光一直落在路清漣身上，所以在她看過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我有點擔心圓圓。”路清漣沒有隱瞞。
顧海棠一愣：“你要去看她嗎？”
說完這句話，他又輕聲說了一句：“也許她並不想被我們找到。”
“為什麼？”林笙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她手裡還捧著飯盤子。
顧海棠吃飯的動作停了下來，這幾個月在路清漣的刻意驅使下，他逐漸能夠和同學正常說話。
雖然字數依然不多就是了。
“我之前見過她。”顧海棠道：“在長樂區。”
“長樂區？！”
躲在後方偷聽的陳衍文突然叫了一聲。
林笙被他嚇了一大跳：“你個隔壁班的跑來我們班乾嘛啊？想被揍？”
陳衍文用勺子憤憤挖著布丁：“老師說了同學間要互相關愛，你們班其他人都沒說我呢。”
路清漣掃了一眼班裡已經吃完飯趴在桌子上裝死的同學們。
最近的課業量大了幾倍，原本活潑歡快的午休時間都成了陽光版停屍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