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自己親生父親送到白遠周床上,要不是白遠周有顧慮,隻怕現在躺在這兒的就不是她,而是一具屍體了。
“好了,彆多想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傷。”
“我讓阿姨給你燉了鯽魚湯。”
“謝謝。”應如星偏過頭,“又救了我一次。”
“不用這麼客氣。”時靳遠抿唇,想了想道:“其實,你有任何困難可以和我說,我會幫你解決。”
應如星眨了眨眼,“以什麼身份?”
她側過身,望著他。
時靳遠眉頭緊蹙,沒有開口。
應如星笑了下,緩緩垂下眼眸,蹁躚的睫毛輕顫起來,染了幾分濕濡。
纏著時靳遠這麼久,時靳遠對她的變化,其實她是能感覺出來的。
可每次應如星感覺自己已經快走近他的時候,他又會清醒理智地把她推開。
忽冷忽熱,模棱兩可。
讓她不知所措。
“時靳遠,在我心裡,你已經是我男人了,那麼我在你心裡呢?”
時靳遠雙手抄兜,麵上沒有任何變化。
“時靳遠,你到底有沒有喜歡我,哪怕一點點?”
“應如星,好好養傷吧,其他事情不要想了。”
應如星倏然笑了,“你為什麼回避我的問題?是因為害怕嗎?”
“時靳遠,你不敢麵對自己的心意嗎?”
時靳遠吸了口氣,“應如星,我沒什麼可麵對的,我對你有所不同,也隻是因為時音。”
“時音……很難得遇見一個合適的老師。”
“救我,也是為了時音嗎?”
時靳遠皺眉,片刻後又倏然鬆開,點頭道:“對,是時音給我打電話,也是她求我救你。”
時音和老頭子等了很久也沒見她回來,老頭知道她和應家的關係不太好,便帶著時音去應家找她。
結果,人還沒進屋,就看到彆墅的地板上一大攤血跡。
時音嚇壞了,立刻打電話給時靳遠。
時靳遠找人查了很久,才查到白遠周把人帶到了廢棄樓裡。
幸虧他到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應如星愣了片刻,半晌低低地笑起來。
為了時音……
親她,也是為了時音嗎?
應如星低下頭,鼻尖忍不住一酸,眼淚順著眼角洇出來。
眼眶通紅,慌亂的瞥開頭。
時靳遠想說什麼,嘴唇卻隻是動了動,沒有發出聲。
“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下午還約了人。”
門口,響起周尋的聲音,打破了屋內沉悶的氣氛。
應如星側過頭不看他,他聲音很輕:“你好好休息。”
他輕手輕腳退出病房,應如星捂著被子閉上了眼。
眼淚順著眼角浸濕了枕頭。
“先生。”
“地點在維拉菲西餐廳,那地方離三大隊警局近。”
時靳遠緩緩掀起眼皮,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半晌,他勾起嘴唇,臉上浮起森冷的笑容:“讓律師過來,隨時準備著。”
“明白。”
維拉菲西餐廳。
二樓靠窗位置,應偉峰穿著一身西裝,局促不安地東張西望。
視線一轉,滄桑的臉上瞬間露出一抹諂媚笑容,緊接著站起身雙手往身上擦了擦,“時總!”
時靳遠如淬冰般的目光冷冷掃過他的手,旋即繞過他,徑直坐到他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