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窺破(1 / 2)

阿爾哈圖到底是不一樣的,他既然有意杜絕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接近自己,就不可能圖一時省事致使後院起火。在安撫好妻兒之後,他在赴宴的途中便已經琢磨著要怎麼安排父母了。

作為人子,阿爾哈圖雖然對於西林覺羅氏拎不清的行為感到無比的頭疼,但是他心裡清楚,再頭疼他也不至於忤逆不孝。但為了整個索綽絡府的安危,他又不得不將他們從眾人的視線中挪走,畢竟他額娘的性子太容易被人利用了,幾乎隻需要幾句話就能讓她心甘情願 地將他們推入火坑,這樣的說法看似可笑卻是真實存在的。

到了清風樓,進了包廂,看到熟悉的兄弟們,阿爾哈圖原本緊繃的神經和淩亂的思緒暫時得到了緩解,至少此時此刻他不必被責任和現實壓迫,畢竟對於所有人而言,逃避就是最簡單的選擇,而麵對卻是最為殘酷的現實。

與之前在府裡的壓抑和緊張不一樣,在兄弟麵前,阿爾哈圖是豪爽痛快的,不管是做人還是做事,絲毫不拖泥帶水,這讓其他人頗為服氣,而他自己少有說心裡話的時候,即便說,那也隻是對特定的人,而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麵。

隻因這人站得越高就越是需要謹慎,一朝不慎丟得可不是他一個人的性命,再說這時局,誰還能像沒事人一樣想怎樣就怎樣?經曆的事情越多他們就顯得圓潤內斂,再不複從前的張揚,不得不說這就是成長的代價。

白裡是阿爾哈圖最好的兄弟,兩人私下是無話不談,自然也比其他人更了解對方幾分,眼下見阿爾哈圖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他便知阿爾哈圖府裡肯定又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糟心事,至於做這些事的人,不說他也清楚。誰家還沒有幾個糟心的親人和親戚,他家裡也有,隻是不像阿爾哈圖那樣憋屈,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幾人湊一起互灌一番後,便將話題引到了生意上麵,近兩年他們靠著海運的確賺了不少的銀子,若說他們以前廢儘心思就是要多弄點份例和孝敬過日子的話,那現在這些東西對他們而言不過是蠅頭小利,不值得再費心思。

對於想要前程的人在言,貪字就是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刀,遲早有一天會掉下來要了他們的命。像現在這樣靠著自己的本事和運道賺銀子養家過好日子,他們心安,不用擔心那天就因為拿了不該拿的銀子而丟掉自己或者全家老小的性命。

“白裡,聽你的意思是要再加股?”一黑臉侍衛一聽這話,立馬身子前傾,那模樣恨不得瞬間將自己口袋裡的銀子都掏出來交給他。

白裡當初摻和一些生意隻是希望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一點,拉攏雲汐,當初隻是看阿爾哈圖的情麵,卻不想最終雲汐卻成了生意的保護傘,輕易不敢有人打他們的主意,所以這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再加上他有意或者間接拉攏的各家族的年輕人一起參股,時間長了也變成了一個團體。

彆看他們外表光鮮,好似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可實際上什麼都不公平,不管嫡庶看得都是當家人的態度,不然連吃碗飽飯都不容易,何談富貴榮華。而他是這其中的一員,等到風光了,轉頭再看看從前,雖然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雲汐就是靠山,她好他們就能好,所以他得幫著他聚集力量,等到有一天她真的需要幫忙時,他不貪那從龍之功,但求能延續現在的一切。

“對,這幾年海上的生意越來越好,注意到的人也越來越多,彆看現在穩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做不成了,所以能撈的時候儘量多撈一點,手裡有銀子心不慌。”白裡這話雖然有些誇張,但隨著越來越多的勢力摻和到海運中,他不說退出,卻也要做好準備。

圍坐而坐的十來個人一臉的麵麵相覷,他們平日裡隻管分紅,從來沒想這麼多,現在聽白裡這麼說便猜到一定是有太多惹不起的勢力摻和進去了,於是一個個都表示接下來的分紅都先不拿,都投進去,以免到時這生意真做不成了再來後悔當初沒有多賺點。

白裡見這些兄弟都全心信任自己的模樣,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都同意,我就用這些銀子再添一條船,能賺多少賺多少。”

十來個人齊齊點頭,白裡和阿爾哈圖他們都是信得過的,從開始到現在他們從來沒有苛待過身邊的人,隻有他們占便宜的時候,沒有他們占便宜的事,所以不管是賠還是賺,他們都沒意見,畢竟這偌大的京城就這麼大一點地方,那麼多的世家親貴的,輪到誰也輪不到他們,所以能像現在這樣從彆處撈點好處,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不需要再強求。

說完這些事,眾人又鬨了起來,你灌我的酒我灌他的酒,一下子就熱鬨起來了,那種肆意揮發的模樣讓人看得不由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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