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正版隻在晉江(1 / 2)

深重的危險提示,即便是隔著屏幕,也依舊讓觀眾們感覺到身上慢慢起了一層層雞皮疙瘩,大腦本能的反應在瘋狂警報著逃跑,過量的腎上腺素之下,被激活的肌肉過度緊張反而僵硬到無法動彈。

他們直愣愣的看著直播中的一整片黑暗。

來自於係統的科技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將最真實清晰的畫麵和聲音,準確無誤的傳達到觀眾的感知中,讓他們身臨其境的感同身受,與池翊音身處同一片黑暗中。

屏幕上,像是黑霧悄然蔓延,逐漸占領空間,讓一切都無法被被人眼捕捉。

安靜中,觀眾們下意識攥緊胸口,清晰的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咕咚。

而屏幕裡,也傳來了相似的聲音。

隻不過……那是鮮血順著樓梯蜿蜒流淌的聲音。

淅淅瀝瀝。

每一個輕微的音符,都敲擊在人的心臟上。

“哢吃!”

最後一聲咀嚼聲停止在黑暗中,而剛剛覆蓋了怪物身影的黑霧,也像是捕獵後吃飽喝足的饜足,慢悠悠的向下退去.

重新露出的台階上,鮮血混合著青苔,難聞的氣味直衝鼻尖。

池翊音眸光幽暗,視線順著血跡一直向下看去,慢慢看到了最下方的東西。

黑暗在蠕動,翻滾,像是無數長蛇糾結成團的爬行,潮水退去後,連骨頭渣也沒有剩下。

隻有空氣中彌漫開來的刺鼻氣味,在提醒著池翊音,這裡剛剛發生過什麼。

紅鳥哆哆嗦嗦的縮在黎司君身後,本來就被長時間折磨後虛弱的身體再加上這種感官刺激,差點沒讓他昏厥過去。

他確實是高級彆玩家,但——術業有專攻啊!

讓他一個搞情報的上現場,這不是要命嗎!

最大的問題是,紅鳥一直以來安心的依仗,京茶,並不在這裡。

已經習慣了將所有戰鬥的事情交給京茶的紅鳥,一時不知道眼前的困境要如何解決才好,同樣不擅長戰鬥的池翊音該怎麼才能脫困。

——紅鳥就沒指望過黎司君。

畢竟這位連他都找不到相關情報,甚至很可能與“靜默”有關……能在遊戲場這種地方不留一點資料的存在,那要是什麼樣的人物?

紅鳥連猜測都小心翼翼,更不要說使喚黎司君這種事。

但是黎司君卻已經動了。

他身軀前傾,已經是要向前走下樓梯,卻被池翊音拽住了手臂。

黎司君回身看過來,挑了挑眉,壓低聲音道:“沒想到音音是自尊心過剩,絕不接受彆人幫助的性格?我還以為,音音是會儘情利用所有工具以達到目的的理智呢。”

他笑著就湊近池翊音,問道:“怎麼,不打算利用我?”

係統:……然後您就會覺得他好心疼您,都不舍得您受傷嗎?

係·窒息·啊啊啊尖叫·統:這工作是一天也乾不下去了!您醒醒!

它覺得自從池翊音出現,自己冒犯神明的次數肉眼可見的增多,再這麼下去,等它報廢了之後非得被電子撒旦帶走不可。

然而池翊音同樣詫異的看向黎司君,微頓了一秒才明白他在說什麼。

池翊音:“……你覺得,我像是天真爛漫少熱愛某些青春文學的樣子嗎?”

他被生生氣笑了:“放心,如果我需要你來幫我達成某些目的,絕對不會手軟心軟,一定儘情壓榨到你連渣子都不剩。”

黎司君不僅沒有生氣傷心,反而欣慰的點點頭:“這樣最好,我就知道。”

下一秒,係統就聽到黎司君對它感慨:【音音終於不與我過分客氣了。】

貓貓逐漸放下了警惕,試探性的伸出爪子,探知出現的陌生人,從疏離到親近。

係統:【…………】

它考慮過很多角度,萬萬沒想到,還是漏了一個祂會有的想法。

而旁邊的紅鳥:“……?”

