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拉著許俊麟, 衛澤安一邊說道:“你知道,我手裡有百分之六十的股權。你也清楚, 集團性的公司, 我這個當家人手裡的股權必須得超過一半, 否則不好馭下。我媽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讓我給衛鴻百分之九。這百分之九,我倒不在乎, 可我給出去了就等於是喂了狗。與其喂狗,還不如給老婆孩子,你說呢小麟子?”
許俊麟心道, 誰是你老婆孩子?澤安集團市值千億, 百分之十的股權有多少, 他這個做會計的心裡比誰都有數。
股權裡, 有當初他拉著一起入夥的幾個老友, 都是商場人精。衛澤安手裡的股權如果一旦放出去,這些人精就得死盯著。不論於公司,還是於他個人來說都不是好事兒。
許俊麟不想再和他聊這個話題, 推開車門道:“我得回去了, 小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衛澤安也跟著下了車, 又把自己的外套拿了出來給他披上, 說道:“小白在家啊?那我還能上去嗎?”
許俊麟說道:“當然不能。”
衛澤安心裡發癢,到了電梯間,衛澤安依依不舍道:“那我先回去了, 那個……股權的事兒,你再考慮考慮,要不我給你……半個月時間?”
考慮當然是不會考慮的,許俊麟不會陪著衛澤安一起胡鬨。
然而衛澤安去而複返,將許俊麟按在牆上親了半天,才又匆匆跑了出去。直到外麵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許俊麟才恍惚回過神來。
乘上電梯的時候,他忍不住唇角含笑,說起來,這還是衛驍第一次向他求婚。雖然這婚求的,有點兒太草率了。
下雨天總是讓人睡得格外踏實,許俊麟和小白都是一夜甜睡,第二天一早小白去學校收拾行李,許俊麟則去公司上班。
坐上公交車,許驍白和楚微聊微信。幾天不見,楚微的八卦之火燃燒的更加熱烈了。
“陳呈畢業考試掛了,哈哈哈哈!聽說要延期!不過這件事被人給壓了下來,如果他在撲天蓋地宣傳的時候爆出這件事,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許驍白叼著棒棒糖,說道:“能有什麼後果?頂多公關多花點兒力氣,多請點兒水軍多花點兒錢。麒麟傳媒缺這點兒錢嗎?”
楚微說道:“是不缺這點兒錢,可是看到陳呈不爽,我就莫名的痛快!哎,小白,我接戲了。我考慮了一下,與其給我爸找一個足球隊的兒婿,不如自己努力一把。說不定我火了,就不用回家繼承家業了。”
許驍白問道:“哪兒啊?接的啥?”
楚微說道:“跑跑龍套唄,反正是個沒幾場戲的小角色。你呢?最近拍的怎麼樣?”
許驍白答道:“中場休息,我去學車。”
楚微來精神了:“學車?怎麼不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啊!”
“我爸給我報的名,你要來嗎?要來就趕快過來,好像還有名額!教練一對一,不過我們可以申請同一個教練。”前麵開始堵車,許驍白朝窗外望了望,大夏天學車也挺要命的。
楚微二話不說,立馬要了地址,坐公交飛奔而來。
許俊麟給許驍白報的駕校還不錯,雖然在郊區,遠了點兒,但環境是真不錯。旁邊就是高爾夫球場,藍天白雲,空氣相當好。
他和楚微約著在駕校門口見麵,帶楚微去報名。兩個小孩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許驍白捏著自己腰上幾乎看不到的肉皮,說道:“微微,我覺得我好像胖了,你有沒有覺得?”
楚微瞅了他一眼,說道:“得了吧!你才一百一十多斤!瘦得跟個竹杆兒似的!胖了好,多吃點兒,爭取長到一百二,至少看著像個人。”
許驍白:……
說著楚微又酸道:“你這一天到晚嘴巴不閒著都胖不起來,我這都辟穀了,又要超一百二了!許叔叔的好基因,天生胖不起來!”
