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邀請他來的,怎麼了,不行嗎?”
最近東周和南曦沒有發生什麼衝突,祁寧不理解蘇禦為何對安陽王有這麼大的敵意。
“你?”蘇禦滿臉不高興:“你將我一個人丟在鄜州城的客棧,離開時帶著你的護衛,我可以理解。可是你都記得帶上那個小偷,卻都不願告訴我一聲。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時,有多著急嗎?”
“怎麼?我蘇禦對你宜安公主來說就是一個累贅嗎?”
蘇禦越說越覺得委屈。
在鄜州城的第二日早晨看不到祁寧的身影時,蘇禦還擔心她是不是遇上了危險,派出自己身邊所有的暗衛去尋她。兩日後,他在酒樓中吃飯,才從百姓口中聽說宜安公主領著使團來到鄜州。
等他追出去時,使團早已上路去了新縣。
蘇禦不要求祁寧能像他喜歡她一樣,來喜歡他。隻求她能夠把自己當做普通的朋友,不要對他充滿敵意,不要對他這麼冷漠。
祁寧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她的心裡,蘇禦一直都是可怖的東周禮王,可是經曆了這麼多事情,蘇禦沒有傷害過她,甚至一次次毫不計較地幫助她。或許正是蘇禦的包容,才造就祁寧對他的一次次忽視。
祁寧似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語氣柔和道:
“上次是我的不對,隻是那天事發突然,所以沒有來得及和你道彆。”
蘇禦目光空蕩蕩的,眼眶微微泛紅,麵無表情,直勾勾地盯著祁寧的臉。
“嗯……要不我把正殿讓給你,這幾日你住在正殿,如何?”
以前在府內,惹清梨不高興時,祁寧隻要帶上她喜愛的點心,或者酒樓新出的菜品,清梨立馬展開笑顏,和她重新說說笑笑的。
隻是這一次,祁寧顯然不太順利。
“嗬……”蘇禦移開視線,嘲諷道:“我是沒住過什麼好的宮殿嗎?”
祁寧眉頭輕蹙,默默地望著他倔強的側臉。
安陽王一把將祁寧扯到自己身後,厲聲道:“禮王殿下,請自重!”
“新縣還是大梁境內,作為主人,公主主動將正殿讓出來,算是已經拿出了道歉的誠意。禮王若是不願意,大可以一走了之。東周和西梁都是對等的大國,沒有誰是誰的附庸,你不必在這裡給公主使臉色看。”
安陽王忍住心頭的怒火,眼睛像十二月寒冰,冷冷地看著麵前這位男子。
蘇禦回瞪著他,低聲道:“那是她願意。”
“公主為人和善,不和你計較而已。”安陽王輕笑:“但我不一樣。”
蘇禦舔了舔自己的牙齒,挑釁道:“安陽王府,是吧?可以試試。”他猛地湊到安陽王耳邊,壓低聲音道:“聽說安陽王連劍都拿不穩,是吧?”
“蘇禦——”祁寧氣憤道。
即使壓低了聲音,祁寧也能清晰聽到他說出的話。在煙陽時,蘇禦放蕩不羈慣了,祁寧差點就以為他是個好相與的人了。
“護著他,是吧?”
這個問句沒有任何情緒,聽起來就是簡單的和祁寧確認一樣。
安陽王自幼身體不好,沒有武功也很正常。但祁寧就聽不得蘇禦這樣說他。那一刻,她的心似乎被誰揪了一下。
祁寧沒有回答他,眼神中皆是失望與憂傷。
原以為我們能成為朋友的。可你始終就是那個能讓彆人渾身潰爛,手段狠毒的東周禮王。
蘇禦冷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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