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隻好承認:“嗯,母後聖明。”
太後:“所以?”
何念:“兒臣回來思過。”
太後預感不好:“念兒做了什麼?”
想到那水光瀲灩的一抹緋紅,何念嘴角抿了抿,垂下眼:“兒臣好勝心強,被人輕薄了,總想反擊回去。”
太後眼皮跳了跳,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何念的手指在膝蓋上用力抓了一下,吐了口氣輕聲道:“母後,兒臣能不能——”
“念兒。”太後打斷何念的話,問他,“聽說那周小舟是個很特彆的姑娘,不論是對你還是對隨風,都是不畏懼不討好,很肆意的性子?”
何念不知道太後突然提這個乾嘛,但還是回道:“嗯,是這樣。”
太後長長歎氣:“這樣特彆的姑娘,不適合進宮,如果不是另有目的,她是絕對不會想待在宮裡的。”
何念不接話,但心裡是不服氣的——為什麼一定要另有目的,周小舟的目的就不能單單隻是他?明明表現的對他很有意思。
“念兒!”太後語氣重了幾分,“還記得你皇祖父為什麼鬱鬱而終嗎?”
何念愣了一下。
太後很少主動提起皇祖父。
聽聞皇祖父年輕時雖是個聖明賢君,但臨老時毫無預兆退位給太子這事讓大家頗有微詞。
畢竟,在位皇帝身體康健,好端端的就退位的實屬不多。
何念其實挺喜歡早早退位的皇祖父的。
那時他正是剛剛記事的年紀,父皇忙於政事根本沒空管他,卻派了一群太傅把他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唯一的空閒消遣就是皇祖父帶著他出宮抓魚烤魚。
隻是好景不長,在他能記事的年紀,不到一兩年的時間,皇祖父就崩逝了。
於是烤魚的味道,隨著時間的一去不返,成了年幼記憶裡最令他念念不忘的特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