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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

兩人之間陷入了冗長的沉默。

終於,烏丸霧嶼先忍不住開口,他企圖掙開琴酒,卻又怕弄裂他身上的傷,掙了下沒掙開便不再動了。

“你為什麼非要提起這件事?就讓我們忘了它不行嗎?”烏丸霧嶼語氣很不好:“我最初的時候的確沒考慮到,但後來一想就明白了,你這麼多疑的性格,他們給你什麼你就敢直接用?你早試過了對不對?”

“是。”

“你直接用,就是想用自己給我做個示範,告訴我他們都不可信。你受害越大,我就越生氣,說不定會除掉他們,你表麵上不說什麼,實際上早看他們不順眼了。”

“你彆生氣。”琴酒的頭輕輕蹭了蹭烏丸霧嶼的脖子。

“少來,我不生氣?你怎麼不氣死我!”烏丸霧嶼罵道:“我以為你沒那麼蠢,不管朗姆死不死,你都難逃一死,可你還是用了殘次品,你是豬嗎?”

“我安排了人,如果朗姆沒死我卻死了,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早乾什麼去了?你要一開始讓你的人動手……”

“不行!”琴酒收緊了手臂,他更加抱緊了烏丸霧嶼,固執地重複:“不行。”

以後都可以,但這次不行。

這一次襲擊,隻能由他親自動手。因為這次襲擊的最終目的根本就不是朗姆的命,他是想……想……

“我要你回來。”喑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宛如杜鵑的低泣。

第25章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烏丸霧嶼的肩頸, 發絲也染上了一抹熔金色。

烏丸霧嶼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言不發,低著頭表情陰翳。

他當然知道琴酒想做什麼。

那個人猜出來了。

是啊,就連他都能猜到烏丸蓮耶的跨年邀請是一場鴻門宴, 琴酒又怎麼可能猜不出來?琴酒是不想讓他和烏丸蓮耶對上, 但不是傻子。當時出發前看琴酒一聲不吭的, 烏丸霧嶼竟然真信了對方會安分待著,沒想到直接給他憋了一場大的。

烏丸霧嶼很生氣, 一方麵生琴酒的氣,另一方麵也生自己的氣, 他重生這一遭,不就是為了將琴酒從組織這個泥潭裡拉出來嗎?可琴酒在乾什麼?他差一點提前死掉!

比上一世死的更早,比上一世更加偏激!

烏丸霧嶼突然意識到,因為自己還沒有死亡,這一世的事情已經改變了太多,很多事情都不能以上一世發生的事情作為基準。

琴酒想要殺死朗姆, 也想要將萩原研二、鬆田陣平那兩個他格外在意卻並不安分的警察除掉, 一石二鳥。

很正常的想法,作為組織的top killer,擁有這樣偏激又暴戾恣睢的想法非常正常。

可烏丸霧嶼不能讓他那樣做。

他們沒辦法在不借助其他勢力的情況下搞垮組織, 若借助其他的勢力,不管是公安還是FBI,甚至CIA、MI6, 都容不下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琴酒。

若是毀了組織就逃,已經暴露在那麼多勢力麵前, 除非那些勢力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他們到哪都會人人喊打。

若是弄死烏丸蓮耶繼承組織, 短時間內,烏丸霧嶼也根本無法徹底掌控組織,甚至到時候組織打得還剩多少東西他都無法保證,是否可以保得住他們他也不知道。

想要救琴酒的心是真的,但相比起烏丸蓮耶,他現在的無能卻也是真的。

他為什麼一定要和蘇格蘭做朋友?為什麼明明不喜歡安室透卻還是強忍著?為什麼對那兩個警察一而再再而三輕飄飄放過?他隻是想讓琴酒的未來稍微平坦些罷了,他錯了嗎?

可是現在,最大的阻礙卻成了琴酒。

那家夥試圖用生命來警告他警察並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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