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首發晉江(2 / 2)

是啊,晨星榜的覺醒者,怎麼可能沒有這種覺悟。

有了巨兔當做坐騎,兩人省去了在厚厚積雪中跋涉的時間,很快就奔跑到了雪包旁邊。

京茶翻身落地,卻在猝不及防之下“噗通!”踩了個空,陷進了厚厚雪層中。

楚越離眼眸緊縮,下意識伸手去撈京茶,卻隻拽住了他的衛衣袖子,然後反被京茶的重量墜得一起掉進了冰雪裡。

冷白的昏暗中,楚越離看清了京茶臉上的錯愕。

在遊戲場最初的艱難過去之後,除了池翊音,京茶還從未感受過如此無力的時刻!

他怎麼可能會出現掉進雪裡的這種事?

雪原上的雪融化後又會冰凍,看著鬆軟的雪層下往往藏著足以殺人的冰刃,稍不留神就會死在積雪下的層層冰窟中。

京茶顧不得憤怒,隻能撐著楚越離,在源源不斷冒出來的黑兔子保護下,無法製止的一起滑向地底深處。

巨大的黑兔子將兩人包裹其中,用厚實的皮毛擋去了大部分的冰刃傷害,血腥氣在兩人鼻尖縈繞,滑過的地方留下長長一條的血跡。

一隻兔子死後,就再換一隻……無休止的接力賽,甚至讓京茶恍惚以為自己要一路掉進地心深處。

終於在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兩人才堪堪停了下來。

京茶隻覺得兩眼冒金星,像是剛在滾筒洗衣機裡轉過的兔子,連路都不會走了分不清東南西北。

楚越離卻是在抬頭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這裡的不對勁,他也終於知道了之前在地麵上看到的那個小雪包,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這分明就是掉進了雪原下的峽穀縫隙中,而之前的雪包,應該是從下向上吹的風使得一部分積雪融化又冰凍,然後形成的突起。

這真是……中了頭等獎。

楚越離搖頭苦笑,撐著地麵就想要起身,卻摸到了一手的血。

他隻以為是死去兔子的鮮血,歎息了一聲便低頭看去,然後在下一秒,表情慢慢凝固。

“楚越離!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幫池翊音除掉我才帶我走這種地方?偷襲可恥,下三濫的手段,可恥!”

京茶被氣得炸毛,就聽楚越離嚴肅低喝:“閉嘴!”

“…………”

京茶:“???”

他懷疑楚越離是不是被撞到了腦子,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但還不等京茶生氣,就見楚越離示意他走過去查看。

他們掉進的冰窟空間狹小,隻有一線從上麵透進來的光,打在楚越離旁邊。

京茶彎著腰過去時,一眼便看到了楚越離手掌下的東西。

在冰層中……冰凍著一張猙獰嘶吼的人臉。

京茶一驚,隨即在楚越離伸手擦開了附近一整片的雪層後,才恍然發現,並不隻是這一張人臉,也並不隻是人臉。

而是一具具的屍體,全都被凍在了雪層下麵。

這裡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櫃,而他們所身處的,就是這樣停屍房一樣的地方。

楚越離並沒有對這些屍體表現出畏懼,反而趴低了身軀湊近冰層查看,隔著一層冰與下麵一雙雙昏暗無神的眼睛對視,然後道:“這些屍體看起來已經凍了很久了,並且……”

他看向京茶,抿了抿唇,才繼續道:“我看到過小鎮上人們的長相,他們大多有相似之處,有同樣的人種特征,但是這些。”

他指了指冰層下麵:“屍體和小鎮居民們不一樣。”

除了小鎮居民之外,剩下的可能,就隻有遊客和玩家們。

而從很多年前的邀請函事件之後,會前來旅遊的人已經幾近於無,他們現在看到的屍體數量,也絕不是遊客能帶來的。

也就是說,這些年一直對外宣稱沒有危險,甚至被冠以“送分菩薩”之名的【雪山驚魂】,才是真正的死亡收割機,在暗地裡不知道奪走了多少人的生命。

光是這一個冰窟裡,就有上百具屍體,而如果是整個雪原下麵呢?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死在這裡,卻不被人所知。

