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孽鏡台10(2 / 2)

說的他像惹事精一樣,安樂想到那個鏡子,還真有點心虛,可他太好奇了,想知道安子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探尋鏡子裡的世界。

第二天安樂照例穿進了鏡子裡,安子悅的生活已經趨近平穩,他在西南這幾年,日子倒是越過越好,這裡雖不比京城繁華,但山清水秀,百姓淳樸,隻要對群眾好,群眾就會對你好,大家都很喜歡這位年輕的安大人,時不時給他送吃的,安子悅所到之處都會受到熱情款待。

安樂漸漸無法控製安子悅,反而像他身體裡的旁觀者,這樣其實也不錯,省得安樂還要去憋那些古代腔調。

安子悅站穩腳跟之後,比之前稍微富裕了一點,他有了閒錢,第一件事就是為文曲天權星君修葺一座廟,立了一尊雕像在廟裡。

那廟雖然不大,但有模有樣,安子悅維持著香火,時不時去拜拜,跟文曲星說說話。

這裡到底離家鄉太遠,安子悅身邊沒個親人,隻有在文曲星那裡得到寄托。

安子悅帶著大包小包吃的,在廟裡擺了一排,對著文曲星像叩首,說道:“多年以來弟子承蒙老師提點多次,才能屢屢逢凶化吉,弟子無能,不能為老師做點什麼,隻有寥寥心意希望老師笑納。”

他指指雕像前麵的吃食,說:“這裡彆的沒有,山珍野味挺多,菌子鮮美,柴火燒的野豬腿皮脆肉嫩。”他說著說著,自己都擦擦口水,“希望老師能喜歡。”

說完他想了想,補充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老師待我恩重如山,我就認老師為義父吧。”

安樂:“?”

臥槽,敢情這爸爸是你自己認的啊!

安樂痛心疾首,簡直虧大了。

安子悅還認為拜文曲星當義父賺了老大便宜,喜滋滋地回去。

安樂捶胸頓足,想想晏之南T恤上的美少女大頭就一陣窒息,這爸爸可認得太便宜了。

這幾年安子悅在西南一隅安心發展,皇帝好像把他給忘了,天高皇帝遠,皇帝可以不管,可他身邊還有個王爺不得不理。

安子悅隔三差五就要去西南王那裡走動請安,畢竟雖然發配邊陲,人家到底是王家之人。

西南王的身體不算太好,經常臥床不起,但安樂看他身體虛弱,眼神卻很矍鑠,心裡總是有點不安。

安子悅去見西南王,自然要備上上好的禮物,但又不能太好,差了會說你輕慢,好了會說貧瘠之地哪來的這麼多好東西,怕不是搜刮民脂民膏來的。

安子悅這些年真的長進不少,一舉一動妥帖得宜,跟在京城裡的那個探花郎完全不一樣,多了幾分沉穩的氣質,愈發挺拔自持,像山間的一棵參天樹。

他一直沒有成家,在西南相親市場上是塊香餑餑,前來說媒的人踏破了門檻,均被安子悅一一拒絕。

這讓安樂鬆了口氣,要是看見自己的前世成親有了妻子,他真的會超級變扭。

話說回西南王,也許是年紀大了,西南王開始迷信玄學仙術,這幾年招攬了不少方士在身邊,為他做法煉藥調理身體,結果越整身體越差,可他還深信不疑。

安樂看不出這西南王沉迷方術身體空虛的人設是真是假,隻不過安子悅的手下告訴安子悅,最近西南王麵前有個大紅人,那人從苗疆來,一身苗巫的本領,出手製服了一些邪祟,很得西南王的青睞,他們尊稱他為“仙師”。

安子悅以為這位仙師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沒太放在心上,帶著禮物去見西南王。

西南王依舊病怏怏地躺在太師椅裡,臉色憔悴,他那個獨子看起來也不是很靈光的樣子,怪不得皇帝這些年就由著他偏安一隅。

安樂對官場上的虛與委蛇沒有什麼興趣,趁安子悅跟西南王講話的時候,在安子悅的身體裡發呆。

他依舊在想,安子悅的劫在哪裡?他到底犯了什麼錯。

剛開始安樂以為被貶出京就是劫難,結果除了開頭苦了點後麵也沒怎麼為難到安子悅,算命的說的大劫到底是指什麼。

還有一件事,安樂有點在意。

他的前世……果然跟大佬無關哦。

在遇到文曲星之後,他曾經暗戳戳地指望鏡中世界會有蔣鳴玉的存在,可他跟著安子悅晃了一圈,沒有發現一個人像蔣鳴玉。

沒有一個人比得上清冷如玉的蔣鳴玉。

安樂微微失落,果然前世有約的浪漫劇情是不存在的,自己因為蔣鳴玉的事變得戀愛腦起來。

他突然想到西南王的那個仙師會不會是大佬?

仔細一想,那人來自苗疆,應該不可能,突然有了一個會巫術懂玄學的人,讓安樂稍微有點期待。

西南王留安子悅吃飯,安子悅自然不能推辭,王府的宴席連安樂原來在安家的吃食都比不上,說起來也挺唏噓的。

在宴席上,安子悅見到了那位仙師。

讓安樂沒想到的是,這位巫術專家居然蒙著麵。

他身材高挑,穿著半苗半漢的服飾,顯得腰細腿長,胸腹間隱隱露出的線條和手腕上戴著的銀飾讓這人表現出獨特的風情。

隻是他的大半張臉都被頭巾罩住,還是從眼睛上方搭下來的,隻留下形狀姣好的嘴唇給彆人看。

這個樣子看得見麼,安樂在心裡吐槽。

那人見安子悅在打量他,側過臉來,衝著安子悅揚起薄薄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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