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鬼學生嘻嘻笑著走上講台。
他抽到紙條後，念出來：“把左手和右手換位置？”
水鬼問號臉jpg。
滿堂鬼哄然大笑，把桌子拍啪啪響。
蔡淼淼沒心思看水鬼們雜藝表演，煞白張臉，隻盯著自己那張紙條，心裡默念前麵鬼千萬不要把它抽走。
好在鬼怪們似乎不知道哪張是她寫，這大概是係統設下設置，留給他們任務者唯一生機。
學號第七是鬼班長。他沒有像前麵學生那樣隨便哪一張，而是彎腰桌上紙條中仔細檢查。腫脹蒼白手指劃來劃去，留下一道又一道濕痕。
指甲與講台摩擦，發出刺耳聲音。
蔡淼淼捏緊手指，一身冷汗，胸口被壓得喘不過氣，視線落在鬼班長慘綠指甲上，跟著它劃拉。嘎吱、嘎吱……
鬼班長指尖觸及到蔡淼淼那張紙條。
她捂緊嘴唇，幾乎要叫出來，身子抖得跟風中柳絮似，牙齒撞得哐當響。千萬不要拿、千萬不要拿，她心裡默默念著。
鬼班長手指頓住，慢慢移開，拿起旁邊另一個紙條。
蔡淼淼渾身都鬆弛下來，胸口重壓終於移開，露出劫後餘生笑。
太好了，終於可以出去了。
鬼班長按照紙條上要求，四肢先擰下來，手腳移位，手裝到腳位置，腳裝到手位置。它四肢著地，扭曲地爬過蔡淼淼身邊，歪過頭，笑道：“到你了。”
所有鬼腦袋都轉過來，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到你了。”
“到你了。”
“到你了。”
她撐著桌麵，雙腿抖得像篩子，冷汗汩汩流出，一步一步慢慢朝講台走過去。
隻要能夠拿到，隻要能夠……
顫抖指尖觸及到冰冷紙條，迅速攥緊。
蔡淼淼鬆口氣，慢慢把紙條打開，馬上就可以逃離這個怪談了……她瞳孔緊縮，手抖得更加厲害，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紙條上寫不是“離開404教室”，而是“永遠留下來吧”。
“永遠留下來吧。”鬼老師呢喃著。
鬼學生們也嘻嘻笑：“留下來吧留下來吧留下來吧。”
他們逐步逼近，每一張臉蒼白浮腫，笑容猙獰。
蔡淼淼抵著背後冰涼牆壁，手中出現一個替身娃娃。
須臾，鬼怪們朝她猛地撲過來，腐臭陰冷氣息近在眼前。
“啊啊啊啊啊！”
404燈光立刻熄滅，裡麵黑黢黢一片，什麼也看不起了。
方棠棠軟倒在窗台上，渾身冰涼。她聽到轉校生尖叫一聲，淒厲聲音敲擊她耳膜。幾秒後，404教室裡所有鬼魂，和那個轉校生，都已經消失無蹤。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做這麼可怕噩夢，是因為白天聽了那個鬼故事嗎？
哭了幾下，她臉上冰冰涼涼。
伸手一摸，一手冰冷水，還帶著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