楚越離甚至看到旁邊的冰牆裡,還有一隻手伸向他,皮膚早已經凍得青紫發灰。

四周的冰層裡,一雙雙空洞沒有生氣的眼睛看向兩人,屍體的表情定格在了驚恐和無助。

京茶的表情也漸漸嚴肅起來。

兩人對視的瞬間,都看清了對方眼睛中的情緒,心下了然。

“送分菩薩,哈!”

京茶嘲諷嗤笑:“一直被暫居區那些人瘋狂追捧的副本,真相竟然是這樣,菩薩?修羅惡鬼還差不多。”

直播前的觀眾們也都驚呆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這個副本中出現如此大量的屍體,猝不及防之下,很多人根本回不過神,自然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直播裝置在悄無聲息的自行運轉。

係統自動根據規則啟動,代碼運行,有關於京茶和楚越離的直播瞬間從直播大廳中湮滅,而直播前的觀眾們也有的陷入了沉睡,有的被換到了其他直播間。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切就已經無聲無息的變了模樣。

也有觀眾感到疑惑,但在四處看了看之後,又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可能是睡懵了:“奇怪……剛剛我在想著什麼嗎?”

然而記憶稍縱即逝。

隻有一直關注著直播的紅鳥,在看到屏幕變黑的瞬間,立刻撲向屏幕,錯愕的想要做什麼,卻隻抓了個空。

“怎麼,怎麼回事!”

紅鳥的聲音變了調,隨即立刻察覺到自己開始遺忘起了什麼。

他咬緊牙關,靠著自己的意誌力去抵製突如其來的睡意,拚命的要將剛剛的記憶留在自己腦海中。

手邊沒有筆,就用刀劃破了手,在牆上和紙上衣服上……所有能觸摸得到的物品上書寫,想要給自己留下提示的線索。

相似的事情在暫居區很多高等公寓中上演。

普通玩家根本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隻有意誌更為堅定的高等級玩家在錯愕之後,意識到恐怕是遊戲場在按照“規則”有所行動,於是想儘辦法的拚命與之對抗。

但京茶兩人卻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的直播已經被係統強製下線關閉。

他們的注意力還都集中在冰窟的上百具屍體上,不管是前後左右的查看,目之所及之處,都是一張張被冰雪定格的驚恐的麵容。

站在屍體上,頭頂上也是屍體……

“真是新奇的體驗了。”楚越離苦笑著搖頭。

可也就是這一瞬間,“哢——嚓!”的聲響從他們上方傳來,隨即有雪塊滾落了下來。

當他們抬頭望去時,就聽見耳邊接連不斷的哢嚓聲響起,在輕微的顫動聲中,冰雪不斷下落,將這本就狹小的冰窟不斷填滿。

京茶顧不上錯愕,怪物兔子立刻出現,高大的骨架撐住了洞窟入口,也將那些冰雪撐在外麵。

但這隻是暫時之計,如果一直待在這裡,隻會被冰雪掩蓋。

“楚越離,你有什麼辦法?”

京茶迅速環顧四周,想要找到一個薄弱點突破出去。

但楚越離的注意力重心卻放在了這些屍體上。

他快速的思考這些屍體可能代表的情報,他堅信自己看到的東西,一定是世界的真相,是不同角度帶來的清醒。

他既然被指引到這裡來,必然有世界自己的理由。

比如……

楚越離抿了抿唇,神情嚴肅了下來:“這個副本,是個殺人副本,從一開始邀請人來雪山旅館,就是為了早就計劃好的屠殺,殺人者並不以此取樂,他是在……報複。”

