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誰家(1 / 2)

端木徳淑悠閒的眯著眼,半躺在臨窗的軟塌上,嬌小纖細的身上披了一件層層疊疊的寬廣水霧雲紗,映著窗外伸進來的四五月的翠枝,如一團同樣新生的春綠,舒展醉意。

屋外的珠簾處,明珠一人,臉色難看的挑選著新送來的珍珠,稍有不如意,就扔的遠遠的撞的地上原有的珠子叮鈴作響,不一會的功夫,地上已經圓圓潤潤的鋪了一片。

但她猶不解氣,挑二十顆也挑不出一顆如意的後,叮叮當當的聲音頻繁,雪白如霜的鋪在地上,密密麻麻。

如果是以前,這些稍大稍小或者略有瑕疵的會被收起來磨粉或者等娘娘賞賜下麵的人用,最不濟也會入庫等著生蟲。

可今日不同,這些人敢用質量如此參差不齊的東西糊弄娘娘,就彆怪她全扔出去,以為她們娘娘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庶子庶女,這種東西也敢送上來!

屋內絲毫不受‘煩躁’聲音的影響一片靜謐,戲珠坐在高腳軟凳上,手裡拿著犀角梳慢慢的為娘娘通發。

青絲如綢緞一般的垂在她的膝上或垂落在柔軟的褐色地毯上。

戲珠拘起娘娘的長發,小心的從發根梳到發尾,所有煩鬱的糾纏在腦中的情緒像被梳子梳理出的河渠,慢慢的疏通,清理,緩緩的重新流淌。煩惱如絲,要常常通絡方可豁達心性。

梳到發尾處,戲珠起身,半跪在地上,發絲從她手心穿過,落在她的腳邊:“娘娘讓奴婢打聽的事,奴婢已經打聽過了,沒有任何異樣。”戲珠重新站起,梳柄小心的沾染一旁的護發香膏,再次從頭梳理。

端木徳淑依舊半眯著眼,沒有一絲睜開的意味,沒有異樣嗎?有意思了。

端木徳淑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順圓死之前的三天內,所有接觸過順圓的人,一年內處理乾淨。”

“娘娘——”戲珠身經百戰的手險些扯痛娘娘的頭發,她自然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但也不敢再通發,收了手:“娘娘,裡麵可還有寶珠呢。”四大丫頭之一,戲珠急忙解釋:“她身為一等,又當值,和順圓有所接觸……”再正常不過,但最後一句沒有說完,慢慢的禁聲。

端木徳淑等她安靜後,聲音如常的開口:“把她調離我身邊,三個月內,淡出本宮的圈子,這種事怎麼處理不用我教你吧。”

戲珠嘟著嘴,心有戚戚,但已重新拿起梳子為娘娘通發,不知是為共事八年朝夕相處的朋友可惜,還是撒嬌自己和明珠在娘娘心中的關係:“奴婢和明珠還和她說話了呢,娘娘乾脆把我們也處理了好了。”手上的動作卻一絲未亂,可見對剛才的事已經不放在心上。

端木徳淑寵溺的笑了,不睜眼也能精準的彈彈她氣鼓鼓的額頭:“你呀,如果本宮的敵人能策反你和明珠,本宮也不用求生了,認命等死算了。”

“呸,呸!娘娘,你又說——”什麼死不死的,那也是娘娘您這樣級彆的貴女該說的話。

又是一陣霹靂吧啦的落珠聲,端木徳淑無奈:“趕緊讓明珠彆扔了,好好的午後,煩不煩。”

戲珠放下梳子:“還不是娘娘說不要有人,扔那麼遠,明珠胳膊也是很疼的。”

“行,行,她委屈,所有地上的全部賞你們了,滿意了嗎。”一群活祖宗。

“娘娘說的哦。”

片刻,端木徳淑隻聽呼啦一聲,噗嗤一聲笑了,估計明珠全倒地上了:“這個死丫頭脾氣越來越大了。”說完慢悠悠的翻個身,安然養神……

……

同一時間,徐府內,辭詭慌忙闖進明心堂不等主子發問噗通跪在地上,像死了信仰一樣滿臉焦急,全當雁國要亡國了:“相爺!寶珠被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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