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2 / 2)

猛虎禁止垂涎 傅雲見 17776 字 6個月前

淩君寒迅速換上衣服,又幫段無心穿好上衣短褲,以防萬一,打開衣櫃勾了件自己的大衣掛在臂彎。

“走吧,你變一個試試。”淩君寒拉開門,推了推靠在門口的人。

孟與森懶洋洋支起身子,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兩分鐘就洗漱出來,你們真的很急。”

段無心更急,一個健步就衝下了樓。

不過這回倒好,沒有意外發生,平穩落地。

他摸了摸脖頸上的平安符,想著還真挺管用。

又小心翼翼掏出來,對著布袋子拜了拜。

聽到動靜,小白儘職儘責端著餐盤過來,皮笑肉不笑說道:“你的早餐,是你最愛吃的。”

“來不及了,黑煤球,幫我打個包。”

段無心根本沒空管心儀的食物,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瞬移到研究院。

小白無奈,幫他把肉裝進袋子裡遞過去,“你怎麼拿?”

段無心低頭張嘴,機靈地咬住塑料袋,就往門外趕。

隻是門外暴雨如注,地上全是積水,濕成一片,難以下腳。

淩君寒和孟與森出來,一人拿了一把黑傘。

他看了眼大雨,彎腰把小白虎抱在懷裡,盯著那個塑料袋笑道:“你還真是兩不誤。”

“嗯,快快快,我好急。”段無心拍著肩膀催促,連呼帶喘。

幾人大步走進雨裡,暴雨砸在傘布上,劈裡啪啦作響。

步伐沒停,淩君寒看了一眼黑沉沉的天,感歎道:“最近的天氣真的很奇怪,又是暴雪,又是閃電,今天還下暴雨。”

“誒,哥們兒,不得不說,你真挺聰明。”孟與森用胳膊拐了拐他,一把抖出憋了好久的話,“心心變人,跟天氣有關。”

淩君寒盯著落下來密集的大雨,軍靴踩在地麵上,飛濺起水花。

他又垂頭看著窩在懷裡的小白虎,搖了搖頭,沒有明白其中的邏輯,“現在怎麼沒變?”

“這是其中一個因素,必要條件之一。”

孟與森得意的講解自己通宵幾天的勞動成果,“除了極端天氣外,還需要能量巨大的食物。簡單來說,食物時間越長,能量越高,變得就越久。”

這樣一說,淩君寒明白了幾分。

他回想這幾次變人的情景,第一次時間最長,依次遞減。

思路理清,他得出結論:“所以,第一次是因為極寒天氣加上那瓶百年老酒?”

“答對了,就是這樣。”孟與森篤定道,“肯定沒錯,一會兒去試驗一下就能知道結果。”

段無心聽得腦袋發懵,卡卡頓頓,好半天才繞過彎來。

他呆呆提出疑問:“但是,那天小朋友親我,不是也變了麼?”

“這個事兒吧,有我的責任。我不是天天在喂你吃石頭麼,能量在你體內積攢著,一直沒釋放。”

孟與森有些懊惱的歎了口氣,很是遺憾,“那天一道閃電,劈沒了。”

原來是這樣,聽起來合情合理。

隔著大雨,段無心伸出爪子撓他的手臂,“那你多弄點兒石頭,我就可以變更久。”

“沒了,還剩兩塊,一會兒試驗用。”孟與森攤手,又戲謔地看了一眼淩君寒,“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於哪裡去找新的能量,這就要交給你親愛的元帥大人了。”

得,又要求人。

段無心收回爪子,可憐巴巴地拉了拉淩君寒,眼睛濕漉漉的。

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淩君寒跟他視線碰觸,微微點了點頭。

語氣有些傲慢地陳述事實,“可以,我無所不能。”