“他之所以會選擇雪山旅館,是因為他曾經的痛苦和執念,都是在雪山旅館或者雪山發生的,所以他才會在這裡殺人,然後把屍體埋進雪原——無人所知的死亡,就與他本身不被人察覺的痛苦相似。”

“而這個發邀請函的人,就在我們中間,我一定見過他的臉。他想要近距離看著仇人的死亡,以此來安慰自己的痛苦和仇恨。”

“這個人是……”

楚越離在腦海中迅速過著所有玩家和NPC的臉,將從進入副本之後的一幕幕重新篩選。

然後,定格在了顧希朝身上。

顧希朝坐著輪椅,雖然是NPC,但是卻很少出現在遊戲場的資料中,大部分玩家都對他沒有印象。

可一個不良於行的人,為什麼會千裡迢迢跑來雪山旅館?最重要的是,他既然是旅館常客,就意味著每一次的副本和死亡,他都會在現場,親眼目睹死亡。

所以,發放邀請函,甚至殺死被邀請者的人——

“是顧希朝。”

楚越離的話語斬釘截鐵。

京茶錯愕的向他看來。

但就在楚越離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係統上線。

【恭喜幸存者楚越離!您“稚童灼心”的探索度當前為70/100,已經成功觸發劇情,倒計時之後將開啟,請您再接再厲!】

【恭喜幸存者京茶!您“稚童灼心”的探索度當前為30/100,組隊綜合探索度為60/100,已經成功觸發劇情,倒計時之後將開啟,請您再接再厲!】

係統提示之後,兩人的視野頓時沉入黑暗之中,感覺到自己開始從冰窖中抽離。

京茶也恍然大悟,明白了楚越離做了什麼。

既然池翊音是在觸發劇情之後消失的,那麼隻要他們觸發了劇情,也一樣會從冰窖中消失,剛好可以救他們自己一命。

楚越離啊楚越離!誰能想到,這個一直不起眼的瘸子,竟然……哈哈哈!

京茶咧開一個笑容,隨即徹底失去了意識。

而在他們消失之後,失去了怪物兔子的支撐,整個冰窟徹底被滾落下來的冰雪所填滿。

“轟隆!”一聲巨響,狹小的冰窟徹底消失,那些短暫出現在人前的屍體,又重新被冰雪覆蓋。

直播大廳裡,觀眾們依舊是一片看熱鬨的笑聲,用廉價的娛樂打發自己的時間。

沒有人注意到,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雪山靜默巍峨,皚皚白雪覆蓋一切。

直播間內,依舊有人在說:[這個副本特彆好過,送分菩薩麼,過不了的都是蠢蛋。]

迷醉的人在嘲諷,自以為清醒。

清醒的人在痛苦中嘶吼掙紮,與自己的記憶為敵。

紅鳥的手臂,已經被他自己劃到深可見骨,鮮血淋漓。

而他眼珠赤紅,咬破了嘴唇也拚命留下一字一句。

顧,希,朝!

……

池翊音在拒絕了搖滾男的合作邀請之後,便立刻循聲走向了白老三的房間外,側耳傾聽。

在老板娘絕望嘶吼的時候,白老三和其他幾人無動於衷,依舊留在樓上的房間裡,房門閉鎖。

即便是剛剛廚房門外的嘈雜混亂中,池翊音也沒有放鬆過對周圍的觀察,他迅速的數過人頭,發現除了白老三沒有出現之外,還有另外幾人,都是之前在客廳中時,比起也老爹明顯更偏向於白老三的。

他那時便已經心中了然,知道這個團夥中,恐怕在也老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白老三分離出去了一部分,成為了白老三自己的勢力。

而趁著也老爹他們不在,這是最好的私下商議事情的機會,白老三等人必然不會放過。

所以池翊音在離開了廚房之後,立刻將自己的聲音放到最低,輕手輕腳的在白老三門外,聽他們到底在計劃著什麼。

門內有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

“不行!誰知道他那藥材到底是不是真的,萬一是也老爹早就發現了我們的事,想要用這一招弄死我們呢?那邀請函,可還誰都沒承認呢。”

“沒錯,剛剛也老爹和老楊在客廳裡的衝突,也有可能是故意做戲給我們看,麻痹我們的警惕性,然後再在山裡把我們一網打儘。”

“拚武力,我們一定是拚不過也老爹那些人,找藥材,我們倒是在行。但現在誰能說得清到底怎麼回事?發邀請函這事,還像是也老爹那個笑麵虎做得出來的。”

“白老三,你拿個主意!”

