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我們隻是聯姻的關係。”南星語氣平靜,聽不出半點酸意,“他的正緣還沒出現,等那個女孩兒出現了,我會退出。”
“……”
秦祈從沒見過哪個女人把主動讓位說得這麼輕鬆。
但如果是南星就不奇怪了。
因為他確實看不出南星對傅輕宴有什麼想法。
隻是……
“你確定他喜歡的是彆人?”
“當然。”
“可我怎麼覺得他喜歡的是你呢?”
同為男人,他對傅輕宴那種虎視眈眈的眼神實在太熟悉了。
“那你可能感覺錯了。”南星不以為意,“我們在訂婚之前就開誠布公地談過了,最終達成了和諧相處,互不乾擾的決議。”
秦祈嘴角一抽。
心想,互不乾擾還能追到這裡來?
到底是他不懂人心,還是南星太遲鈍?
思忖間,一道高大的身影遠遠走來。
看到來人是傅輕宴,秦祈條件反射地往旁邊挪了半步,和南星拉開距離。
“傅總,我就是覺得天太黑了,怕星姐一個人來這邊太危險,所以……”
傅輕宴微微挑眉。
幽深的目光略過南星,落在秦祈身上。
“可我怎麼覺得你比她更害怕?”
“……”
秦祈簡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了,我不吃人,彆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傅輕宴頓了頓,“也不用每次見到我都跟我解釋。”
秦祈做了個吞咽的動作,用力點頭。
暮色中。
秦祈走在前麵,傅輕宴和南星走在後麵。
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司總帶著蘇扶雅和司顏回去了。”傅輕宴道,“他讓我轉告你,零花錢記得花,他每月都會往卡裡打。”
南星點點頭。
“我給你的那張,也可以花。”傅輕宴不動聲色地補上一句。
他給南星的那張黑卡,從到南星的手裡到現在,從來沒彈過消費信息。
雖然他知道南星不缺錢。
但這種扔一塊石頭到湖裡卻沒砸出水花的感覺,終歸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知道了。”
南星還是那樣。
淡淡的,嘴上應著,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三人回到白家。
司顏和蘇扶雅離開後,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南星環顧四周,沒看到霍酒酒。
“酒酒呢?”
“不知道啊,我去問問白老。”
“等一下。”南星叫住秦祈,指了指窗外,“不用了。”
秦祈順著南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霍酒酒站在院子外麵,抬頭往房頂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三人又走出去。
房頂上,白葳正盤腿坐在月光下沐浴日月精華。
他的頭發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下來了,長發披在肩上,有種奇特的美感。
霍酒酒一眨不眨地盯著白葳,有些入迷。
“酒酒,看什麼呢?”
秦祈也往房頂上看,什麼都沒看見。
“噓。”霍酒酒豎起一根食指在嘴邊,“不要打擾我欣賞美男。”
“美男?哪兒呢?”
秦祈四處張望,懷疑自己瞎了。
傅輕宴也疑惑。
下一秒。
房頂上的白葳忽然睜開雙眼。
看到下麵的人盯著他,無語凝噎。
這是乾嘛?
鬼打坐有什麼好看的!
白葳一個翻身,輕飄飄落到地上。
“你們圍在這乾什麼?”
霍酒酒眨眨眼,眼睛都快長白葳身上了。
之前她覺得白葳醜得要死。
卻沒想到這隻醜鬼卸完妝後,竟然變成了眉清目秀的帥氣小哥!
尤其他在房頂打坐的時候,莫名就讓她想到了仙俠劇裡的男主。
一時看得入了迷。
“沒想到你還挺好看的。”南星給出中肯的評價。
之前她在房間裡看到白葳的時候就被驚豔到了,差點沒認出是誰。
“何止是好看,是非常好看!”霍酒酒忍不住感慨,“白葳,你早說自己長這樣啊,早說我就不罵你醜了。”
“現在知道也不晚。”白葳臭屁地撩了下頭發,“本少爺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屈尊降貴跟你配個陰婚。”
霍酒酒:“……”
她好像有點誇早了。
旁邊。
傅輕宴和秦祈看到兩人對空氣說話,就知道白葳在那兒。
秦祈像模像樣地對著空氣道:“白少爺,我也想看看您長什麼樣,可以托夢給我嗎?”
白葳:“……”
就離譜。
……
崢崢的事情解決後,秦祈將進度彙報給特調處,將案件進行記錄。
一行人連夜返回京城。
南星回到傅家已經是後半夜。
她悄悄回到房間,洗漱完躺下休息。
一夜無夢。
第二天。
南星來到樓下,一眼就看到湛雪等在那裡。
“星星,醒啦?”
看到南星,湛雪立馬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天沒見到南星了。
這會兒看到她,隻覺得心情都明媚了。
“湛阿姨。”南星微微頷首,唇邊勾起淺笑。
從前她對親情不屑一顧。
但現在。
看到湛雪的笑容,她忽然覺得有一個人期盼著自己回來,也是件挺幸福的事。
“你昨天回來的晚,我就沒讓人叫你,肚子餓不餓?我給你留早飯了,在廚房溫著呢。”
飯廳。
夏嫂把早飯端上餐桌。
五花八門,各種食材都有。
湛雪坐到她旁邊,一邊幫她夾菜,一邊問:“星星,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還好。”
“我知道你現在是特調處顧問了,但也不要累壞了身子。”湛雪說著,將一塊肉夾到南星盤子裡,“看你瘦的,身上都沒幾兩肉。”
“謝謝湛阿姨。”南星頓了頓,“我應該是天生的。”
湛雪滿眼心疼,“哪有什麼天生不天生,你要是在我身邊長大,肯定養得白白胖胖。”
“你看阿宴,個子很高吧?都是我喂起來的。”
“我跟你說啊,小時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