有了這話,段無心一顆懸著的心臟落了地。

抵達研究院,他盯著亂糟糟的實驗室,仿佛被亂賊洗劫一番。

操作台上下是散落各處的稿紙,被風一吹,四處亂飛。

他被放在操作台上,心情既緊張又興奮。

孟與森把兩塊晶石遞過去,捧著寶貝似的囑咐:“慢點兒吃,再多也沒了。”

“好,我知道。”段無心接過來,張嘴細嚼慢咽,把兩塊晶石吞下腹中。

然後,被放置到一個奇怪的儀器裡。

艙門緩慢關上,儀器發出嗡嗡的聲響。

孟與森的聲音從外麵朦朧的傳過來,“這是極端天氣模擬設置,你不用怕,馬上就好。”

話音一落,段無心感覺周圍空氣驟然降低,玻璃艙門上立刻結起了冰霜。

很冷,冷到發抖,讓他想起淩君寒生日那個晚上。

原來情景重現,是這個含義。

他牙齒打著顫,極力保持平靜,隻感覺溫度越來越低,呼吸卻開始加速。

艙門裡很是安靜,靜的可以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除了緊張,還是緊張。

段無心閉上眼睛,攥著手心,虎爪團成一團,等待奇跡的發生。

希望,這次可以順利。

滴的一聲,艙門裡泛起藍光,顯示到達極寒溫度。

大腦突然被清空,段無心猛然睜眼,攥著的虎爪變成了細長的指尖。

他反複打量,又抬手摸了摸腦袋,耳朵也沒了。

竟然真的,成功了。

手掌貼上真空玻璃,段無心拍了拍艙門,和另一邊的淩君寒對視。

實在是太興奮又太激動,門一打開,他衝過去一把抱住了淩君寒。

男人的肩膀很寬,抱著有一種踏實感。

“我變了,竟然真的可以!”段無心勾著他的脖子,滿心的歡喜想要與人分享。

淩君寒單手摟著他的腰,又盯上那雙露出來白皙的腿,把拿過來的大衣給他披上扣緊,把風光遮了個乾淨。

才語帶笑意回道,“恭喜。”

“喂,你們是不是應該感謝一下我這位不分晝夜的科研人員?”被晾在一旁,孟與森很是不爽的拍了拍段無心的後背,無情吐槽。

“哦,不好意思,實在是太激動了,也謝謝你。”段無心扭過頭,伸手就要抱他,中間的距離被一隻大掌隔開。

淩君寒麵無表情拉開兩人距離,衝著孟與森露出一個假笑,“謝就謝,抱就免了。”

眼神似刀,警告他離段無心遠點兒。

“哎呀,我不跟昏君計較。”孟與森盯著段無心左看右看,對自己的研究結果實在是滿意,“這樣一說,我比李英毅那個蠢家夥可強太多了。”

“彆自降身價,跟那種人比。”淩君寒終於走心一回,誠懇說道,“謝謝。”

孟與森擺了擺手,“不用客氣,我這也是自我成就。”

段無心有些局促站在原地,還沒完全適應這副身體,四肢都有些僵硬。

他被裹在厚實的大衣裡,捏著手心,掌心裡全是興奮的汗。

淩君寒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盯著人。

視線很難從段無心的臉上移開,幾天不見,好像又長好看了幾分。

這要是再長幾年得多紅顏禍水。

此時此刻,內心就是掙紮。

得早點預定,不給其他人留有非分之想的餘地。

“好了,任務完成。本院長要進入下一個課題。”孟與森撐著桌麵,懶懶發問,“這次去帝國那邊,結果如何?”

淩君寒沒說話,伸手碰了碰漂亮的小朋友,“你去隔壁吃早飯,我們談點兒正事。”

段無心哦了一聲,拎著那個塑料袋乖乖往門外走。

見人出了門,淩君寒才繼續說道:“我之前很確定刺客來自李英毅,但現在不太確定了。帝國那邊也有人在搞獸魂計劃

,更嚴重點兒來說,這可能不單單是試驗,還存在暗地勾結。”

孟與森神情嚴肅起來,“你把報告帶回來了嗎?”

