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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鐵門將這裡與外麵的世界隔開,陰暗潮濕的環境,空氣中血腥味和腐臭味交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生鏽的刑具上血跡斑斑,瘦小的身子渾身沾染著血液,被鐵鏈吊在牢房的最中央。那人似昏厥過去,也不哭喊求救。
隨著“吱呀——”一聲,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牢獄的過道上。
她緩緩而來。
吊著的人兒聽到聲響,眼睛艱難地睜開,待看清地麵上站著的女子,便笑了起來。
女子道:“挺有骨氣,受了這麼多道刑具,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多謝殿下誇獎。”
“玄文”祁寧淡淡叫出他的名字:“西梁三十五年入司禮監,三十八年認嶽忠賢做義父。”
玄文喘著粗氣道:“奴才惶恐,竟能讓公主殿下親自調查我。”
祁寧沒有接他的話,自說道:“你對嶽忠賢這麼忠心是為了什麼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說著,祁寧走到牆邊,伸手按下一個方形開關,玄文徑直掉在地上。
突如其來的撞擊,鑽心的疼痛致使玄文的眉眼擰成一塊。
玄文看似求饒道:“殿下,我什麼都招,是嶽忠賢讓我去九殺殿雇殺手在雍州城外截殺你的,都是嶽忠賢指使我這麼做的,我沒有想害你啊。”
祁寧道:“這些我都知道,說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玄文手指顫抖,雙腿使不上來力氣,因為剛剛突然的摔落,腿骨已經斷裂了。
玄文回想那晚同掌印商議完事情,獨自回到房中。誰知房梁上跳下來五六個人,用袋子蒙住他的頭,對他拳打腳踢。等再次醒來,就是被關在這個四四方方的牢獄裡。
一陣笑聲將玄文從回憶中拉出。
他抬頭看向那個女人,她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含著笑意,慢慢向他走來。那一步一步,像是踏在玄文的心上。
女人開口道:“第二次刺殺是嶽忠賢派的人嗎?”
“不是。”玄文脫口而出,遂又慌忙改口:“是,是掌印派的人。”
“如果你的主子,知道你落在我的手裡,你猜他是來救你。”祁寧蹲在玄文的麵前,笑著道:“還是來殺你?”
祁寧的笑聲像是一個骷髏手,一下一下抓著玄文的心。
玄文冒著冷汗,望著祁寧的臉龐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祁寧指向牢獄北側的一個兩尺高的壇子,道:“你猜那個壇子是用來乾嘛的?”
見玄文不語,她說:“用來養蛇啊、蜘蛛啊、蟾蜍啊……”
她又笑道:“不過它們有毒,因為怕咬到人,所以我一般不會放他們出來的。它們餓了很久了,我在想要不要將你放進去。”
祁寧用匕首尖托起玄文的下巴,說:“不誠實的人就該食萬千蟲蟻。”
一陣酸水反胃,玄文隨即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