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樊梨花9(1 / 2)

安秀應下,騎著汗血馬就出了城。竇仙童嘴巴很壞,罵安秀罵得極臟,什麼“不知廉恥”啦,什麼“水性楊花”啦,什麼“沒見過男人上手就搶”啦,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安秀全不在意,隨手叫了一個侍衛拿著本本記數,到時候翻倍算總賬。她才懶得跟個潑婦一樣跟竇仙童對罵,那不是自降身份嗎?

但是竇仙童罵人夠本事,馬上的功夫在安秀看來卻是極其一般,連薛丁山也比不上。

不過一刻功夫,安秀就不費吹灰之力地竇仙童打敗,也擄了帶回城,清洗乾淨灌了軟骨散五花大綁扔進了薛丁山的房間裡。

薛丁山見竇仙童來了,大驚:“仙童,你怎麼也被抓了?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竇仙童憤怒地把頭扭向一邊:“你不是迫不得已才娶的我嗎?還假模假樣地問我有沒有事作甚!”那封情信上寫的罵她的話,她現在還能背出來,實在是氣死她了!她覺得她要不是被那封情信給氣暈了頭腦,壞了情緒,以致不能發揮出她真正的戰力,說不定她也不一定會輸給安秀!

這一切,還不都是被他害的!

薛丁山趕忙解釋:“仙童,那都是假的,我那是被逼的!”

竇仙童卻是不聽,眼眶含淚。被逼的嗎?是的。寫的是假的嗎?未必。字字句句那麼順暢,心路情景那麼詳細,不是真正所想,怎麼可能寫得那麼細膩?

以她對薛丁山的了解,那些話裡……怎麼也有著七八分真。

她不由得開始深思,她當初想儘辦法說服了哥哥要嫁給薛丁山,到底值不值?到現在為了救他身陷敵營,到底傻不傻?這一切,都值得嗎?真的值得嗎?

竇仙童迷茫了。

竇仙童被擄,但沒關係,還有陳金定來救薛丁山。

兩日後,陳金定也趕到了,高舉著兩個大錘子就在城外叫陣:“我乃薛丁山夫人陳氏!樊梨花,你還不快快出來,跟我比試比試!我要是贏了,就把我夫君還給我;我要是輸了,我的夫君就歸你所有!”

喲,以渣男為籌碼呀?

安秀得了底下的報告,興衝衝地衝進薛丁山的房裡,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有個自稱是你夫人的女的,姓陳,要跟我比試,說誰贏了,你就歸誰!”然後就又關上房門,準備應戰去了。

竇仙童冷冷一笑:“陳金定?她也來了啊。”來得真慢。

薛丁山喜上眉梢,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跟竇仙童道:“金定本領高強,我看她應該能贏,到時候我就能脫身了。”

竇仙童看向他,問道:“那我呢?”陳金定可一個字都沒提起過她。

薛丁山一噎:“仙童你稍安勿躁。等我自由了,整頓了軍馬,自會再攻寒江關,救你出來。”

竇仙童輕笑一聲:“真的?”

薛丁山用力點頭:“自然是真的。你是我的夫人,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竇仙童說道:“我確實是你的夫人,可在城外叫陣的那個陳金定,她也是你的夫人!你的夫人可不止我一個,也不止我們兩個,誰知道你將來還會娶幾個!嗬,不過一個被逼娶的竇仙童,被困在敵手也就困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再娶一個不就行了?”

“陳金定,當我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有她在,她會同意你發兵前來救我才怪,她巴不得我永遠被困在這裡,死在這裡!”竇仙童推己及人,認定了陳金定是故意慢悠悠地趕路,明明跟她差不多時候出發,卻比她遲了足足兩日才到達,打的就是這麼個心思。

薛丁山隻乾巴巴地說著:“不會的,我跟你保證,隻要我一恢複自由之身,就一定想辦法來救你。”但是卻沒有半點說服力。他神情恍惚,不停地望向城樓的方向,那裡,有久違的自由的空氣。

竇仙童低下頭,隻喃喃地說道:“我真傻,真的。我當初就不該非要嫁給你不可,這樣就不會在娶了我之後一個月就又娶了陳金定,痛苦得要命;我當初就不該在陳金定進門之後還故作寬容大度忍氣吞聲,痛痛快快地與你和離才是應該;我也不該得知你被樊梨花俘虜後,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就來救你,結果反害得自己也被俘,被困在這個見不得人的地方……”

安秀已經換好了裝備,臨出發前就來了薛丁山的房間,走上前,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喂,你以前告訴過我,你娶陳金定也是迫於形勢,不得已而為之,是也不是?”