楚微則和許驍白恰恰相反,他為了保持身材,一天隻吃兩餐,還不吃主食,可以說相當悲慘。
楚微拿著資料去報名,許驍白則玩兒手機,看到陸成儼給他發了張照片過來。照片裡是一片綠茵場,看樣子是在打高爾夫球。
許驍白給他回了條信息:“出外場啊?”
陸成儼滿頭黑線,這個梗算是過不去了。他回道:“在東安高爾夫球場,這兩天沒辦法接送你了,有生意要談。”
“東安高爾夫球場?”許驍白越過駕校的圍牆朝外看,東安高爾夫球場那拉風的招牌正聳立在駕校隔壁。
許驍白笑著回信息:“陸叔叔,你說我們倆這是什麼緣分?我就在你隔壁的君安駕校。”
陸成儼也是意外,他抬頭看了看門外,說道:“看樣子,我這個專職司機是要當到底了。你幾點結束?中午帶你去吃好吃的。”
許驍白也覺得好笑,說道:“看看吧!我和同學一起呢,呆會兒你要是談完了就一起吃。”
陸成儼這回來這邊是談一個關於進出口貿易貨運的大單,雖說這些年來他和衛澤安明裡暗裡較勁,搶占了不少國內的房地產市場,以及娛樂圈資源。但說到底,他的主戰場還是在進出口貿易上。本著乾什麼吆喝什麼的立場,陸成儼還是要把祖宗基業發展下去。
這些年國外的市場不是很景氣,尤其是發達國家,市場嚴重飽和。好在他把戰線轉到了國內,以及一些發展中國家。尤其是這些年來隨著mind in a越來越廣泛,陸成儼的貨運以及各種進出口相關的業務開展得越來越順利。這也為他在國內和衛澤安搶地盤兒,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就在上個月,他剛剛在衛則安的手裡搶下塊地皮,差點沒把他氣得吐了血。
他也無數次的問自己,為什麼要跟衛澤安一直過不去。他一開始是覺得衛澤安是個負心沒有擔當的人渣,害學長背井離鄉,甚至後來也和他斷了聯絡。後來覺得衛澤安太囂張了,不打磨一下他身上的嬌驕二氣,他不知道這世界上不止他一個衛澤安有本事。
如今想來挺不應該的,他也不知道,當年竟然是男神提出的分手。
不過雖然是男神先提出的分手,他也並不覺得在這場感情裡男神有什麼錯。如果真的有錯,那肯定是衛澤安沒有好好待他,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很快,陸成儼的合作夥伴到了,是一名乾練利落的女士。最近商界的女強人越來越多了,他起身上前和對方握了握手,將人請到了提前預訂好的VIP專區。
合同簽的很順利,不到十一點便結束了會談。女老總不但對這次合作項目十分滿意,更是對陸成儼本人滿意有加。她主動提出中午一起共進晚餐,這種意圖不要太明顯,畢竟對方臉上寫滿了欣賞。
關於如何擋桃花,陸成儼是很有一套的。但是今天……他笑了笑,說道:“雖然很想請金總一起吃飯,但是我侄子早晨給我打了電話,他正在這邊學車,要是沒有人管他的話恐怕他連飯都吃不上。您知道的,現在的小孩子都被家長寵得沒邊兒。呆會兒我還得去當兼職保姆,帶孩子覓食。”
金麗莎女士笑了笑,說道:“想不到陸總這麼有愛心,竟然對小孩子也這麼細心體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打擾了。改天約個時間,我請陸總去我在郊區的農場嘗嘗有機蔬菜。”
陸成儼握了握金麗莎纖細的手指,說道:“很樂意。”
客套話說完,也差不多十一點了,他打電話給許驍白。電話接起來,那端傳來一陣陣尖叫。
陸成儼把手機拿得遠了些,問道:“小白?你這是怎麼了?”
許驍白一邊尖叫一邊說道:“啊啊啊陸叔叔!刹車失靈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