白老三在笑:“或許,這也是個能弄死白爺的好機會。”

白爺?

黎司君?

池翊音很快反應過來,白老三和白爺都在同一個領域,卻被白爺壓著一直出不了頭,如果白爺死了,白老三就能順理成章的吞掉白爺那部分業務。

而死在雪山裡,誰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白老三也不會被罵背信棄義。

正當池翊音想著,一片衣角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視野邊緣。

他抬頭看去,就看到黎司君站在他旁邊,正對著他笑。

黎司君走過來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甚至連池翊音都沒有發覺。

他被池翊音這副臥底一樣偷聽的姿勢逗笑了。

池翊音卻陰沉下臉色,唯恐黎司君這家夥會不會故意發出聲音來害自己,於是立刻指了指房門,做口型道:裡麵在商量著怎麼殺你呢。

即便涉及到自己的生死,黎司君也絲毫提不起儘頭,隻懶怠的看了房門一眼,便轉回視線看向池翊音。

他單手插兜,即便身上穿著老氣破舊的衣衫,也被修長挺拔的身形撐起不一樣的韻味來,好像不管怎麼的危險都無法讓他動容。

黎司君隻是彎下腰,笑著湊近池翊音:那你呢,你不想進去,和他們一起商量怎麼殺了我嗎?

池翊音:…………

他見過很多有彆於正常人的人,但其中最瘋狂怪異的,當屬黎司君。

用自己的生死談笑,甚至建議自己的敵人如何殺了自己……

池翊音卻隻是勾了勾唇角,神情蔑然冷漠:我討厭愚蠢的人,和他們相比,你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黎司君:……?

他沒想到池翊音會突然說這種話,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遲緩的眨了下眼眸。他望著近在咫尺的湛藍眼眸時,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他親手逼池翊音一步步走進危險,池翊音,卻誇他可愛?

黎司君不由得抬手掩唇,沉思起來。

池翊音卻對此並無所覺,依舊把重點放在房門內的談話上。

——雖然他的本意,是在說最起碼黎司君有腦子。

和一個聰明人做敵人,總好過和愚蠢的人做朋友。

池翊音最厭惡的,就是愚蠢和肮臟的人。

而恰好,門內的幾人全占了。

通過他們的對話,池翊音知道了他們的計劃。

也老爹被山中的藥材誘惑,不管邀請函到底是什麼情況,都準備帶人進山走一趟。

反正已經到了這裡,如果沒有,不過是多耗費兩天,但如果有……那就是從今往後吃喝不愁的黃金啊!不管如何,都不會有損失。

但白老三卻很清醒,他們不相信十七年來絕跡於黑市的藥材會突然出現,並不準備賭上自己的命去冒險。

何況他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和地位,豪賭一場,得不償失。

所以,他們準備借口讓也老爹等人先行進山,而他們則落在後麵,等也老爹等人開始攀登雪山不好下來時,再重新撤回來。

他們的目的,是顧希朝拿來的那一箱錢。

“一個瘸子,能頂多大事?”

房間裡的人不屑的道:“也老爹那套做法已經過時了,什麼名聲不名聲的,這麼多錢,不拿才是傻子。等也老爹他們一走,那瘸子一個人,還能守得住那麼多錢?還不是我們的。”

白老三也低笑出聲:“他就算死了也不能怪我們,隻能怪他一個廢物,竟然敢拿著那麼多錢,這不就是在讓我們做點什麼嗎?”

