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達到副駕駛位坐下的丸子頭男生頭也不回地揮揮手:“沒錯。”
“嗬嗬,我跟你們這群凡夫俗子可不一樣。”中二病星野歸一表情冷酷地擠到後排坐好,一巴掌拍開了五條想捉弄她的那隻手,“我是最強的昆特牌大師!”
其他幾人:“……”
那是什麼?聽都沒聽過啊。
一行人在輔助監督高超精妙的車技下一路以最快速度飆到了靜岡縣,成功地破開了咒靈設下的障眼法,把倒黴的兩個咒術師女同學從廢墟裡救出來——順帶一提,“廢墟”是新鮮出爐的,因為五條悟很暴力地直接用最快的方式打爆了整座彆墅建築。
冥冥和歌姬的狀態看起來還好,不像是失蹤兩天水米不沾的虛弱模樣,就是有點灰頭土臉的。
“歌姬!”五條快活地打招呼,“你在哭嗎?”
“我才沒有哭!”
穿著巫女服和靴子奇特搭配的黑發少女咆哮起來,要不是打不過五條悟,她現在鐵定一發老拳轟上去。
忽然有一隻巨大的咒靈從她背後竄出來想要發動偷襲,然而緊接著另一隻更大的咒靈一口吞掉了這個敵人。作為操控者,夏油傑就跟沒事人一樣地在旁邊閒逛起來,還叮囑自己的手下彆吞了先前那個“點心”,因為他自己等會要“吃掉”它。
一旁的冥冥微笑著看著這一幕,不料星野歸一走向她:“嘿,老婆!”
冥冥的笑容僵硬了。
“你就不能正常點打招呼嗎?”這位姐妹無語地問道。
“吼吼,求我啊。”
“……”冥冥並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哀求一個傻逼。
此時歌姬也麻利地從坑裡爬回來,一把抱住了無辜的硝子哀嚎起來:“硝子!你可不要變成他們幾個這幅人渣樣啊!”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臉無辜地站在不遠處,好像不知道“人渣”是在指誰。
硝子無奈一笑:“啊哈哈,不會變成那種人渣的。”
此時跟冥冥說完騷話的星野湊過頭來,以一副博愛的模樣雙臂展開,一把抱住了兩個妹子,表示讚同:“你們說得都對!”
歌姬無語至極地扭頭看向她,但好歹沒有掙紮出懷抱:“你也是人渣,不要那麼熟練自然地把自己劃進正常人的範疇。”
“誒?”星野大吃一驚,“我的此生摯愛歌姬小姐,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能說硝子是人渣呢!”
硝子翻著白眼看向這貨:“嘖。”
與此同時,歌姬腦門上的青筋都暴出來了:“媽的!我說的人渣就是你啊星野歸一!誰是你的此生摯愛呢混蛋!你忽悠我前男友的仇我還沒跟你算賬!”
“我隻是幫你測試一下那個男人,誰知道他不是真的愛你。”星野滿是歉意地望著她,好像發瘋的是歌姬本人一樣,“我隻不過說你其實是個拉拉,你的真愛其實是我。為了增強我話語的可信度,上次大家一起去泡溫泉時我看到你的腰上有……”
“閉嘴啊!信不信老娘殺了你!!”
歌姬幾乎化身惡龍噴火了。
一行人打打鬨鬨了半天,然後才想起剛才來得太匆忙,忘記放下“帳”來阻隔普通人的視野了……
於是當地新聞報道了這件事,他們回到學校後也被班主任夜蛾老師罵得狗血淋頭,一個兩個全都跪坐在他麵前,被迫乖乖認錯。
原來他們當初為了趕路,五條悟提議撇下輔助監督,還說什麼自己來放“帳”結果忘了——夜蛾老師立刻賞賜了他一發愛的鐵拳。
事後,五條悟嘟嘟囔囔地抱怨班主任的小題大做,幾個人坐在一起聊天。
“說到底啊,‘帳’真的有那麼重要嗎?被普通人看到也沒什麼吧。”
“當然不行,因為最能抑製咒靈發生的是人們平穩的心。”咒靈專家夏油傑眉目溫和地回答,“還有……”
“好了好了,彆說了,又是那一套。”五條悟不耐煩地像隻慵懶的貓一樣趴在桌上,“為弱小的家夥操心真是累啊。”
夏油傑的表情忽然變得鄭重無比:“悟,聽好了——‘弱者生存’才是社會應有的模樣,幫助弱者、挫敗強者……咒術是為了保護非術師的存在。當然,同理換成異能者、修行者也是可以的。”
“有才能的人要去保護沒有才能的普通人,我們的社會才能正常良好的運轉。”
然而五條悟最討厭彆人對他訓話,隻見他露出了某種危險又凜冽的笑容。
“喂,傑,你那是‘正論’吧?”
“沒錯。”夏油傑坦然。
“可我最討厭正論了!在力量的意義上施加什麼保護弱小之類的理念——是弱者才會做的事哦!”
眼看氣氛漸漸變得奇怪而危險,家入硝子很沒義氣地偷偷溜走了。
“……什麼?”夏油傑的眼睛略微睜大了一眼,慣有的笑容莫名地多出些鋒利的意味,咒力在他身側不祥地彌漫開,“到外麵去說吧,悟!”
“傑,你在怕·寂·寞嗎?”五條悟吐了吐舌頭,十分可惡,“你自己去啦!”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原本一直在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星野歸一突然驚醒,下意識地回答道:“沒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聽到這傻乎乎的聲音,兩個男生之間突然沒了戰意,就好像揚起的拳頭突然鬆開,原本躍躍欲試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的那種心情被拋之腦後。
“你‘沒錯’個什麼啊?你剛剛一直在打瞌睡來著吧?”五條反問道,“你能重複一下我們剛剛談論的話題嗎?”
夏油傑也笑吟吟地看向她。
星野歸一用十分睿智的眼神看著這個白毛和那個黑毛,頓了頓,用抑揚頓挫的語氣說:“那不重要!”
“……”
“打什麼打?就一點小事!不如讓我們來局昆特牌吧!我教你們打!”星野歸一很爽朗地說道。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