“嗯,我回去發你加密文件。你看看他們那邊的俘虜和上次那個,是不是出自同一批生產線。”

說到這兒,淩君寒又頓了一下,語帶嘲諷,“生產線,這可真夠諷刺的。”

把人和野獸當成一個又一個的試驗品,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進行疊加刺激,這本身就是一件相當殘忍的事情。

除了成功的個例,還不知道有多少失敗的屍體被拋屍棄野。

被注射,被灌藥,被獵殺,被拋棄。

其中,可能就有段無心的父母。

淩君寒回過神來,拍了拍孟與森的肩膀,“最近辛苦你,實在是事情一茬接一茬。忙過這一陣,我給你放假。”

孟與森扯了個笑,往轉椅上一躺,雙手抱著後腦勺,“放假又沒人陪,有什麼意思。”

“你那個白月光”

“彆提這個,趕緊走吧,看好你的小美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變回去了。”

淩君寒嗯了一聲,指尖轉動著滴水的傘,“如果變回去,我會去找食物幫他續上。你這個儀器,直接搬到我那邊去。”

“行行行,都聽您的。”孟與森打了個哈欠,眼睛一閉,“走吧,我補個覺。”

不多打擾,淩君寒起身離開,走到隔壁實驗室,推開大門。

隻是房間裡空空蕩蕩,冷冰冰的風刮進來,隻殘留著一絲食物的香氣。

人呢?怎麼憑空消失了。

說好的不亂跑,還是跑了個徹底。

無情無義,沒心又沒肺。

想到昨晚溫情的時光,又親又抱,相擁而眠,簡直像是做了個夢。

“真是不讓人省心。”淩君寒心臟一緊,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

他抹了一把臉,腦子裡快速思索著段無心可能去的地方。

是回去找了館長,又或者跑去了外邊?

前後談話不過五分鐘,按段無心路癡屬性,應該走不遠。

他拎著傘柄,神色匆匆地轉身下樓,走出研究院大門。

抬眼望過去,眼神頓住。

巨大的雨幕之中,少年抱著膝蓋蹲在地上,麵前還有一隻臟兮兮的小狗。

那顆捏緊的心臟又驟然放鬆。

還好,人沒走。

剛剛被攪得稀碎的真心,又一點一點被拚湊起來。

他打開傘,快速踱步過去,撐在段無心頭頂。

“怎麼在這兒淋雨?不怕感冒?”淩君寒歎息道,竟然有一種遲來的慶幸。

比他想象的,稍微還有那麼一點兒良心。

段無心仰頭看他,頭發濕漉漉滴著水,手上還拎著早餐的塑料袋。

他擦了擦額頭上淌著的雨水,輕聲開口,“我剛坐在窗戶邊上,看到了這隻小狗。不知道從哪兒跑進來的,臟兮兮的,看起來好可憐。我本來是想讓他進樓,但他怕生,不肯動。”

解釋完,他又低頭,把早餐的肉全部撕碎,一點一點地喂給那隻流浪狗。

動作很輕,生怕驚擾了小東西。

肉遞到嘴邊,小狗警惕地聞了聞,停頓好幾秒,不敢下嘴。

段無心不怕臟似的,伸手在打結的滴著臟水的後背安撫了兩下,才見小狗小心翼翼地叼住食物。

淩君寒垂眼看著他的動作,內心柔軟成一片。

平時看起來凶巴巴的,到底還是有著好心腸。

“那你的早餐就沒了。”注意到被大雨淋濕的肩膀,淩君寒挪動傘柄,把傘全部挪了過去。

段無心衝他笑,露出很淺的酒窩,相當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有你呀,我知道你會給我找好吃的。”

淩君寒愣了神,盯著那張純潔的臉挪不開眼。

笑得天真又明豔,像雪地裡綻放的薔薇。

他驟然明白了前些天跪在佛前,為何能夠心無雜念,如此虔誠。

原來拋開了七情六欲。

他對段無心,有了很純粹的喜歡。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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