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
身體也動不了。
隻聽到蛇信子在耳邊嘶嘶作響。
緊接著,是一道妖嬈空靈的聲音。
“帥哥,要不要一起玩玩?”
傅輕宴瞬間頭皮發麻。
厭惡感直衝天靈蓋。
自從認識南星,他對妖魔鬼怪之類的就見怪不怪了。
隻是,被妖精勾引還是第一次。
蛇妖纏著他的身體,在他耳邊嗬氣如蘭。
就在這時,一道篆刻著符文的金光從眼前閃過。
妖力維持的迷障瞬間破開。
蛇妖一驚,倉皇逃跑。
再然後,南星就出現在眼前。
“剛才是不是有東西纏上你了?”南星問。
傅輕宴“嗯”了一聲。
“你沒和她做什麼吧?”
“?”
“彆誤會,我是在確保你的安全。”南星解釋,“妖魅會吸食人類精氣,如果你和她發生了關係,如實告訴我,我來解決。”
傅輕宴深呼吸,道:“沒有。”
“那就好。”
南星聞言鬆了口氣。
傅輕宴的氣運被掏空,本就處在特殊時期。
要是再跟蛇妖發生點什麼,無疑是雪上加霜。
不過,即使什麼都沒發生,也還是要驅散身上沾染的邪氣。
想到這,南星對傅輕宴道:“你繼續洗吧,洗完找我一下。”
“等等!”傅輕宴叫住南星。
“怎麼了?”
“你沒覺得哪裡不對嗎?”傅輕宴有點頭疼,“黑燈瞎火的,我怎麼洗?”
“……”
南星這才反應過來,彆墅還停著電。
她在房間裡修煉,本來就沒開燈,也沒覺得哪裡不對。
“那你等等,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應該是跳閘了。”傅輕宴道,“電閘在客廳玄關的進戶箱裡。”
“好,知道了。”
南星到玄關找到進戶箱,把電閘推上去。
房子瞬間亮了起來。
再回到樓上的時候,傅輕宴已經洗完澡出來了。
男人穿著純白色浴衣,領口敞開,露出緊實的肌肉線條,細密的水珠順著烏黑發絲滑落到頸部,再順著頸部一路向下。
南星感覺呼吸有些發燙。
她挪開目光,淡淡道:“把衣服穿好,來我房間。”
略微命令的口吻,讓傅輕宴愣了一下。
旋即輕笑,“就這麼說不行嗎?”
“不行。”南星態度堅決,“我需要幫你去除身上的邪氣,你穿成這樣,算是自帶邪氣。”
“……”
傅輕宴最後還是回房間換上睡衣。
他來到南星的房間,看到裡麵的燈關著,窗戶打開,清冷月光散落一地。
南星指了指麵前的椅子,“坐。”
傅輕宴也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乖乖坐到椅子上。
南星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他身上,雙手結印施法。
傅輕宴隻覺得一縷清風拂過。
再回過神來,心裡那股煩悶的感覺竟然消失了。
原本他以為今天心煩是因為發生了太多倒黴事。
沒想到是因為邪氣。
“你的氣運在鏡像世界耗儘了,最近很容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這塊玉佩記得戴在身上。”
南星說著,將一塊獨山玉雕成的七星玉佩塞到傅輕宴手裡。
玉佩材質細膩光滑,泛著水潤的光澤,上麵的圖案和市麵上賣的都不太一樣。
傅輕宴借著月亮細細打量。
市麵上賣的那些玉佩,大多會雕一些如意、貔貅之類的圖案。
但南星送給他的這塊,上麵是像閃電一樣的折線。
雖然雕工精細,卻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上麵是什麼?”
“七星法陣。”南星道,“我已經將七星法陣的力量注入到這塊玉佩裡,關鍵時刻,能起到保命的作用。”
傅輕宴聞言,指腹輕輕摩挲玉佩上的紋路。
原來那些折線連接的是七顆星星。
半晌,他沉聲道:“謝謝。”
“不用客氣。”
溫馨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沒等傅輕宴欣賞完玉佩,南星便換上清冷的語氣道:“你可以走了。”
有了七星玉佩的庇護,邪祟至少不會近他身。
至於氣運的事,暫時改變不了。
估計接下來的日子,傅輕宴也會一直倒黴下去。
男人坐在椅子上沒動,深邃目光打量著她。
半晌,他薄唇輕啟:“我現在變得這麼倒黴,你也會受到影響吧?”
從鏡像世界回來之後,他就諸事不順。
起初還隻是鳥屎砸到車上這種無關痛癢的小事。
到了今天,已經發展到讓人無法忽略的地步。
南星誠實地點點頭。
傅輕宴又問:“那有什麼辦法讓我們身上的氣運線分開?”
“暫時沒有。”南星道,“我翻閱過很多古籍,有些古籍中記載,斬斷氣運線需要萬年桃木製成的陰陽劍,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
“這樣嗎……”
傅輕宴聞言若有所思。
南星繼續道:“萬年桃木雖然不好找,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斬不斷,我們也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
傅輕宴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若是放在以前,他聽到這話一定很高興。
但現在,他竟然高興不起來。
“時間不早了,傅三少,早點休息吧。”
這一次,傅輕宴沒再裝聽不見。
他站起身來,徑自離開。
傅輕宴走後,南星又在彆墅各處貼上符紙,以防萬一。
雖然不知道傅輕宴的氣運什麼時候能恢複。
但小心一點,總沒錯。
……
與此同時,京城某酒吧。
司顏坐在卡座上喝著悶酒。
自從上次被邢斯年“欺負”,她每天晚上都會夢到男人爬她的床。
司顏覺得自己都快神經衰弱了。
今晚她約著好友尹娜出來喝酒,就是想放鬆一下。
“好了顏顏,彆喝多了,不然回去你爸又要說你。”尹娜從司顏手裡奪走酒杯,“那個邢斯年不是已經被你教訓了嗎,還沒消氣?”
聽到邢斯年的名字,司顏咬緊牙關,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消氣?我清白都沒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消氣?”
尹娜歎了口氣,“顏顏,不是我說你,當年我就勸你離邢斯年那群人遠點,你非不聽。”
“那會兒我又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司顏抿唇,“我一直把他當哥哥看待,覺得他對我很好,很包容,誰知道他……”
“他對你好,是因為你是司家千金,他想攀高枝。”尹娜一臉嫌棄,“不然他那樣的小混混,怎麼可能接觸到你這種人?”
司顏聞言,默默攥緊拳頭。
前幾天她聯係袁龍,讓他給邢斯年點教訓。
結果今天她就聽說邢斯年在美食城被人揍了。
氣是出了,但還沒完全出。
她的清白被奪走,往後嫁人就失去了一個很大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