他看了看池翊音,又看了看黎司君,覺得自己一向敏捷的思維快要轉不動了。

這兩人的互動,什麼情況這是?

“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說,不過現在……”

池翊音握著黎司君的手臂,側身垂眸向下看去,神情冰冷。

之前那犯人對黎司君的忌憚,他看得分明,他很清楚如果讓黎司君去處理下麵的怪物,他們可以順利離開。

——但是池翊音的目的,從來不是單純的活著。

他對豬一樣的生活沒有興趣,隻有真相才是他所求索。

而讓黎司君出麵,顯然會讓下麵的怪物產生戒備,甚至會逃竄離開。

危機解決,但是什麼都不會被找到。

那不是池翊音想要看到的。

因此這一趟,黎司君注定要被嫌棄了。

“你帶著紅鳥在這裡等著,除非我快要死了,否則不要下去。”

池翊音認真的看向黎司君,問道:“能做得到嗎?”

黎司君唇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冷聲問:“如果我說不呢?”

夾在中間的紅鳥承受著兩麵的冷氣,瑟瑟發抖覺得自己現在還不如昏過去呢。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親眼看到這兩人的相處模式,隻剩下呆若木雞可以形容。

紅鳥:……所以有實力的都比較任性是嗎?比如自家的那個小祖宗——以及眼前的兩位真祖宗。

“你們,要是再往前一點。”

紅鳥弱弱的提醒:“就親上了。”

池翊音眨了眨眼,心中一驚,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確實因為彼此的音量小而不自覺的一直向前靠近。

因為每次的移動都很輕微,竟然讓他沒有發現……

他立刻挺直脊背,果斷拉開了與黎司君的距離。

黎司君眯了眯眼眸,唇角下垂,看向紅鳥的眼神好像有暗光閃過。

原本隻是出於好心提醒的紅鳥:……

他僵成了一塊木頭,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像是被猛獸盯上的倒黴鳥,對方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扭斷自己的脖子。

紅·好心·鳥:你,你們不覺得,兩個人要是離得太近會很不舒服嗎,尤其親上這種事……隻會出現在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裡吧。

怎麼總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事了呢Qvq

黎司君還想靠近池翊音,但被提醒之後有了戒備的池翊音,卻不會再允許他靠近,抬手便抵在他胸口,眼神警告。

“在這裡呆著,除非情況轉變,否則不要下去打擾我。”

池翊音轉身欲走,又想到了什麼,頓了頓道:“如果你能做到,這次副本就讓你跟在我身邊。”

黎司君的眼眸裡立刻重新有了笑意,還不忘叮囑池翊音注意安全。

黎司君:神當然要庇護信徒,不教汙臟之物傷及信徒,令信仰依舊純粹乾淨。

池翊音:反正趕也趕不走,打起來內訌消耗也不劃算,乾脆就用來做交易……嗯,他同意了。這樣就很劃算了。

在讓黎司君安靜下來之後,池翊音對自己的背後稍稍放下心,沿著樓梯緩步向下走去,跟隨著向更深處退去的黑霧,慢慢試探著靠近那吃人的怪物。

血腥的氣味在狹小密閉的空間揮之不去,血液的潤.滑使得本就破損而年久失修的台階更加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踏空或踩碎台階,滾落下去,成了怪物的下一頓晚餐。

當池翊音的眼睛逐漸適應了下方的黑暗之後,他才慢慢看清了那些蠕動著的陰影到底是什麼。

那是一道道人影。

隻不過它們像是從退化了上億年,從人變成了爬行的蛇,緊貼著青苔叢生的地麵蠕動,彼此糾纏,嘶吼,然後消失在遠處的黑暗裡。

池翊音向它們消失又湧現的方向看去。

像是老鼠總會出現在家中牆壁的破損處,這處偏僻而常年無人使用的樓梯,恐怕也被這些蛇一樣的人形怪物霸占成了老巢,蹲守在這裡,以人類為食。

反正高塔監獄裡關著的都是再也不可能出去的犯人,少了幾個,誰會在乎?

