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年的麵前是司禎父親賣狗的場麵。
天已經黑了,以為能把阿黃帶回家的小司禎太興奮了,她興奮了一路。
但年紀到底還是太小,在臨近傍晚的時候睡著了。
車窗裡,小司禎睡得酣甜,嘴角都帶笑。
對小小的她來說,是否能把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帶在自己的身邊,就是最大的心事了。
現在事情解決了,她安心了。
佘年忍不住走到狗販的麵前,想把他手裡的狗抱在懷裡。
這是司禎的東西,他們憑什麼賣掉。
他的手上甚至用了屬於妖主的妖力。
但妖力石沉大海,他的手也穿過了狗販的身體。
【宿主,我隻是帶你來看看禎禎不高興的原因,這都是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是不能改變的。】
佘年心下澀然,回頭看著在車裡熟睡的司禎,臉上帶了沒能把事情辦成的無措。
“她會很難過的……”佘年喃喃。
小司禎醒來後果然發現了阿黃不見了。
她圍著車來來回回找了很久,不斷質問:“阿黃呢?我媽媽留給我的阿黃呢?”
佘年看著小司禎臉上是他沒有見過的恐慌。
她急哭了,兩隻眼睛往下淌眼淚,還是睜大眼睛找她的阿黃。
她拽住男人的衣角:“爸爸,你帶我回去,我們去路上找阿黃。”
“它會很害怕的,我跟它說好要帶它去新家的,它會以為是我們把它丟掉,爸爸,我們回去吧。”
男人隻是冷漠地看著女兒:“爸爸開了一天的車,已經很累了。”
佘年看著司禎的眼淚,心都揪到了一起。
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沒用。
不能幫小小的司禎,留住她想要的小狗。
【禎禎回去找了,天黑了她自己出去,就沿著她能記得的路,順著路往回走,能記到哪裡走到哪裡。】
【但她中間睡著了,不知道狗是被賣掉了。她喊了一晚上,嗓子都喊啞了。】
【最後有好心人看到她一個孩子在外麵不安全,幫她報警了,她爸爸的電話打不通,她就在警局了求了警察一晚上,希望他們幫忙找她的狗。】
【但警察也有自己的事情,找狗並不在他們的職責範圍內,所以最終也沒有人幫禎禎找狗。】
警察局冰冷的長凳上,小司禎抱著膝蓋做了一夜。
臉上是乾了的淚痕。
她太冷了,又冷又怕,哆哆嗦嗦,等警察聯係上她的爸爸。
佘年眼眶紅了。
“她小時候就是這麼過的嗎?”
係統沒說話。
心道禎禎都沒去孤兒院,這都不是最慘的時候。
係統帶著佘年,又去了另一個記憶節點。
這狗肉店的後院,小司禎踩著樹枝,往院子牆頭上爬。
【大家都不幫禎禎找狗,禎禎就自己去找,她自己手寫傳單,畫自己的阿黃,求周圍人幫忙她回憶有沒有見過這樣的狗。】
【最後真的被她找到了阿黃的消息。】
佘年帶著期待:“那她找到了嗎?”
係統沒說話了。
佘年看著小司禎努力爬上牆頭,親眼看到了阿黃被殺的一幕。
院子裡,血淋淋的。
又是一個記憶節點。
是司禎奶奶和父親的對話。
“那狗賣了最好,我早就說了這狗該賣了,天天早上叫的我腦袋疼,我這個頭是不是有病了,我看就是被狗給叫的。”
“媽,那是禎禎喜歡的。”
“我是你媽還是狗是你媽,她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