薛丁山瞧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竇仙童,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是。我娶她,非我所願,實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安秀又問:“你對陳金定,真的並無半分喜愛之情?”

薛丁山坐直了一些,聲音也大了一些,略保竇仙童能聽得分明:“自然。陳金定貌醜麵黑,與我實不相配。我若不是為了報恩,怎麼也不可能娶了她。”

竇仙童嘴角勾起一抹諷笑,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真傻,陳金定也傻,兩個傻女人嗬。她們平日裡爭什麼、搶什麼?就為了這麼一個自私自利、根本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她們的男人?何苦來哉。

安秀又道:“口說無憑,你得寫下來,我才能信。”

這回薛丁山卻是怎麼也不肯了,他還指望著陳金定救他出去呢:“梨花,陳金定是我的救命之人,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這樣大過天的恩?我雖然不愛她,但我也不能傷她,對不起。”

“但是你相信我,你不一樣,我的心裡是真真切切地有你的,在你之前,在你之後,都不會再有彆的女人占據這個位置。”

安秀說道:“哦,那算了。”起身離開去城外單挑陳金定了,她也就是隨口說說,看能不能再撈個便宜。

陳金定確實本領高強,遠勝過竇仙童,不遜色薛丁山,力大無窮,又動作靈活。隻可惜,仍然不是安秀的對手。

安秀對陳金定頗有幾分欣賞之意,沒有動用法力,而是隻用武力好好地與她鬥了一番,足足一個時辰才把她打敗。

陳金定望著脖子側邊的紅櫻槍,扔下了手中的雙錘,朝著安秀拱手行了一禮:“我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自以為我這一身本領必是女中翹楚,沒想到比起樊姑娘你還是差遠了。我服了,甘拜下方。”

安秀也對著陳金定回了一禮:“承讓承讓。陳夫人確是女中豪傑,與你相比一場,我深感榮幸。”

陳金定搖了搖頭,笑道:“不必再叫我陳夫人。事先說好了的,我們比試,誰贏了,薛丁山就歸誰。我既然輸了,他就是你的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以他的夫人自居。”

安秀驚訝:“哦?你這話的意思是?”

陳金定說道:“樊姑娘,可否借筆墨一用?”

安秀點頭:“可。”命人送上了筆墨。

陳金定大筆一揮,很快就寫好了一紙和離書,遞給安秀:“還請樊姑娘幫我把它轉交薛丁山。從今日起,我陳金定就與他再無關係,再也不是他薛家的人了。我與他,好聚好散。”

安秀震驚:“陳夫……姑娘,你心性豁達,拿得起放得下,我對你很是欣賞。”如此乾脆利落,她對她很是有幾分喜歡。

陳金定笑道:“我隻是願賭服輸罷了。樊姑娘,我才是真的佩服你。”

安秀也笑道:“客氣客氣。以後有空常來,我們再行切磋。”

陳金定應下:“好。”

於是兩人依依不舍地分彆。

陳金定心情十分愉快。雖然她輸了夫君,但是她得了一位惺惺相惜、本領高強的好朋友呀,不虧!快活地哼著小曲就帶著老部下們回地盤了。

而薛丁山知曉了陳金定把他輸了的消息後,直接就傻了。

“怎麼可能?金定她怎麼可能這麼對我?”薛丁山不敢置信,“她不是愛我嗎?她敗了也不想想辦法再勝過樊梨花,就這麼乾脆利落地走了,不管我了?”

看守他們的侍衛把和離書拍在了他桌前:“喏,這是小姐命我轉交給你的。”

薛丁山望著跟前的和離書,眼睛瞪大得都快要脫眶了:“不,這不是真的!金定她愛我至深,她怎麼會跟我和離!”

侍衛笑道:“怎麼不會了?陳姑娘與小姐作好了約定,誰贏了,你就歸誰。小姐贏了,陳姑娘可不就得把你讓出來嗎?她自是不能再做你的夫人,所以就自請和離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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