直到池翊音選擇了這條路。

直到那倒黴的犯人以身做石子,投石探路。

池翊音這才發覺了這些怪物的存在。

不過從它們的模樣和對外界的反應看來,它們並不像是有智慧為自己選擇退路和以後的樣子,隻具有最低等的食欲,並不具備更高的智慧。

如果是這樣,那就一定另外有什麼東西在指揮著它們……

池翊音走下樓梯時即便再輕盈,但落在這些蛇一樣怪物的耳朵裡,依舊清晰可聞。

它們一條條停頓在了樓梯下方,黑暗靜止,一雙雙眼睛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來,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

長時間的黑暗毀掉了這些怪物的眼睛,卻也讓它們擁有了更加敏銳的聽力,黑暗中任何一點細微的響動都能被它們捕捉。

而池翊音,就是它們新的獵物。

黏膩爬行滑動的聲音從下到上的傳來,黑霧重新向樓梯上蔓延,飛快的速度就像是迫不及待想要開飯的饑餓,直直向池翊音撲去,四周籠罩過來的黑霧幾乎要將他吞噬。

黎司君眉頭一皺,立刻就準備動身。

但卻聽池翊音一聲急喝:“不許下來!”

他的話對黎司君來說像是咒語,立刻就停在了原地不動。

但即便黎司君相信池翊音有自己的計劃,他垂眸看向下方的眼眸也依舊沉沉危險,原本金棕色的眼眸現在像是純然墨色,看到那些怪物時有怒意閃過。

【這種肮臟的東西,應該一把火燒乾淨才對。】

黎司君漠然冷聲向係統問:【它們為什麼還會存在?】

係統:【?】

您知道您現在在說什麼嗎?您醒醒!您不是玩家,再喜歡您的信徒,您和他也不是一個陣營的!您現在是想要搞死自己的陣營嗎???

係統支支吾吾半天,覺得這簡直是送命題,最後才硬是憋出來一句:【因為這裡是遊戲場,隻有真正可以進入新世界的幸存者,才能夠撐過所有艱難活下去,真正幸存——並創造。】

黎司君長長的眼睫微垂,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池翊音,垂在身側的手掌已經慢慢收緊成拳。

【我知道。】

係統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黎司君又冷聲道:【那也不妨礙它們的惡心愚蠢……靠近音音。】

係統:【…………】謝謝,想吊死的心都有了。

池翊音並不知道黎司君和係統有過怎樣的交談,他也不在乎被係統暫時忽略。

耳邊沒有係統惱人的聲音,反而令他可以專心致誌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在感知到一半的時候又忽然從沉浸專注中拽出來。

——比如現在。

池翊音不僅沒有向後退避,反而在那些怪物衝向他的時候歪了歪頭,咧唇一笑,然後腳下猛地發力主動衝進了那片黑霧。

他就像是在暴風雨的大海上經驗豐富的船長,駕駛著自己的船毫不畏懼的衝向風暴,穿行而過。

那是在風暴中唯一存活的辦法,任何想要躲避的懦弱都隻會招致死亡。

而池翊音……

那些怪物根本沒有腦子想到會有“食物”做出這樣的舉動,錯愕的“看”著池翊音與它們擦肩而過,反而將它們踩在腳下當做跳板,越過所有的怪物,衝進更深處的黑暗。

那裡,才是池翊音要尋找的東西。

不是炮灰工具一樣在前麵送死,隻知道食物的無智商怪物,而是躲藏在安全之處指揮一切的……

池翊音猛地睜大的眼眸,錯愕的看向不遠處的深淵。

樓梯下麵沒有出口,隻是一條死胡同,濃重的黑暗遮擋了所有有可能的小路。

而就在那裡,有什麼東西靜靜佇立。

那是……一尊青灰色的水泥雕塑。

有著猙獰尖叫的臉,乾癟細瘦的身軀佝僂著蹲在基座上,殘破醜陋的翅膀揚起,像是隨時都會從雕塑中活過來,衝破束縛尖叫著撲向來人。

石像鬼。

池翊音在進入湯珈城之後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所有湯珈城的公共建築上,都蹲著石像鬼作為裝飾,像是古老東方國度的屋簷脊獸。

