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晏是透明狀態時, 一直跟在楚南後邊飄。
自然, 他也知道楚南今天要開的會議很重要,事關楚南在歐洲的事業版圖。這種級彆的會議,說句不好聽的, 哪怕楚南今天結婚,也得拋下新娘來開這個會。
阮晏道:“你不去開會?”
楚南便用幽深的目光看著他,俊美的臉上看不出什麼多餘的表情,隻道:“開會做什麼?”
開會自然是做你該做的事,你為什麼要問我?你是總裁還是我是總裁?阮晏有些震驚,他覺得現在的楚南挺可怕,比以往任何一次看著都不好說話。
阮晏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今天發生的事兒太多,他腦子裡一時反應不過來。
楚南便一眼不錯的看著他:“開會能做的事情很多, 比如我剛才開門關門的一瞬間, 你能憑空出現在我的辦公室。如果我再去開會, 再度開門關門,你也有足夠的時間憑空消失, 我說的對嗎,晏晏。”
楚南麵色毫無不虞, 似乎還格外包容, 鼓勵著阮晏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阮晏:……
他被楚南的腦回路所震驚,道:“不會……”
阮晏的語氣中帶了些不確定, 倒不是他抱著想走的心思, 而是他自己憑空有了實體, 但誰知道會不會下一刻他就沒了實體。
楚南將他的一切反應儘收眼底。
楚南的眼底悄悄浮現一抹黝黑,道:“怎麼說話猶猶豫豫的,晏晏……你不敢斷定,是因為也許你等不到我開門關門,或許下一秒你就會消失,是嗎?”
阮晏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道:“楚南,你……”
怎麼有點杯弓蛇影?
但阮晏也沒真的說出來,畢竟,楚南費儘心機找了他那麼久,現在心情緊繃很正常。
楚南道:“我什麼?你是想說我怎麼那麼了解你的想法嗎?”
阮晏:……
楚南的臉上仍是一點風暴都不顯,搭在阮晏身上的手稍重,繼而,靠近阮晏,二人挨得極近,隻差一點點鼻尖都要碰上。
楚南的目光宛如黢黑的深夜,眼裡隻有一點光亮,那是屬於阮晏的光。
阮晏這才反應過來,楚南一直在抱著他說話!
太羞恥了!阮晏好久沒和楚南親近,一時之間有些不習慣現在的姿勢。
他彆開臉,掙紮幾下:“先放開我再說話。”
楚南看著他姣好的側臉,阮晏還是十八歲的少年模樣,歲月沒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記。
阮晏被楚南的眼神盯得發毛,整個人都往後躲,他耳朵尖帶了點紅,冷聲道:“……放開。”
楚南再看他,他能被活生生看化。
楚南道:“放開後,你好消失嗎?”
“開門關門不到一秒你就能出現,晏晏,你說我眨一下眼睛,你會不會消失。”楚南的心裡很空,哪怕見到阮晏,也沒能填補那麼多年他失去阮晏的空白。
阮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楚南說話,楚南不知他去了哪兒,確實會那麼焦慮。
阮晏斂眸,清冷的眉眼似有所緩和,顯示出前所未有的溫和:“……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消失,不想離開你。”
阮晏這話,差不多就是在變相表白了。
楚南聽後,雙手卻驀地一緊,晏晏他……也不能確定他是否能留下來。
楚南雙眼陰鷙,阮晏卻忽地倒抽一口涼氣:“彆抓,有點疼。”
楚南頓了頓,稍微送開手,低眸去看阮晏的腰:“隻是有點疼?你之前沒那麼能忍疼。”
阮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好像確實沒那麼疼。
他輕咳一聲:“楚南……這麼多年,你很辛苦,我都知道。”
“不辛苦。”楚南道,“我還有手,能畫幾張你的畫像。”
他說是這麼說,但是語氣裡的陰陽怪氣,阮晏一聽就知道。
阮晏道:“……隻要沒有意外,我都會留下來,並且,我會好好補償你。”
楚南滿耳朵都是阮晏所說的意外,如果有意外,阮晏就會離開。說不得會是多少年。
楚南麵色越發平靜:“什麼意外?晏晏,你對這些年的事情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像是什麼都知道,你是人嗎?”
阮晏:……
這要是彆人問他是不是人,他早都上火了。
但楚南問這個問題吧,阮晏就覺得,楚南是認真的。
楚南在猜測:“這麼多年,你一點也沒變,應該是成精的妖怪?”
阮晏冷冷的直視他。
楚南便道:“抱歉,我聽說醜陋的才叫妖怪,你這麼好看,是什麼妖精?”
“花妖?你身上有香味。”
“雪妖?你性格太冷淡。”
“鹿妖?你的眼睛就像小鹿般迷人。”
阮晏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楚南已經在心裡想他是妖精了?楚南不是無神論者?
他是個人啊!這個社會哪兒有妖精?
阮晏被楚南的猜測弄得頭大,冷著臉:“我是智商妖。”
就是你楚南的智商化成的妖怪,看看你自己現在傻成啥樣了。
楚南“嗯”了一聲,居然真的信了。
他道:“那……你還會消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