“你們已經確認好箱子的位置了嗎?”

“放心吧。”

“也老爹那邊呢?”

“這就去,速戰速決,讓他們立刻就去雪山。到時候我們把老板娘殺了,食物全帶走,柴火扔進雪裡潮濕不燃,再把車開走。就算是神來了,也得死在這。”

“嗬,沒錯,等那個老不死的死在這,我們回去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而他們留下的,就是我們的了。”

房間內,幾人已經暢想起了未來,哈哈大笑。

而房門外,池翊音的心卻是冷的。

從白老三提起錢的時候,他就忽然意識到,顧希朝這分明是從一開始,就在算計這些人!

顧希朝將這些人的秉性摸得透徹,甚至可能連這個團夥中的裂縫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然後故意帶著裝滿了錢的箱子前來,讓唾手可得的金錢,變成了加速裂縫擴大的導火索。

那箱錢,也根本不是白老三等人自己發現的,而是顧希朝故意展示給他們看的,為的就是這一刻。

在想通了顧希朝布下之局的前因後果之後,池翊音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棋局對麵,坐在輪椅上的顧希朝手執騎士,淺笑落棋。

是啊……顧希朝深恨著這個團夥的所有人,不僅僅是魯特一人,甚至連袖手旁觀的老板夫婦、忽略事實的小鎮探長,以及小鎮上許許多多的人,全都沒有放過。

又怎麼會讓魯特之外的其他人好過?

顧希朝自己坐在輪椅上,和這些亡命徒相比,確實有著先天的劣勢,恐怕連其中任意一個都打不過。

但他並不需要和那些人比蠻力。

他隻需要……用金錢作為誘餌,離間兩撥人,讓本來微小的縫隙越來越大。

這些人的貪念破土而出,最終成長到不可忽視的地步,然後,自相殘殺。

不需要臟了顧希朝自己的手,他隻需要隔岸觀火,便可笑得從容。

池翊音心臟沉沉墜去,無聲的歎息。

房間裡開始有腳步聲,廚房裡也有嘈雜聲傳來。

池翊音果斷從白老三門口撤離,拽著黎司君三步並作兩步衝上三樓。

房間的儘頭,是顧希朝的房間。

他卻在走廊上頓住了腳步。

坐在輪椅上的顧希朝,就在三樓走廊上的不遠處,靜靜看著池翊音。

顧希朝不緊不慢的擦拭著鏡片,隨後重新將金絲眼鏡戴上。

他笑起來時溫文爾雅,絲毫看不出他為敵人製定下了怎樣可怖的計謀。

“不管看幾次,這都是我最喜歡的情節。為了好好看清楚,自然要擦乾淨鏡片。”

顧希朝笑著看向池翊音,聲音輕柔的問他:“池先生或許有很多計謀,但,你現在又能做什麼呢?”

“這是被我操控的世界,生死都由我決定。池先生,你要如何在雪崩之前,逃離這裡?”

“雖然很遺憾,但是。”

顧希朝同情的看著池翊音,攤了攤手道:“就算你生氣,也無法對我做什麼——早已經死了的人,要怎麼才能再死一次?可你卻是活著的。”

“池先生,我恐怕要邀請你,體驗一次死亡的感受了。”

顧希朝眼神感慨,越過池翊音看向他身後的黎司君:“黎,看來這一局,是我贏了。抱歉——將軍。”

黑白的棋局上,長劍高高揮起,斬下國王頭顱。

棋子倒下的聲音,恍惚間清脆響起。

可池翊音卻在沉沉看著顧希朝片刻後,慢慢揚起了一個笑容。

他看著顧希朝,笑得意味深長。

他好像沒有說過……他格外的喜歡鬼魂?

隻要是非人之物,就可以被他寫進筆下,為他所用。

而他對顧希朝的了解,已經足夠了。

表象,真相,至理。

萬事俱備。

“棋局確實已經將軍。”

池翊音微笑:“隻不過,是我這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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