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放心, 最終還是跟著上了車。陸成儼開車,小白坐副駕, 衛澤安在後座照顧許俊麟。許俊麟臉色蒼白,看樣子是疼得厲害了。小白眼巴巴的看著, 他知道這個時候誰也代替不了老許同誌, 他隻能硬生生的挺著。
不過好在他倒也不怕疼, 不像小白, 敏感的不得了。
衛澤安握著他的手, 眉心緊緊的皺著,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俊麟反倒是比他更輕鬆, 還笑著安慰他:“我生小白那會兒, 上午還在跟著老師做兼職,下午就覺得不舒服了。去了醫院不到兩個小時,小白就生出來了。你看看你的臉, 像不像小白之前玩的那個遊戲裡的遊戲技能?”
小白回頭:???
許俊麟說道:“窩瓜。”
衛澤安:……
小白:“……噗,哈哈哈哈哈哈還真像。”
有了許俊麟和小白這樣插科打諢,車裡的氛圍倒是輕鬆了起來。蘭蒂斯這邊距離濟安醫院的車距離也不是很長,半個小時後許俊麟便住進了病房。因為傅醫生看了一下,感覺一時半會兒應該還生不了。大概要折騰上一會兒, 才能進產房。
許俊麟的臉上很是輕鬆,對衛澤安說道:“都跟跟你說天亮了再過來了,你非要著急忙火的過來。這個我還是有數的,不會那麼快。”
小白眼巴巴的看著許俊麟,問道:“老許同誌, 你……不疼嗎?”
還沒等許俊麟說話,衛澤安先替他答了:“手都是涼的,能不疼嗎?硬撐著唄。”他從來就是這副模樣,疼不喊疼,苦不說苦,硬生生撐著。一直反複的在心裡提醒自己,忍忍就過去了。可他有多疼,就隻有他自己知道。就因為他這個性格,導致衛澤安不知道深淺,總是不小心就把他弄傷了。
看著許俊麟蒼白的臉色,小白也很擔心。老許和他不一樣,自己年紀輕輕,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老許三十八歲,快三十九了,屬於高齡產夫,很容易出危險。
傅醫生親自檢查了一番,說胎位很正,順利生產的條件十分充足。還建議給老許同誌吃點東西,生的時候有力氣。小白從兜裡摸出一塊巧克力,許俊麟接了過去,說道:“還早呢,你們去睡一會兒吧!這一晚上,不能跟著乾熬。”
衛澤安也說道:“你們去睡吧!這兒有我呢。”
小白看了看表,淩晨一點了,他打了個哈欠,確實有點兒困。陸成儼帶他去了對麵病房,讓他睡一會兒,自己則在病房外守著,以免半夜學長要生了嶽父一個人忙不過來。
小白和陸成儼結婚後許俊麟也沒讓他改口,畢竟兩人年齡相差不大,他還是像往常一樣稱呼他為學長。至於衛澤安,陸成儼則一直用敬稱。提起他的時候,便稱之為嶽父。為了小白,他也挺不容易的。從前處處都不想低衛澤安一等,如今卻甘心情願的對他卑躬屈膝。
大概是累壞了,小白不到兩分鐘便進入了夢鄉。如陸成儼所料,許俊麟半夜忽然腹痛不止,清晨六點產下一名七斤半的男嬰。沉睡中的小白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醒來到對麵一看,人不見了,他才跑去了產房。剛好看到許俊麟被推了出來,他仿佛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生了足足五個小時才把孩子生下來。
孩子比小白那時候大了不少,小白生下來還不到六斤,小橙卻有七斤半。不過好在,一切順利。許俊麟昏睡過去,傅醫生給他注射了一點葡萄糖。
意外的是小白竟然在醫院看到了衛鴻,他在幫忙一起把許俊麟推到病房。抬頭看到小白,對他點了點頭。小白揉了揉眼睛,上前問道:“怎麼沒叫我?幾點開始生的?”
陸成儼說道:“看你太累了,就沒叫你。不過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都是在外麵等著,生完以後才過來。”
小白低頭看了看許俊麟,有些心疼,問道:“我爸怎麼樣了?”
衛澤安說道:“沒事兒,就是太累了,你弟弟有點大,半天生不出來。”一句話輕描淡寫,衛澤安卻沒說他這半晚上快掀桌子了。問了不下十次能不能剖,傅醫生覺得沒必要,許俊麟也跟著擺手。衛澤安也怕自己給他添亂,硬生生坐在一旁不吭聲,就這麼挨過了五個小時。
小橙子生出來的時候衛澤安都沒脾氣了,臍帶都是陸成儼幫著剪的,倒是衛驍橙的哭聲,幾乎掀翻了屋頂。護士護他去暖箱觀察室,是個例行的觀察過程。
兒科那邊昨天有十幾個小嬰兒出生,幾個小護士還算照顧得過來。結果衛驍橙一去,那大嗓門兒一下子就把十幾個寶寶全吵醒了。他一哭,便領著一群寶寶哭。小護士們要被孩子的哭聲哭炸了,哭笑不得的跑來問傅醫生怎麼辦。
這情況傅醫生也是第一次見,他想了想,說道:“先觀察著,看看呆會兒小少爺睡不睡。”
小護士隻好回去了,回去又是一陣陣震耳發聒的哭聲。
小白拉著陸成儼看看弟弟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場景,衛驍橙仰麵朝天,張著大嘴巴仿佛一隻仰天長嘯的哮天犬。隻要他一哭,一群崽子都跟著哭,小護士們要傻眼了。
小白在外麵看得直發笑,對陸成儼說道:“哎,我怎麼覺得小橙子長大以後大概是個人物?這與生俱來的領導能力到底是隨誰?”
陸成儼說道:“看模樣,是不隨學長了,大概是隨了嶽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