隻不過石像鬼要醜陋猙獰得多。

即便知道它們是在看守這座城市,但還是會忍不住畏懼,當午夜降臨,是否這些石像鬼會從雕塑中複活,肆意狩獵街上的行人與動物,尖利的牙齒折斷它們的脖子,飽餐一頓後第二天重新成為雕像……

凶手不引人注目,隻留下滿地屍體和一宗宗懸案。

池翊音想過很多種可能,但都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看到石像鬼——這些原本應該存在於房簷上的守護形象。

就在他短暫的失神中,被他拋在身後的怪物們已經扭身折返了回來,重新衝向他的背後。

黎司君再也忍不下去,修長結實的身軀敏捷從樓梯上一躍而下,像是刀一般鋒利。

恐怖的氣場令那些隻有食欲本能的怪物都察覺到了危險,驚慌的想要向四周散開躲避,卻被他硬生生踩在了腳下。

落地的那一瞬間,怪物發出“噗呲”一聲氣音,就像是被踩爆的水球一樣,硬生生在他腳下變成了一灘肉泥,卻連一絲汙漬都沒有沾染到他的鞋底,而是在接觸到他身周的瞬間,就已經像是被高溫炙烤一般。

頃刻間化為了灰燼。

黎司君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地麵上的怪物,他的視線始終鎖定在池翊音身上,長腿一邁便奔向池翊音。

背後的風聲和輕微的聲響,已經足夠池翊音明白這是怎樣的情況。

他頭也沒回就一抬手,向後麵做出了一個製止的動作。

還不是時候。

他想要探索的那片黑暗,還沒有徹底將全部的真麵目顯露出來,不能在這種時候讓對方感知到危險,從而退避躲藏。

池翊音有預感,這些隱藏在偏僻樓梯下麵的怪物,同樣是高塔監獄的秘密之一。

治安官們都知道,一旦進入高塔監獄,就再也沒有能夠逃離的可能,但從池翊音的角度來看,為什麼那些權貴能安心將這些“危及”湯珈城的犯人,就這樣扔在監獄裡?

如果要讓他們再也說不出話,直接殺死他們不是更好嗎?

池翊音從未天真的寄希望於他人的善良,尤其是這些權貴。

他不相信他們不殺人,是因為不忍心的善良。

隻有一種可能。

——權貴們很清楚,隻要把那些人扔進高塔鑒於,犯人們自己就會死亡。

既達成了目的,又不臟了自己的手,就算有一天出問題,也能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名聲不受任何影響。

貴族們常用的手段,借刀殺人。

隻不過顯然,他們現在借助的,並不是刀,更不是人。

而是“非人”。

正如池翊音所盼望的,當黎司君及時在黑霧之外停下腳步後,即便那些怪物想要向“指揮者”傳遞消息,但被阻斷了通路之後也隻能瑟瑟發抖畏懼於黎司君的恐怖氣場,或是乾脆爆開成了一團人泥。

而在更深處黑暗中的石像鬼,則在池翊音獨身闖入之後,信以為真認為自己掌控著局麵,於是慢慢在池翊音麵前顯露了真身。

先是石雕的空洞眼珠轉動,然後是翅膀震動的幅度。

原本蹲在基座上的乾癟怪物慢慢站起身,隻有皮包骨的醜陋臉上,全是對池翊音的惡意獰笑,那雙眼珠裡閃爍著不明的光,嘎嘎粗糲的笑聲回蕩在黑暗的空間裡,一層層回蕩疊加。

它的翅膀扇了扇,然後,指向了池翊音。

“送死的,不知變通的,人類。”

石像鬼的聲音極為難聽,尖利得像是爪子撓過玻璃,讓池翊音皺了皺眉,有些嫌棄的揉了揉耳朵。

“雖然你如此說,但在我看來,你也符合送死這一條描述。”

池翊音微笑著反問道:“常年累月窩在這樣狹小的地方,你真的知道外界的變化嗎?世界已經變得麵目全非,你還愚蠢的固守著以前的認知和命令。”

他輕蔑的嗬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否定足以挑起任何人的怒火。

石像鬼也不例外。

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外突的眼珠,沒想到竟然有人越過了那些隻知道覓食的怪物不說,還沒有畏懼於它,甚至,甚至……

