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等的人沒等到,祁寶兒也沒心情在畫展上逗留,和幾個重要的客人打過招呼之後就回休息室了。
她很想問傅輕宴為什麼連麵都不露一下就走,但她沒有傅輕宴的微信,連問都問不了。
正這時,助理推開門走進來。
“寶兒姐,丹尼斯先生來了,想約您共進午餐。”
“跟他說我沒時間。”
“可是……”
“可是什麼,難道我連決定跟誰吃飯的權利都沒有嗎?”到了沒人的地方,祁寶兒也就不再控製情緒,把心裡的不滿都宣泄出來。
助理大概猜到祁寶兒為什麼不高興,不敢火上澆油,畏首畏尾道:“好,我這就去跟他說……”
“等一下。”祁寶兒叫住助理,“你去把我要送給傅輕宴的那幅畫拿過來。”
過了一會兒,助理回來了,把那幅畫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寶兒姐,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又不會吃了你?”祁寶兒被助理戰戰兢兢的樣子弄得有些無語。
她感覺自己是個挺溫柔的人,怎麼身邊人怕成這樣?
“沒有沒有,我就是怕說錯話,惹您不開心了。”
助理不敢說她覺得祁寶兒變了。
以前的祁寶兒雖然也有任性的時候,但大部分時間還是挺好的。
自從她在香城撞鬼,脾氣就變得陰晴不定。
好的時候是真好。
新買的衣服包包毫不吝嗇地送給她,過生日也會給她準備驚喜。
但情緒一上來就變得凶巴巴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嘎了。
“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凶了?要是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直說,畢竟你跟我這麼長時間,我不希望咱們兩人之間生出什麼嫌隙。”
聽到祁寶兒這麼說,助理連忙解釋:“您沒有做得不好,隻是最近有點容易著急,可能是太累了吧。”
祁寶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許吧……”
她確實有點著急。
眼看傅輕宴和南星的婚期越來越近,而她這邊還沒什麼進展,心裡就七上八下的。
她怕南星真的嫁給傅輕宴了。
如果她很喜歡傅輕宴也就算了,偏偏她也沒那麼喜歡。
既然她是被迫的,那乾嘛不把這個機會讓出來?
“那寶兒姐,丹尼斯那邊還要推掉嗎?您這次開畫展他在宣傳上出了不少力,如果您一直這麼晾著他,我怕傳出去容易引起非議。”
丹尼斯是她眾多追求者之一,和其他追求者不同,他的家族在M國那邊從政,身份地位很不一般。
祁建明和高媚有意讓他們深入接觸,但又對跨國聯姻有點芥蒂,因此一直沒有明確表態。
不過助理說的確實沒錯。
丹尼斯這段時間為她鞍前馬後,她要是這麼冷冰冰地拒絕了,傳出去確實不太好。
想到這,祁寶兒改口道:“那就彆推了,晚上我去跟他吃飯。”
助理離開後,祁寶兒拿起桌上的畫框。
畫上是一條坐在礁石上的美人魚,如星空般璀璨的藍紫色魚尾在夜空下熠熠生輝。
與眾不同的是,人魚身後的海是紅色的。
祁寶兒輕輕觸碰畫上的神秘紅海,眼底閃過一絲期待。
傅輕宴不來出席她的畫展沒關係。
她還有其他辦法。
雖然不知道這個方法是否可行,但時間緊迫,也隻能冒險一試了。
……
從畫展出來,南星正準備打車去附近的麥當勞,一輛車停在她麵前。
車窗降下,露出祁玉堂的臉。
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
她猜祁玉堂下一秒就要跟她提順路的事了。
果然,男人開口就是一句:“南星,你們是回傅家嗎?正好我跟你們順路。”
南星:“……”
她的預知能力好像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
“我們不回家,三嬸帶我去吃麥當勞。”傅喬伊搶先道。
祁玉堂聽到“三嬸”這兩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不過他可沒有祁寶兒那麼委婉。
“你怎麼叫她三嬸?她還沒跟你三叔結婚呢。”祁玉堂眉梢一挑,大有一種要和傅喬伊叫板的架勢。
“但他們訂婚了呀。”
“訂婚是訂婚,結婚是結婚,你們老師沒教過你們這兩個詞的區彆?”
“老師為什麼要教我們這個?我才十歲,不需要考慮這些。”
“……”
祁玉堂被傅喬伊噎住。
他記得傅從雲和段清秋都是沉默寡言的人,怎麼生出的女兒這麼能說會道?
一定是基因突變了!
“三嬸,我們走吧。”傅喬伊牽起南星的手,似乎不想跟祁玉堂多說話。
她以前聽二嬸說過,祁玉堂是個花心大蘿卜。
花心的男人必須遠離。
“走什麼走,上車。”祁玉堂把門鎖打開,“正好我也餓了,中午跟你們一起吃。”
“你不和你妹妹一起吃?”南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