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推開門走進去。
衣帽間不大,衣櫃上放著傅輕宴的衣服,飾品之類的。
衣櫃旁邊有一個單人沙發,上麵倚著一個畫框,包裝完好,還沒拆封。
從南星的角度來看,那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畫框。
因為畫框周圍縈繞著濃濃的黑氣,明顯是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麵。
符紙也有自己的想法,徑直飄過去貼在畫框上,短短幾秒便燒成灰燼。
“這……”
江岑被符紙的變化嚇到了。
南星上前拿起畫框,撕掉上麵的包裝紙。
下一秒,一幅詭異的畫麵出現在眼前。
畫上是一條坐在礁石上的美人魚,身材妖嬈,長發飄飄。
奇怪的是,她身後的海竟然是紅色的。
南星眸光微沉,伸手在紅色顏料上輕輕撚了一下,旋即湊到鼻尖。
緊接著,眉頭擰緊。
“這畫是有問題嗎?”傅輕宴問。
南星不置可否,“這幅畫裡有畫靈,並且和主人結了血契。”
“血契?”
“許願者用自己血供奉這幅畫七七四十九天,畫靈就會蘇醒,幫她實現一個願望。”
“這些紅色顏料之所以看著奇怪,是因為裡麵混入了鮮血。”
七七四十九天,每天一滴血。
加在一起也不少了。
“怎麼會這樣?”江岑一臉震驚,“這幅畫是祁小姐送的,難道上麵的血也是她的?”
“祁小姐?”南星微怔,“你是說,祁寶兒?”
“對……”
江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兩人。
他說這幅畫是祁寶兒專門送給傅輕宴的,那天讓助理親自送過來。
他當時也沒多想,隨手把畫放在了這裡。
再然後就是昨天晚上,辦公室裡有女人出沒,員工們都懷疑傅輕宴出軌了。
“我要是早知道這幅畫有問題,肯定不會放在您辦公室……”
“不用自責,這事跟你沒關係。”傅輕宴道,“重要的是祁寶兒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如果畫上的血真的是祁寶兒的,就說明她是和畫靈結下血契的人。
她把畫送給他,是想實現什麼願望?
“我知道了。”南星驀地開口。
“知道什麼?”
“她喜歡你,想追你,所以借畫靈之手蠱惑你的心智。”
南星說完,傅輕宴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祁寶兒對他有好感其實他早有察覺,隻因對方沒有進一步舉動便沒把這事放到台麵上。
當然,也是顧及著兩家的顏麵。
祁家畢竟是大戶人家,祁寶兒覬覦他的事一旦傳出去,勢必會被外人議論。
隻是沒想到,他為祁家著想,祁寶兒卻暗中對他使這種陰招。
“你說畫靈能蠱惑心智,難道我被蠱惑之後就會喜歡上祁寶兒?”
“這要看你本人的意誌力,以及畫靈自身的能力。”南星解釋,“不過畫靈往往不會在乎蠱惑人心的後果,他們會不遺餘力完成主人的心願,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源源不斷獲得能量,延長從畫中掙脫的時間。”
怪不得昨晚她發現傅輕宴有被爛桃花糾纏的跡象。
如果他真的被畫靈蠱惑,就算短時間內沒有移情祁寶兒,也會變得優柔寡斷,給祁寶兒可乘之機。
傅輕宴臉色愈發陰沉。
他對江岑道:“去給祁小姐打電話,就說我要找她。”
頓了頓,又補充:“不要提這幅畫的事。”
“是……”
……
此時,祁寶兒正在和尚婧做美甲。
尚婧已經做完了,祁寶兒還差一隻手。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祁寶兒對尚婧道:“阿婧,幫我接一下,我騰不開手。”
尚婧點點頭,接起電話。
幾秒後,驚訝地睜大雙眼。
“好,好,我幫你轉告她。”
看到尚婧的表情,祁寶兒奇怪地問:“誰呀?”
“江岑,傅三少的助理!”尚婧道,“他說傅輕宴找你,讓你一會兒過去一趟。”
“什麼?”祁寶兒睜大雙眼,“他真這麼說了?”
“騙你乾什麼?”尚婧把手機放到桌上,“我早說了,你是祁家大小姐,傅輕宴肯定會對你另眼相看,至於他那個未婚妻,跟你比起來什麼也不是。”
饒是尚婧這麼說,祁寶兒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之前她可是連傅輕宴的微信都沒加過。
難道畫靈的威力真這麼大,才送出去兩天就得到反饋了?
祁寶兒這麼想著,嘴角忍不住勾起來,但麵上還是道:“你誇我就誇我,拉踩南星乾什麼?她人其實還不錯……”
“拜托,她是你的情敵,你怎麼還幫情敵說話?”尚婧一臉無語,“要不是你長得漂亮又有才華,我都懷疑你這傻白甜的腦子不是她的對手。”
祁寶兒佯裝不開心,“誰傻白甜了,我才不傻呢。”
“好好好,你不傻。”尚婧笑開,“等做完美甲你趕緊去傅氏,傅輕宴這個時間找你,肯定是想下班之後跟你來一場浪漫約會,到時候你就把握時機,和他生米煮成熟飯。”
祁寶兒耳根一紅,“阿婧你胡說什麼呢,我跟他都不熟……”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誰還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呀,他要是對你沒意思怎麼會約你?再說了,你條件這麼好,本來就跟他門當戶對,三少夫人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
祁寶兒做完美甲便直奔傅氏集團。
她踩著高跟鞋來到前台。
“你好,我找傅輕宴。”
前台還沒開口,身後便傳來江岑的聲音。
“祁小姐跟我來吧。”
祁寶兒一轉身就看到江岑站在身後,頓時揚起笑容:“江特助,好久不見。”
江岑微微頷首,臉上沒什麼表情。
祁寶兒卻沒有察覺到異樣,甚至以為江岑是特意下來接她的。
這麼一想,臉上笑容更盛。
江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也沒拆穿。
反正一會兒有傅總親自“興師問罪”。
祁寶兒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會立馬捅到祁建明那裡。
祁寶兒跟著江岑來到總裁辦公室,進門之前還不忘整理一下頭發。
然而,讓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
當她走進辦公室,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傅輕宴,而是南星。
南星坐在沙發上提筆畫符,聽到動靜抬起頭,涼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祁小姐來了?”
祁寶兒臉上的笑容一瞬間凝固了。
怎麼是南星?
傅輕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