石像鬼憤怒的長嘯一聲,振翅衝向池翊音。

池翊音立刻一矮身,敏捷的躲開了石像鬼的攻擊。

從有意挑起石像鬼怒火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對方有所反應的準備,從石像鬼的肌肉分部也下意識的動作中,預先判斷了對方會選擇的路線。

這樣一來,即便是不擅長戰鬥的他,也可以輕鬆應對這樣的攻擊。

但池翊音並沒有因為計劃的成功實施而高興放鬆警惕,相反,在視角改變的那一刹那,在反光之下,他隱約看到了石像基座後麵那片黑暗的模樣。

密密麻麻……全都是一個接一個的石像鬼。

就像是守衛陵墓的兵傭,一眼望不見儘頭。

數不過來的空洞眼珠向池翊音看來,而一雙雙乾癟殘破的翅膀震動著發出輕微嗡鳴,像是攻擊前的準備。

池翊音緩緩睜大了眼眸。

就在身後曆風撲來,石像鬼一擊不成再次襲來的瞬間,池翊音看準時機,立刻呼喊出池晚晚的名字。

那一刹那,大火在池翊音身周燃燒,火苗躲避過他的身影沒有燎到他一片衣角,卻將地麵上殘餘的汙血骸骨燒灼得劈啪作響。

也照亮了這一片黑暗。

池翊音早有準備,在池晚晚出現之前就閉緊了眼眸,等火焰燒起來之後再睜開眼睛,沒有讓自己的眼睛因為猛然轉變的光刺激而被乾擾。

但那些石像鬼就沒有那麼好運了。

突如其來的火焰簡直像是被扔進黑暗中的□□,不僅讓池翊音真切的看清了它們龐大的規模數量,也讓石像鬼們在猝不及防之下被乾擾了視線,嗷嗷慘叫聲中不得不暫停了攻擊,下意識抬起翅膀蓋住眼珠。

也就是這時,池翊音暴喝出聲,喊出了黎司君的名字。

黎司君迅速反應,衝過來之後長臂一撈,就攬著池翊音的腰身將他帶進了懷裡,而池翊音也自然而然的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借力。

兩人配合得嚴絲合縫,立刻從漫天遍野的石像鬼中衝了出去,默契得好像兩道身影重合成了同一個人。

隻不過,被黎司君拎在手裡的紅鳥就沒有那麼好運氣了。

在黎司君從樓梯上跳下來開始,紅鳥就像是一個**麻袋一樣,被摔來摔去,暈頭轉向不知東西南北,甚至數次與那些怪物擦肩而過。

紅鳥甚至都能感受那陰冷黏膩的觸感,讓他生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黎司君很好的完成了他對池翊音的承諾,看守著紅鳥,讓他活著。

——也隻限於活著了,多一分都沒有。

等紅鳥終於迷迷糊糊的勉強睜開眼睛,火舌就“呼!”的一下向他衝了過來,直向他的麵部衝來。

紅鳥:“!!!”

就算那火舌最後像是確認了他同一陣營的友善屬性,如有神智的靈活退了回去,沒有真的傷到紅鳥,卻也讓他出了一身冷汗。

他驚魂未定的一抬頭,就看到黎司君和池翊音抱在了一起,親密無間。

紅鳥:“…………?”

有誰能向我解釋一下嗎?請問我剛才是昏迷了一個世紀,世界都變了,還是我已經死了,這都是幻覺?

“向前衝過去。”

池翊音隻匆匆瞥過紅鳥一眼,確認他還有口氣在,就立刻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眼前的局勢上,在黎司君懷裡指揮他的行動。

“石像鬼太多了,你能解決所有的嗎?”

池翊音向黎司君確認道:“它們發覺自己被愚弄之後一定會憤怒反擊,我需要觀察它們的行動路線,找出它們與外麵那些變成雕塑的人們有何關聯。但是我需要有人擋下它們的攻擊——你能做到嗎?”

池翊音過於冷靜,以致於忘記了另一個忌諱。

——永遠不要質疑神明能否做到。

尤其是神明青睞的信徒,當著他的麵,質疑他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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